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斌为两人结过账后,便带着邵娟茹上了马车。
邵娟茹与沈立斌两人坐在马车里,只觉得十分尴尬。她低垂着眸子,一言不发,容色间满是紧张的神情。
沈立斌含笑道:“护送邵小姐回府,岂有劳累之说。”
邵娟茹虽知如此做不合规矩,但心知是赵郡然的一片苦心,便也就不再推脱了。她朝沈立斌福了福,便让出道来。
沈立斌道:“邵小姐性子活泼,率真善良,我虽不曾与你有太多的接触。但每每宫中饮宴,我总是能够听到邵小姐的欢笑声,这种笑声纯真无比,是任何小姐闺秀身上都找不到的。我喜欢听你笑,看你笑,所以当赵小姐问及我此事的时候,我未及深想便告诉她我无悔。”
听到他如是说,邵娟茹只觉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此刻她紧紧凝注呼吸,竟是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响来。她牢牢地望着沈立斌,心口狂跳不已。
邵娟茹闻得这番话,不禁抛出许久来的疑问:“我听不少人说过,你喜欢的是一个戏子,此事究竟是真是假?”
沈立斌笑道:“平庸之物罢了,不足挂齿。”说着他又朝邵娟茹拱了拱手道,“两位小姐若不嫌弃,沈某这便护送二位回去。”
沈立斌见她两只手不停地婆娑着袖口,一副不安的神情,不禁笑道:“邵小姐可是觉得马车里有些闷?马车狭小了些,邵小姐若觉得不舒服,我这便坐到外面去。”
邵娟茹正要决绝,却见赵郡然点了点头道:“家妹方才崴了脚,倒是行动有些不便,沈公子若不觉得耽误,便还请将她先行护送回府。我还有一件事未完成,怕是晚些时候才能回去。”
赵郡然见门外站着的是沈立斌,便赶紧走上前来,朝他欠了欠身道:“原来是沈公子。”
邵娟茹的两只手不安分地婆娑着帕子,面上愈来愈红,两颊红得几乎就要滴出血来,就连耳垂也已经红透了。她几次张口,想要同沈立斌说上几句,却到底还是没有勇气。
邵娟茹蓦然间抬起头,一双明亮黝黑的大眼睛将他望住,她有些懵懂地开口道:“我不明白沈公子的意思。”
沈立斌见她面色绯红,说话的时候还有些结巴,心下已然明白了邵娟茹的心思。他沉吟了一瞬,随后对她道:“赵小姐用心良苦,我很是感激。”
对于沈立斌从前的事,邵娟茹虽然好奇,但因为关乎朝政,她不该知晓太多,所幸不再多言。她掀开帘子瞧了瞧,忽然对沈立斌道:“相府到了,多谢沈公子相送。”
沈立斌赶紧命车夫将马车停下,他将她虚扶下马车后,目送她进了相府方才离开。就在沈立斌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骤然间瞧见赵郡然从另一辆马车上走下来。
赵郡然上前对沈立斌道:“沈公子既然已经向娟茹明言,今后断不可辜负她才好。”
沈立斌的眼中含着一丝淡淡的忧愁,他朝赵郡然拱了拱手,怅然道:“我终究不曾有什么大作为,只怕相府里的长辈是容不得我的。”
“老夫人一生最宠爱的便是娟茹,只要老夫人首肯,沈公子无需有所担忧。”赵郡然说罢便朝他欠了欠身,随后就进了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