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纱端着姜汤进东苑的时候,恰巧撞见了邵敏茹。
“怕是一辈子都要醒不过来吧。”罗启焕沉声说着,一只手已经伸向邵敏茹,快速地扼住了她的喉咙。
“好好的珍珠坠子,夫人这是何必?”练衣有些不解地问道。
此言一出,邵敏茹顿时打了个踉跄。她赶紧朝罗启焕福身,态度谦恭道:“敏茹向二皇子保证,绝对不会再做出伤害赵郡然的事了。”
罗启焕冷冷一笑,并没有停下步子。
邵敏茹不禁打了个哆嗦,连连称是。
罗启焕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于她的软弱攻势丝毫不为所动。他吩咐浣纱再去煮一碗姜汤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邵敏茹见到她此等态度,倒也不气,可见是这些年早已经习惯了。她看了一眼浣纱手里的那碗姜汤,眸子里闪过一丝冷然,她缓缓端起那碗姜汤闻了闻,随后道:“一个将死之人,何劳你们这般伺候着。”说话的功夫,邵敏茹从袖子里缓缓掏出一个瓷瓶来,拔了塞子在姜汤上空轻轻一抖。
罗启焕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剜了她一眼,之后道:“你先行回京去吧,你留在这里本就是累赘。”
邵敏茹眼见着罗启焕这是准备给自己灌下去,吓得容失色。她惊声求道:“二皇子饶命!”由于被罗启焕扼住了喉咙,她此刻发声自是有些含糊不清。
邵敏茹垂眸咬了咬牙,随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对罗启焕道:“二皇子,敏茹有要紧事要禀报。”
邵敏茹见到罗启焕,倒也并不畏惧,只是笑盈盈地对他道:“让她好好睡上两日,免得这中间生出什么变故来。赵郡然此人诡计多端,实在不能不防着。”
罗启焕咬了咬牙,狭长的眸子里竟是凛冽的寒光。他一字一顿警告道:“谁也不许动赵郡然,她但凡伤一根汗毛,我就让你死无全尸。”
浣纱知晓邵敏茹不过是勾栏里出来的女子,对她倒是格外的鄙夷,因此看邵敏茹的时候,浣纱几乎是不拿正眼的。“自然是里面那位贵夫人。”浣纱没好气地说道。
练衣听赵郡然所说的话,再看她那高华的气度以及举止,加上罗启焕对她的紧张态度,心中暗暗猜测着,她或许是罗启焕的夫人也未可知,于是练衣赶紧依言照做。
邵敏茹继续道:“是关于宁嫔的。”
此言一出,罗启焕便迅速转过身来,目光中透着一丝危险的意味:“莫非你是想要威胁我?”
邵敏茹道了声不敢,低头说道:“赵郡然已经知晓宁嫔是二皇子的人了。”
“知晓又如何,这本就是瞒不住的。”罗启焕冷冷一笑,淡定地转过身去,仿佛觉得这一切根本就无甚要紧的。
“可是赵郡然诡计多端,宁嫔的事被她知晓,她必然是不会让宁嫔之后的计划有所得逞的。”邵敏茹紧追两步,一脸急切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