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郡然去外头买了些干香包,又在天香楼用过餐,算算时间沈志超也差不多该回去了,这才带着海兰打道回府。
赵郡然见她笑容满面,不似平日里那般飞扬跋扈,心中闪过一丝狐疑,面上却是笑道:“有劳婧茹妹妹走一趟了,我这就换过衣裳随你过去。”
沈志超叹息了一声道:“陛下听闻京中百姓议论,说是我已年方十八,却迟迟不曾入伍,百姓们认为陛下定是有意让我将来直接继承家父的衣钵。因此陛下便将我派去边境,先从夫长历练起来。”
“稳妥起见,还是将它装回匣子里,送进杂物室吧。”赵郡然说完,就看到邵婧茹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邵嘉旻闻言不禁诧异道:“我记得沈将军曾说过是打算让沈兄弃武从文的,缘何陛下突然让你去边关呢?”
菊裳笑道:“不了,我还要给其她几位小姐送节礼呢。”她说着便朝赵郡然欠了欠身离开了。
菊裳回头见赵郡然走进来,满面堆笑道:“后日便是除夕了,大夫人为小姐公子们预备下了新衣作为节礼,这是大夫人让菊裳送来给赵小姐的。”
赵郡然笑道:“是义母送的节礼啊,妹妹还没有收到吗?”
沈志超还了一礼,面上笑得有些勉强:“怕是没有机会了,我被陛下派去戍守边关,大年初二就要动身了。”
赵郡然笑道:“她还不至于做得这般明目张胆,况且我也不会穿,你放着就是了。”话音刚落,她无意间瞥见海兰手中的大氅,却是微微一愣。
邵婧茹点了点头,低头看到海兰正将一件大氅装进匣子里,不由笑容一僵,问道:“这件大氅是从哪里来的?”
用膳的时候,独独不见赵郡然出现,沈志超有些食不知味。
临近用膳的时候,赵郡然突然向老夫人辞行,说是要去一趟佛寺,为沈静娴夫妇进香。
一进院子,就看见菊裳正捧着一只红漆木的匣子站在厢房外头,正在问清雅:“赵小姐何时回来?”
邵婧茹的面上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笑容:“郡然姐姐总算是回来了,今日天气好,母亲让大家去厅里喝茶斗牌呢。”
邵嘉旻道:“若是如此,怕是没有三五年是回不了京师的。”
赵郡然特地绕开了厅和前厅,抄远路出了府邸。
邵婧茹的面上带着一丝不悦,口气冷淡道:“我还没回过院子,哪里知道母亲送来什么东西。”
赵郡然清冷的眸子一转,随即道:“我瞧着妹妹很是喜欢这件大氅,正巧我身量小,妹妹穿着才合身,不如就当是我借献佛,送与妹妹做节礼了。”
邵婧茹几乎气得跳起来,愤愤说道:“一件破大氅,我才不稀罕呢。”她说着便扭身离去,走出厢房几步,又回过头对赵郡然道,“你快一些,母亲还等着呢。”
海兰看着邵婧茹快步离去,喃喃道:“为了一件大氅吃醋,真是小家子气,哪里像是个小姐的样子。”
赵郡然却是道:“你不觉得她的表情过于激动了些,并不像是因为大夫人的厚此薄彼而生气。她说着看了一眼匣子里的大氅,对海兰道,“暂时不必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