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义仔细的看了袁绍身后那中年汉子一眼,只觉着此人气势内敛,偶尔虎目中有精芒闪过,令人生出不可捉摸的感觉,他的人就如同他背上的古剑一般,虽然看上去古朴破旧,藏鞘未出,不过一旦出鞘,必定是剑气四射,气势逼人。
“方才我去给母亲请安,让各位久等了,可以开始就开始吧,”袁尚背过脸去冲众将拱了拱手,大大咧咧的坐上自己的座位,那中年汉子亦步亦趋跟随其后,军中最重规矩,袁尚虽然是袁绍最疼爱的儿子,不过在军营之中,袁尚却是副将,即便他老爸是帐下所有人的主公,袁绍也不好触主将麴义的眉头。
正尴尬中,就见两人揭帐而入,走在前面的乃是以年方十五六的美貌挺拔少年,正是袁尚,他身后跟着一个四十多岁中年汉子,那汉子身形魁伟,眼神犀利,身上背着一柄四尺长的连鞘长剑,剑鞘古朴,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此人,是个深不可测的高手。
袁尚本來就有领兵出征的念头,被身后中年汉子一劝,顿时压抑不住心中的冲动,出列大声喝道:“袁尚不才,愿领兵前去助我父亲一臂之力,”袁尚最崇拜的就是他老爸袁绍,在袁尚看來,根本就沒有父亲做不來的事情,此次张辽被父亲围在阳平亭,在他看來此次出征就是给自己镀金增加名声的最好途径,他被袁绍宠爱,早立下继承袁绍的志向,有这么好的表现机会在,他怎么愿意轻易错过扬名立万的良机。
麴义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不在计较,捋了捋须髯道:“各位将军,前面传來消息,敌将张辽如今已经被主公数万大军困于阳平亭,主公有令,调三万邺城军马赶往阳平亭聚歼张辽,奈何邺城重地,我身为主将不可擅离职守,不知诸位何人敢担此重任,自告奋勇领兵出征,”袁绍军令中,其实并沒有指明到底让谁率领兵出邺城,麴义只因为桀骜不驯才会有此一说,他留守邺城便是想不受约束。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肯做出头鸟,要知道三万人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能担此重任的只有留守邺城的少数几个头面人物,袁尚一听此言,脸上顿时闪过一抹兴奋的表情。
年轻人,谁沒有一腔热血,谁不会一时冲动。
麴义挑眉一笑道:“哦,三公子勇气可嘉,倒是担当此任的合适人选,”袁尚在邺城,本來就不服麴义约束,平日里诸多掣肘,此次袁尚主动请缨,正合麴义心意,麴义见众人都沒有异议,二话不说立即点头答应,倒让一向觉着和自己有些过不去的袁尚颇感诧异。
袁尚也未多想,接了将令就出帐而去,当日点起三万兵马浩浩荡荡向阳平亭奔去,估摸着两日就能与袁绍四万大军会师,邺城只留下麴义和两万守军。
袁绍这边调兵遣将,被围在城寨中的文远却毫不知情,这个时代,沒有手机,也沒有网络,文远根本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文远现在可以说是深有感触,在这种通讯技术极度落后的时代,那些历史上的名将军师能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是多么艰难也多么令人赞叹的事情,主帅的一个决定,就将决定整个战局的成败,决定数万甚至数十万人的生死,这些名将的睿智果决,当真是常人难以企及啊。
至少文远现在觉着心里沒底,他和郭嘉、沮授制定的庞大计划究竟进展到哪一步,有沒有出现无法预知的变化,这一切都是文远所急切想要知道的。
别的文远不知道,文远只知道今天已经是第十九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