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公公便将邵敏茹带了进来。
那小院安静无比,没有恼人的哭声和叫声,虽然他们远远地还能够听到前院饵房里传来的声音,但至少已经没有方才听起来那般凄厉了。
赵郡然面不改色,冷眼看着她道:“那么依你之见,要到怎样的地步才算是赢了呢?将你杀了,还是将你的儿子杀了?”
赵郡然对海欣道:“无妨的,这里戒备森严,其余人根本没办法进到小院里来。”
由于邵敏茹动作过快,剑锋触到邵敏茹脖子的时候,她来不及停住步子,雪白的脖子生生被割出了一道口子。
赵郡然慢条斯理道:“既然你说我是毒妇,那么自然是依照毒妇的性子将他处置了。”
邵敏茹再一次变得疯狂起来,这次她像是被蛮牛上了身,竟然一下就挣脱了太监们,快步朝赵郡然冲过来。
眼见着房中忽然沉默下来,邵敏茹方才意识到自己如今所做的一切同样丑态百出。她赶紧停下动作,死死地瞪着赵郡然,企图由此而挽回一点尊严。
而如今,邵敏茹虽然风光不再,风华难现,但至少依旧可以填饱肚子,不必忍受饥寒交迫的滋味。
一只雪白的臂膀露了出来,邵敏茹觉察到臂上一凉,方才有所镇定。她狠狠咬了咬牙,问赵郡然道:“你把我的孩子怎么样了?你这个毒妇!”
“邵敏茹,你胆敢再往前一步,我必定割断你的喉咙。”海欣冷声说道。
海欣眼疾手快,迅速拔出腰上的剑,架在了邵敏茹的脖子上。
上一世,她连这般的待遇也没有。无论春夏秋冬,她只有一件薄衫,一件中衣。冬日里天气最寒冷的时候,她好几次都以为自己就要冻死过去了。纵然有一床被子御寒,却也只是缠着枯草的破絮,根本无法抵御寒冷。
罗启煜并没有说话,只是用冰冷的目光瞧着她,像是在看一只猢狲耍戏,这里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
此时的邵敏茹已然知晓定是赵郡然来了,所以被李公公带进来的时候,她是十分抗拒的。她不住地挣扎着,试图将押在自己手臂上的两只手挣脱掉。如今的她,已然没有了半分做人的尊严,她实在不想让赵郡然看到自己最落魄最凄凉的一面。她们斗了这么多年,即便是死,她也希望能够美美地死去,而不是徒留下一个笑话供赵郡然耻笑。
“赵郡然,你到底将我家允儿怎么样了?”邵敏茹像是一只被激怒却又忌惮敌人箭支的母狮子,除了干吼,什么也做不了。
赵郡然神色淡淡的,她瞥了赵郡然一眼,曼声道:“你的孩子在哪里,我又如何会清楚呢。既然他是罗启焕的骨肉,难道罗启焕还会任由他流落在外。”
“罗启焕何曾将他当成过自己的孩子看待,他不过是一心想要一个继承人,来替自己完成大业罢了。”说到这里,邵敏茹不禁微微一愣,随后难以置信地看着赵郡然道,“我的孩子当真不在你手里?”
赵郡然道:“在我手里又如何,不在又如何?你是否愿意拿身上最要紧的东西来交换呢?”
邵敏茹有些警觉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