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不应该这样的。

但是他现在终于明了，母妃为何会黯然神伤，为何会躲起来流眼泪，她不过是知道了一个并不算是秘密的秘密。

她所深爱的那个男子爱的并不是她这个人，爱的是她这身与溪贵妃相似的皮囊，爱的不过是她身后噗家的势力。

她所视为幸福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假相，一场水月镜的梦境罢了。

赫连承尘想，自己永远都体会不到母妃的那般痛心的感觉，因为他没有爱过，也没有爱而不得，所以他才会为母妃感到生气，感到不值得。

赫连威也陷入了回忆，如果说他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的话，那就是溪儿和欢颜。

溪儿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人，也同样是对不起的人，他没有保护好她，没有保护好他们的儿子，没有保护好他们曾经的约定。

欢颜则是在他难过的时候突然跑出来抚平他心中痛的人。

他原本不想利用欢颜的，虽然说是表亲关系，但是他们见过的次数很少，少到当年看到她的第一面他就楞在了当场。

像，太像了，跟溪儿太像了。

不是样子像，是神韵像，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跟溪儿一模一样，只不过里边绽放出来的笑容要比溪儿多几分大户人家的娇气。

她也注意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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