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郡然道:“大小姐可曾想过,钟子鸣同大夫人无冤无仇,为何要屡次三番去害她呢。又可曾想过,他区区幕僚,即便有再好的策略,也是不能够当面禀报陛下的。二殿下将他带入宫中,难道不是因为旁的意图吗?”
这日赵郡然正要去本草堂,刚刚出府便看到一辆马车在相府门口停下来。
赵郡然上前朝史女官和大夫人欠了欠身,随后便让到一旁,由宫女将大夫人扶进府去。
赵郡然笑道:“听说钟子鸣被判了死刑,秋后问斩,大小姐届时可要去观刑?”
彼时本草堂内正有两名老大夫在坐诊,因是还在正月里,倒也并不忙碌,只零星坐着几名问诊的病人。
海兰道:“这些东西六殿下身边的大夫应当都是预备好的。”
赵郡然点算完后,便同两位大夫告辞了。
赵郡然客气地点了点头道:“他临走前已经知会过我,两位大夫各自忙吧,我瞧一瞧库存的草药成色。”她说着便将部分装草药的抽屉都打开来瞧了一遍,见少了一些止血、驱毒、生肌的药材均有少去,便核对了段明瑞记录用的册子。见上头记录最新一次取用是在两日前,便松了一口气。
赵郡然回到房中,陪着老夫人闲话了一会儿,便往本草堂去了。
邵鹏见到大夫人被送回来,忙派人去禀报老夫人以及邵振楠,他又派了两名丫鬟来搀扶大夫人。
邵敏茹冷笑道:“赵小姐何必如此客气,这种腌臜之物,我从来都是不碰的。”
赵郡然笑道:“姐姐请进来小坐片刻,我这就命人去将邵夫人扶下马车。”
“以备不时之需,只怕期间有人捣鬼。”
她看了赵郡然一眼,语气冰冷道:“一切不过是你的臆断,无凭无据,我又如何会信你呢。”
邵敏茹听到赵郡然如此说,面上有一丝难堪,便避而不提此事,只是问道:“你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邵敏茹眉头紧拧道:“如此血腥之事,也亏你能够想到。”
邵敏茹看着赵郡然的背影,回想着她方才说的那些话,只觉得背及生冷。
赵郡然看着秋棠离去,将手中的牛皮纸包放到邵敏茹面前,微微笑道:“这是郡然特地给大小姐带回来的早膳,大小姐趁热吃了才好。”
“大小姐不必相送了,郡然自己会回去的。”赵郡然站起来朝她欠了欠身,笑意莹然地离去。
大夫人被人扶进了福馨斋,史女官和宫女则是被邵鹏请到了正厅内。
老夫人和邵振楠先后到了正厅,见史女官也在,不由客气道:“劳史女官走一趟了。”
史女官笑道:“事出突然,太后来不及派人禀报华庄夫人,便让我将邵夫人送出宫来了。”
邵振楠闻言,心头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忙问道:“可是贱内出了什么事惹怒了太后?”
史女官朝邵振楠欠了欠身道:“我到底并不十分清楚,这件事还是由相爷亲自问邵夫人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