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振楠吩咐赵郡然坐下来,他放下毛笔,对她道:“敏茹自小得她母亲宠爱,虽然行为处事有些自作主张,却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春桃买通药堂的事,你是如何看的?”
邵娟茹有些不解地看了赵郡然一眼,只听她继续道,“祖母最是疼惜你,她不希望你的婚姻被利益所束缚,她希望你的良人由你自己来选择。”
赵郡然闻言不禁淡淡一笑,她缓缓开口道:“郡然愚钝,不知义父是如何看待的?”
邵振楠原先还不想将事情捅破,却不料赵郡然竟然已经将他的意思明言。他自然也不好再作试探,所幸直言道:“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赵郡然丝毫不畏惧邵振楠,她轻轻勾起唇角,凉凉开口道:“那么义父觉得,此事是郡然所为还是婧茹所为呢?”
赵郡然带着海兰回到房中,换上了一件家常的衫子,又卸下了钗环,正准备小憩片刻,却听管家在外头道:“赵小姐,老爷命你去一趟书房。”
赵郡然哼了一声,说道:“义父的意思,便是郡然所为了?”
邵振楠道:“婧茹虽不喜她长姐,却到底没有胆子做出那样的事来。”
“既然义父认定是郡然所为,那么郡然无论解释什么,义父都是不会信的,何必再浪费时间呢。”
邵娟茹唇角喊着一抹难掩的笑意,她虽已然爱慕沈立斌多时,但到底只以为自己一厢情愿罢了。纵然比起出身门第,她要比沈立斌尊贵几分,可于她而言,沈立斌这般的谦谦君子,却是那般的高高在上。然而如今已然不再是一厢情愿,而是两情相悦,她无论如何都是掩饰不住心中的愉悦的。
赵郡然口气强硬,态度却很是谦卑:“郡然无过,又何来不思悔改只说呢。”
赵郡然有些不耐烦地叹了口气,让海兰回了管家之后,便重新戴上了钗环,赶紧往书房去了。
“祖母当真如是说?”邵娟茹听了赵郡然的话,心中的一丝担忧渐渐消散了。
邵娟茹横了赵郡然一眼,半嗔半怒地将赵郡然推出门去。
邵振楠看着赵郡然离去的背影,面上虽有些不悦,但赵郡然在相府的这近一年里,他慢慢也有些了解赵郡然的脾性了。赵郡然此人无情冷血,她若真要反击邵敏茹,又岂会这般不痛不痒地反击呢。
看样子事情并非赵郡然所为,可如果真是这样,凭着赵郡然睚眦必报的性子,只怕邵敏茹今后必受报复。想到这里,邵振楠的背后不禁浮起了一丝冷汗。
走出书房,海兰不由迎上来,十分担忧地望了赵郡然一眼,小声道:“老爷可是为难小姐了?”
赵郡然微微一笑,说道:“他纵然想要为难我,也不会在这时候的。如今老夫人健在,他岂敢挑起事端来。”
海兰听赵郡然如是说,方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她轻声对赵郡然道:“姐姐正在房里等着小姐呢,似是有要事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