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归点点头,看着慕盏绯,问道:“公主,荧惑守心是什么?”
商离垂眸想了想,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开口道:“她将八年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有真有假吧。她说,当初大哥因为想要为民做主,却触及了父皇的见不得人的秘密。父皇为掩盖他见不得人的秘密,所以连晋造反为借口,逼死了大哥。”
那狱卒见状,也不再多说,给牢房落锁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马车很快便来到了宫门外,慕盏绯看着熟悉的宫门,心中却燃起了一丝慌乱,她害怕万一她的父皇因为从寺庙之中传出来的流言蜚语而不愿意放过她的哥哥,那她该怎么办呢?
苏清烟亦回望商离:“对于萧阳荨的话,你信多少?”
慕盏绯闻言,一掌拍在车壁上,气呼呼地道:“原来是这群老不死的和尚,以前我就说这群老不死不是什么好人,偏偏父皇和母后一直都十分相信他们,这世人也那么相信他们,哼!总有一天,我会把他们的破庙一把火给烧了,再把他们所相信的佛祖金身熔成金块,哼!”
苏清烟伸手抱住商离,道:“我陪你,即便是覆了这天下,我也陪着你。”
远处高声的评论传入马车之中,慕盏绯听了,十分生气,五个手指抓着马车,竟在木条上出一道道深深的痕来,最后连指甲也断了,鲜血从她的指尖流了出来。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竹归,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哥哥和嫂子陷入危险。”慕盏绯将竹归推开道。
自古以来,皇帝拥有皇位、天下,最怕的也就是失去皇位或者死亡,她的父皇自然也不例外。这些人利用这一星象让父皇将矛头指向她的哥哥,不可谓不毒。慕盏绯咬着唇想。
“那我陪你进宫吧。”竹归主动开口道。
“竹归他们,不会有事吧?”苏清烟终究有些放心不下,朝着商离问道。
苏清烟嘴角抽了抽,摸摸鼻子道:“是不是你们在这里天天盼着我来,所以我才会常常被打入天牢?”
“她希望我和父皇反目成仇,自然会说得夸张一些,但是十有八九也是真实的。她没有说她在这件事之中的作用,但是我也知道她定然也不是什么善茬,推波助澜也是难免的。”商离目光放远,道,“若是这一次,我们可以平安离开,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即便他是我的父皇。”
那狱卒一愣,没想到苏清烟会这样说,看着她不像是开玩笑,正色道:“姑娘和辰王殿下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告诉我们,我们一定帮您做到。”
苏清烟看到商离正紧紧握住拳头,有些后悔自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于是略带安抚地伸手覆上他的拳头。
……
让人准备了马车,两人便上了马车,匆匆往皇宫而去。
“公主,你的手出血了?怎么这么不小心?”竹归见状,大惊失色,连忙拉过慕盏绯的手,帮她用手帕包扎好。
慕盏绯撇撇嘴,道:“我不怕,我不信这佛祖的,哥哥也不信。以前太子哥哥也不相信什么佛祖的,我看嫂子在宁安寺听禅时的表现,想来也是不信这佛祖的。竹归,你也别信了吧。”
慕盏绯醒来,已经是次日了。她听说商离和苏清烟都被抓进天牢之中了,急急站起来,就要进宫见慕践律。
苏清烟想了想,确实是这样的,一颗悬起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没事,我只是气他们乱说话罢了,竟然如此污蔑哥哥。”
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与害怕,慕盏绯让竹归在宫门口等她,自己则迅速进入了宫中,来到御书房门前。不顾任内侍的阻拦,闯入了御书房。
御书房之中,慕践律正在和一众大臣议事,看到慕盏绯进来,微微吃了一惊。
“盏儿,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和你母后前去赣州为你皇爷爷祈福了么?”慕践律开口道,很先让并不知道慕盏绯早早便回来了。
原来,慕沧舟因为利用了慕盏绯,对她有些内疚,因此并没有想慕践律揭发她,所以慕践律并不知道慕盏绯前一日已经回来了。
“父皇,”慕盏绯扑通地跪下,道,“哥哥肯定是冤枉的,哥哥不可能谋反的,父皇,你一定要查清真相,还给哥哥一个公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