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玉在派出所里呆了一夜,又冷又烦,觉也没有睡好,心里还琢磨着,最近老是忙乎开荒的事儿了,怎么就忘了给自己卜一卦,兴许还能躲过这劫呢。唉,走一步算一步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王宝玉一看蒋春林的样子,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出来,刚才的想法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说道:“蒋所长!我又不是烧了一百公顷的森林,真不知道烧了没有成材树木的荒山,还犯法。”
蒋春林呵呵一笑,说道:“两位老人家不用客气,我跟宝玉,就跟兄弟一样一样的!”
贾正道犹豫了一下,又向蒋春林问道:“宝玉啥时候可以回去?”
第二天中午,蒋春林来了,一进屋就说道:“王队长,昨天确实搞错了,你这烧荒山也是为了老百姓服务,让你受委屈了,今天中午我请兄弟吃饭赔罪!”
王宝玉抬头望去,看见两个人正站在门外不远处,一人肩膀扛着被褥,一人手里拿着个小包裹,正是干爹贾正道和干妈林召娣。
王宝玉跟着蒋春林刚走出林业派出所,就听见有人喊着:“宝玉!宝玉!”
“娘,你别担心,我这不一切都好好的嘛!蒋所长对我很照顾,要请我去吃饭呢!”王宝玉握住干娘的手,顿时心里有些酸楚,初春的北方还是格外的清冷,干娘的手摸上去冰凉冰凉的。
“蒋所长,谁也没规定学算命的就得给自己算,不过我看倒是你啊,再不小心点,所长就要不保。”王宝玉满不在乎地说道,他这么说,无非也就是赌气,想镇住蒋春林,他最受不了别人嘲讽自己算命这行了。
林召娣半信半疑地抓住儿子王宝玉不敢放松,那边贾正道正在给蒋春林递烟,蒋春林自然是不肯接受,反而取出自己的红梅牌高级香烟给贾正道点上,又递给王宝玉一支,口中说道:“下面的这帮玩意,大爷大娘来了也不通知一声,让两位老人家久等了。”
“说你犯法就是犯法,别装,信不信老子削你。山上有没有树都轮不着你个兔崽子烧,真是嘴边没毛,办事不牢!”蒋春林冲着王宝玉指指点点地说道。
干妈林召娣眼含着泪水,上上下下把王宝玉好一通打量。
“宝玉,他们打你了没?”干妈林召娣看着王宝玉的脸色有些灰暗,瞥了眼不远处的蒋春林悄声问道。
可是,谁会帮自己呢?是迟立财,不太像,迟立财不过是个计生办的主任,还管不着林业口,想不明白王宝玉就不去想了,嘿嘿,请吃饭那是要去的,客气了就显得见外了。
贾正道点点头,拉着林召娣就要回去,可林召娣抓着儿子的手就是不肯松开,王宝玉心里明白干娘的心思,安慰道:“娘,放心回去吧,我这里什么事儿都没有。”
蒋春林也笑呵呵的说道:“老人家,宝玉兄弟来所里就是说明些情况,您二老别瞎寻思,到时候宝玉兄弟少一根头发丝都算我头上,您看行不?要是实在不放心,咱中午就一起吃个饭,下午你们一起回去怎样?”
贾正道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看宝玉这孩子给您添麻烦了,您多担待着点。”
林召娣也放心的松开儿子的手,眼泪却止不住哗哗的流了出来,嗔怪道:“儿,你可把娘给吓死了。”林召娣说着打开小包裹,里面是些有几个鸡蛋和一些干娘,“儿,先吃点垫吧垫吧。”
林召娣说完把小包裹塞王宝玉手里,转身又帮贾正道把被褥扛到肩上,两位老人互相搀扶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