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正在后营整备兵马,此行要带的东西可是不少,不光有运往兰州城的粮草,还有火炮弹药等等,可谓是麻烦至极,偏偏由应天此來,很多板车都需修补才能再用,无奈之下,大奎只得等着。
看样子要整备齐全尚需两三个时辰,今日就算点齐兵马也只能连夜出发了。
前沿战鼓声传到后营,大奎权当沒听见,自己如今好不容易做了文官,可不想再掺合沙场之事,往昔多少相濡以沫的兄弟,到如今一个个魂归极乐,心伤透了自然会提防,以免再受伤,大奎觉得自己已经伤不起了。
闲來无事,大奎蹲在一架马车旁看着几名老军修车,这驾车走路远了,两个轮子都快散架了,老军将车轮拆下小心修补着。
其中一名老军见到大奎蹲在那里,不禁笑道:“大人,您还是回营帐呆着吧,这驾车修好还早,”
大奎叹气道:“后军近千辆车,这一路赶过來竟都七零八落了,想找齐百辆好车也难,”老军只是笑,挥着铁锤向轮子上打着铆钉。
看到老军在笑,大奎不禁问道:“老哥,你笑什么,”
老军手上不停,口中言道:“这打仗自有打仗的道理,凡事循序渐进,尽人事而听天命,急不得,”
大奎点点头,赞许道:“人老成精,还一点都不假,老哥的话有道理,”
正说话间,由营门外奔來一骑快马,大奎扭头去看,來者竟是汤和部将孟奇,孟奇策马奔到大奎身前数丈一勒马缰,战马惊嘶人立而起,孟奇不等战马前蹄落地,已是纵身跃下马來,身形一落,孟奇冲着大奎抱拳道:“张大人,大事不好,庞将军败阵,现已重伤不治,汤大哥此刻正亲自上阵,正与敌将虎林赤搏杀,”
“什么,”大奎猛地站起身來,冲到孟奇面前急声问道:“庞大哥怎么样了,庞大哥怎么样了,”
孟奇叹气道:“被敌将萨蛮伤了脖颈,到此刻仍是血流不止,怕是性命不保,”
大奎闻言犹如五雷轰顶,半晌才又问道:“你说与汤大哥对阵的是谁,”
孟奇答道:“是元军先锋统领虎林赤,”
听到虎林赤的名字,大奎不仅皱眉,虎林赤其人大奎早有耳闻,身为扩廓帖木儿的先锋大将,自然是武艺高强勇猛非常,大奎担心的是汤大哥能否敌得过虎林赤,大奎想去前沿观战,但元帅有令,自己身负增兵兰州的帅令却不敢擅离,再者自己身为文官却上阵与武将对阵,元军定会笑明军无人。
正当为难之时,大奎突然灵机一动,许是心中急切,大奎就当着众人的面脱了衣袍,又对那修车的老军道:“你的军服脱了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