她伸手，轻轻拉了拉陆衍之的衣袖，“哥，你别太伤心了，含香会没事的。”

陆衍之喉咙酸胀，像被无数沙子堵住似的，堵得他呼吸都不难受。

他没有搭理苏小染，而是坐到床边，轻轻地把宋含香抱起来，搂进怀里，摸着她的脸，语气无比地问：“含香，你还记得我吗？”

宋含香歪着脑袋，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他，半晌，然后摇了摇头。

陆衍之满心酸涩，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抬手轻轻揉她脑袋，“乖啊，还听得懂我说话呢。”

宋含香似懂非懂地望着他，没有回应。

陆衍之就那样抱着她，一直柔声跟她讲话，哪怕明知她听不懂，不会给她回应，也依然很温柔很温柔地跟她讲话。

堂堂的少帅，在外面威风凛凛的男人，抱着宋含香失魂落魄、自言自语的样子，看上去真是叫人无比心酸。

苏小染瞧着，忍不住红了眼睛。兀自站了一会儿，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转身悄悄退了出去。

宋含香醒来很多天了，每天不是在房间里坐，就是在院子的秋千上呆呆坐着。不说话，别人说什么，她也听不懂，不回应。

张相思特意又拨了几个下人过来照顾她，那些下人们瞧着宋含香那痴痴傻傻的模样，都止不住地心疼。

陆衍之回家的时间越来越长，在军营待的时间越来越短。

为了能有时间陪着宋含香，陆衍之每天天没亮就起床，趁着宋含香还在睡觉的时候，紧赶慢赶地到军营处理一天的事务，差不多等宋含香醒来的时候，他便已经处理完回来了。

现在对陆衍之来说，最重要的事，便是让宋含香快些好起来。

如果他之前对她还有愤怒，现在就只剩下满心的愧疚和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