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多时海欣便推门而入,赵郡然对海欣道:“你将这支簪子送去给苏秦,就说是她方才滑落在软椅上的。”
段明瑞有些懵懂地看着赵郡然,他挠了挠头道:“你此话何意?苏秦向来安守本分、贤惠大度,倒也不至于你说得那般严重。”
“我原本倒也没有闲心为你们的事操心,只是我眼见着苏秦嫁给你之后便略显憔悴,念在从前的情分,我终究是不能够袖手旁观的。”赵郡然说着不由叹息了一声,停了停方才继续道,“你实话告诉我,你可曾为她和腹中的孩子考虑过?”
“你就这么确信无人有空子可钻?我瞧着苏秦姐头上那支玉簪倒也是十分值钱的,你原先已经将她的嫁妆尽数当了换成银两救济贫民,应当不至于还有钱给她买玉簪吧。”
海欣应了声“是”,就接过了段明瑞递来的簪子。
赵郡然闻言不禁一笑,她再次叹了叹,对段明瑞道:“苏秦在府里的时候,同样也不曾饿着冻着。难道她嫁给你便是为了这些,你若不能保障她和孩子的将来,她又何必嫁给你呢?你今日若是不为她们考虑,只怕来日便被旁人钻了空子去。”
段明瑞稍稍松了一口气,起身朝赵郡然拱了拱手道:“无论真相如何,我都替苏秦感谢你。”
段明瑞赶忙点头道:“这是自然,他们是我的妻儿,我又岂会怠慢她们。至少到目前为止,我都不曾饿过冻过苏秦。”
“我虽不敢说阅宝无数,但一支簪子究竟是贵是贱,我还不至于眼拙。”赵郡然说着便将那支簪子送到段明瑞手中,继续道,“你仔细看看,可是苏秦姐的那一支?”
段明瑞听了只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那支簪子不过是石头打磨的罢了,是她从市集上买来的。”
“府里的事?”段明瑞有些不解地看了看赵郡然,笑道,“府里如今便只有我一人,还能有什么事?”
赵郡然站在他身旁道:“你放心,我一切都很好。我今日把你请过来,是为了询问你关于府里的事。”
赵郡然见他搓揉着手,一副不知当如何面对自己的样子,不由放柔了语气道:“你也不必这般紧张,就算苏秦当真受人指使,我看在与她以往的情分上,也是会给她一次机会的。”
段明瑞再次朝赵郡然拱了拱手,正要替苏秦说些什么,却见海欣进了正殿。
赵郡然问道:“簪子可是她的?”
海欣点了点头道:“苏秦姐说正在找簪子呢,好在是落在了正殿,否则当真是找不到了。”
赵郡然似笑非笑地看了段明瑞一眼,柔声道:“苏秦姐如今身子重,倒也不便留在宫里,带她分娩之后,我会替她的孩子安排好乳母,并且派人将她接入宫中。我方才说的话,希望你回去之后一五一十告诉他。”
段明瑞有些顾虑地看了赵郡然一眼,说道:“若是实话相告,只怕伤了你们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