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燕被劝说着沒有一口回绝眭固和白绕劝降的提议,辛毗心中的把握又多了两分。
白绕则要婉转得多:“大帅,死有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大帅千金之体,且身负数十万黑山老弱妇孺的生死,切不可意气用事,大帅部位自己考虑,也要为追随将军的十几万士卒,和他们家中的老弱妇孺考虑啊,”
现在,眭固白绕二人的话彻底击碎了他的心防,和数十万追随他的黑山部众的安慰相比,自己一人的脸面又算得了什么呢。
“况我家主公仁义之名传于天下,此事人人尽知,河内黑山归顺至今,近百万众已在我冀州找到立身之地,数万黑山青壮也已入我冀州军,有眭固白绕二位将军和原河内黑山人众的例子在前,大帅有何须如此忧虑,我辛毗愿以身家性命担保,若有半句虚言,当天诛地灭,”
辛毗淡然一笑道:“张大帅此言多虑了,大帅岂不见眭将军、白将军也曾是黑山首领,也曾与我家主公敌对,如今不照样在我冀州统领一军,便是我辛毗,过去也在袁绍麾下与主公为敌,”
“张镇北当真要表我为并州刺史,”
“正是,”
张燕貌似不信道:“先生巧舌如簧,却空口无凭,怎能让我相信张辽不会出尔反尔,此安知不是张辽诱杀我张燕的奸计,”
古人最重信义,见辛毗立下如此重誓,张燕终于撤去心防,深吸了一口气道:“条件是什么,”
想到这儿,张燕的心已经动摇了。
张燕听了一阵犹疑,说实在的,看着麾下的士卒一个个在饥寒交迫中死去,张燕如何不揪心,如何不想着让将士们获得歇息,可是张燕的骄傲令他始终不肯低下头去。
“镇北将军就不怕我脱困之后独据并州,食言而肥,”
“哈哈哈,大帅说笑了,”辛毗仰天长笑道:“大帅纵横河北多年,名号是响当当的,岂会是无信反复之人,何况大帅想必已经见识到我军兵锋之锐,即便有此想法,想必也要掂量掂量背叛我家主公的结局,”
“呃……”张燕被噎的脸上顿时浮起一阵怒气,不过怒气过后,张燕也是一阵无力,辛毗说的都是大实话,论兵马钱粮、文武将吏,哪一样自己都和张辽沒法相比,与他相抗,岂不仍是一个必死之局。
仔细想想,自己确实沒有什么好反驳的,张辽能开出如此丰厚的条件,已经充分表明了他的诚意,若再矫情,那就是自己不识抬举了。
一念及此,张燕再不犹豫,慨叹一声道:“罢了罢了,镇北将军对我如此仁义,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今日便随三位出城,向将军负荆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