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颖看了看何采女,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纵然皇帝并不相信她说的百分百是真的,但因为几乎捉不到任何错处来,皇帝便也只能作罢。
赵郡然颔首道:“陛下的每一句话,郡然都不敢忘却。不知陛下有何要事吩咐郡然?”
皇帝朝她招了招手道:“你近前来说话。”
赵郡然见皇帝陷入沉思,便朝他欠了欠身道:“陛下若无吩咐,郡然便回何采女的寝宫去思过了。”
赵郡然的面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只是一副恭敬自持的模样。她微微颔首道:“陛下的吩咐,郡然自当竭尽全力。”
赵郡然依言站起身,走到皇帝身边。皇帝轻声对她说了几句,随后再次看了看赵郡然的神色。
赵郡然摇了摇头道:“郡然得陛下抬爱,已然感恩戴德。然而郡然医术平平,实在担不起如此要职。郡然别无所求,只求为陛下分忧。”
皇帝慢慢点了点头,随后淡淡道:“虽说女子不得干政,但这件事到底非你莫属。如果你能够替朕办妥,朕倒是可以开一个先例,在宫中开设一个女医馆,由你做千金院判。”
青儿道:“主子已经派人将厢房打扫干净了,赵小姐这些日子奔波劳累,定要好好歇息。”
何采女从殿内走出来,听到赵郡然的话,不由笑道:“我本就是无事可做,打发时间罢了,何来劳心劳力之说呢。”
赵郡然心想,这宫里的消息倒是传得够快,她才进宫多久,谭颖便已经知晓了。
赵郡然听到谭颖说起谭鸿,不由想起邵嘉旻。此时邵嘉旻应当已经被斩首了,邵振楠权倾朝野,为了在朝堂里长久生存下去,竟是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肯救。
皇帝看了看她的神色,说道:“你可还记得上次离宫前朕说的话?”
不等何采女说话,赵郡然却道:“莫非谭采女信不过何采女吗?”
何采女见到赵郡然再次进宫后,便赶紧回宫吩咐宫女们替赵郡然将厢房收拾妥当。
谭颖上前与何采女见了平礼,不等赵郡然向她行礼,她便说道:“这次真是感谢赵小姐,若非你,我父亲怕是早已经被问斩了。”
赵郡然道:“这里并无外人,谭采女若有话便直说吧。”
谭颖迟疑着开口道:“我父亲在朝中多年,有不少大臣与他交好,将来六殿下若有需要,他们定然不会令六殿下失望的。”
赵郡然慢条斯理道:“我暂且记下了,只是六殿下是否用得上他们,我并不清楚。”
谭颖点了点头,抬眸瞥了赵郡然一眼,有些艰难开口道:“有个不情之请,我还望赵小姐能够答应。”
赵郡然饶有兴趣道:“你倒是说来听听,若是举手之劳,我自然不会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