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宛人听皇帝只提到杀赵郡然,便悄然松了一口气,赶紧承认道:“我该死,不该贪图区区数百两银子的。”
大宛人见皇帝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面色不由变得忽青忽白。他朝皇帝行了个大宛的礼节,说道:“皇帝陛下恕罪,我的确是大宛的部落首领,只不过是个穷首领罢了。”
赵郡然朝皇帝福了福,便走到大宛人身旁问道:“你在东市和西市各住了多久?又是具体住在哪里的呢?”
大宛人道:“我在西市住了三个月,就住在破庙里。随后又在东市住到了现在,是住在一家商户的酒窖里的。”
皇帝从龙椅上站起来,缓步走到大宛人身旁,却是一言不发地将他打量了一番。
大宛人有些疑惑地看了赵郡然一眼。
大宛人闻言不禁抬头看向皇帝,难道他是中了赵郡然的计了?
赵郡然继续说道:“有一件事是在五个月前发生的,不知你听闻过没有。东市猪肉铺的陈老板妻子诞下了一对三胞胎,当时整个东市街头巷尾都津津乐道。”
大宛人有些疑惑地看了皇帝一眼,却见皇帝的神色平静无澜,看不出任何异样。
赵郡然微笑着颔首道:“偷盗之人必定不会在一个地方,每天此处游荡,必然会听闻不少市井消息。”
赵郡然的嘴角微微一扬,便朝皇帝恭敬地欠身离去。
皇帝恍然大悟般应了一声,喃喃道:“朕倒是听闻她与赵郡然有些过节,不过一个弱女子能够请到大宛部落的首领,倒是有几分本事的。”
赵郡然似是一副十分相信的样子,她点头道:“想必陈老板高兴坏了,我听说他那三个儿子出生的时候,陈老板特地宰杀了两头猪,分给了东市的乡亲们。“
皇帝冷冷道:“可还有一条罪名,便是欺君之罪,总是没有冤枉你的。”
大宛人点了点头道:“确实有这件事。”
皇帝扬了扬嘴角,说道:“所以你便收取了一些人的好处,来杀赵郡然?”
大宛人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因为不知皇帝的心思,便不敢在面上表露出来。
大宛人深怕被皇帝瞧出什么端倪来,便只是点了点头,不作他言。
大宛人不解道:“皇帝陛下这话从何说起呀。”
皇帝只是冷冷地望着他,并未作答。他那刀锋一般的眼神锐利无比,大宛人撞见他的眼神,不禁抖了抖。
这时正巧汪公公走进来,见皇帝朝他递了个眼神,汪公公便对大宛人道:“你并不曾将指使之人告知陛下,已然欺君。”
大宛人道:“就是相府的大小姐啊,我哪里敢欺骗皇帝陛下。”
汪公公道:“区区数百两银子,怕是根本就请不动部落的首领。你到手的银子,必定不会少于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