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了一眼榻下的绣鞋,见那双绣鞋是缎面的,鞋面上绣着黄粉丝线交织的海棠,蕊上挂着米粒大小的珍珠,一看便知是小姐的绣鞋。男子牵了牵嘴角,快步走上前去,伸手掀开了被子。
男子问道:“你想做什么?”
落在他手上的那只手不禁加重了力道,他只觉得手腕剧痛,已然痛得眉头紧拧。他艰难地道了声“姑娘饶命”,然而海欣的并没有因此松开手。
“问我想做什么?这话不是该问你才对吗?”说话声是从床后发出来的。
男子一时间有些不明白她是如何进房的,但单凭她能够在悄无声息之下进入房间,必定是武功十分了得的女子。只怕这个女子的身手要胜过自己百倍,如果硬碰硬,怕是他未必能够占到上风。
他回头瞧了瞧,见四下里无人,方才轻轻推开了屋子。
床上的人一个迅速翻身,已然下榻将他的双手反擒住了。
男子诧异地看向声源,却见一名容貌姣好的女子正朝他走过来,那女子神色冰冷,眼眸里含着一丝肃杀之气。
赵郡然在一旁坐下来,慢条斯理道:“我的丫鬟不善别的,但杀人之事很是擅长。”
海兰替赵郡然盖好被子,赶紧去开门,却只见到一名丫鬟的没影匆匆离去。海兰关上门,紧追了两步,却见那丫鬟早已经消逝在回廊尽头。海兰心下虽疑惑为何她走得那样快,但到底不敢耽搁,整了整衣衫便赶紧往灵堂去了。
进了房,那男子便将房门反锁上了。他再次看了一眼桌上的药箱,确信是赵郡然的房间,方才蹑手蹑脚地往屏风后走去。
“究竟是谁要对我下手?趁此机会毁我名节。”赵郡然问道。
床上的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有人闯入,翻了个身便继续睡。
闻得此言,男子的后背不禁浮起一层冷汗来。他沉吟了一瞬,方才说道:“是……是夏侯命我潜入小姐的房间,他本是让我躲在小姐的绣房里,等到有人来时再出现的。可我一时起了贪念,竟差点唐突了小姐。”
赵郡然冷冷道:“你差点唐突的是我的侍女。”说罢她便扯下了男子蒙在脸上的巾帕。
男子有些惭愧地点了点头,口气软弱地求着赵郡然道:“我向小姐保证,今日之事必定不告诉任何人,还望小姐放我一条生路。”
海欣口气不善道:“既然你已经进了这个房间,若让你出去,我们小姐的名节哪里还能保住。”她说罢便抬手往男子的脖子上劈了下去。
随着男子应声倒地,门外响起了邵婧茹的声音:“郡然姐姐,你可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