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
当年不问缘由的分手,重逢后的冷漠以对,此际的厉声诘问……
那般陌生,却又那般熟悉……
轰……
就算许流年真和慕容玺是亲兄妹。
理由,居然是这样的理由。
原来是这样啊!
这是最惨痛的惩罚,容玺生命垂危,而害容玺躺在医院里的人,其实是自己。
流年的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地嘶吼,她已然被刻骨的仇恨吞噬,她唯一想做的就是找慕清确认,然后杀了他。
他就那样走向自己,明明病到要卧床的人,却那般坚定地走向了自己,他缓缓地抱住了她,分开的恋人,他们已然太久没有拥抱过……
她微笑着,向着她真正的仇人施以最惨烈的报复,她清晰地感受到此刻的慕老,生不如死:“慕清,你看看你的手,那上面沾得,是你自己的亲孙子的血液。”
“三年前,许安远被杀,是你的主谋。”
流年厉声道,她痛,所以止不住要眼前的仇人千百倍的痛,而慕老,最在乎的便是孙子慕容玺,她清晰地知道要怎样才能伤他最深。
“这还不够,你还害了自己最疼爱的孙子。”
他从不曾离开,而她却一直将他推远。
“是你害了许安远和刘媛媛夫妻。”
若是为了分开她和慕容玺,那么她定要他死,如此至人命如狗,想杀就杀,他凭什么?
慕清神色一变,但旋即冷然,他是黑道场上的老大,弄垮许氏虽然做得隐秘,但那也是为了瞒着宝贝孙子,怕孙子反目成仇罢了。
“真正自作孽不可活的是你,慕清。”
一声轻微到几乎要破碎的呼唤从病房门口传来,那个灼灼明艳的人,站在房门口,虽然苍白,却依旧好看若初见。
每一次,都是她在伤他,她在抛弃他,她在背对他……
他慕清何时怕过任何人,还不至于否认这点,所以他道:“没错,是我的主谋。”
他的怀抱透出绝望的死气,像是在暴风雨中颓败了一地的蔷薇,可偏偏,他还在温暖她,一如初见,一如过去,保护她的是他,温暖她的是他……
而她就是一没心肝的白眼狼,肆意地放纵着他的好,然后以各种名义将他推远。
许流年,许流年……
你怎么会这么坏!
“还好你不是我妹妹。”他笑着道,然后轻轻地咳嗽起来,好半晌,他的咳嗽声才得以停歇,他继续道,“流年,我从没爱错你!但是我想我的爱是错误的!我总想着……咳咳……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咳咳!但我忘了……你会长大!你终会远离我!但是啊,不管你怎么离开,咳咳,咳咳,我的流年,都是最美最温柔最善良的许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