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馨儿垂眸不语。

他害了母亲，也害了她。

“你们别过来！”丑人鱼咬唇，“我说了，我不是要夺他的命！”

无名天师的嗓音，已经变得沙哑而含混不清了：“馨儿，我这一生注定失败，欠你和你母亲的太多。死，我并不怕。死在谁的手里都不重要，我办了那么多蠢事，如今悔恨都不知去哪里悔恨，死得其所，你不要管我了……”

那是颈部大动脉，很危险！

纳兰馨儿冷笑：“好一个生死相依！”

纳兰馨儿眯了眯眼，这丑人鱼，真够狠的。

“我……我是要和他一起死！”丑人鱼坚决地道，“我们俩人，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

是，她内心深处一直责怪着无名天师。

因为，若不是他的蠢笨，错眼识人，她就不会生在纳兰家，父亲没有姓氏不要紧，她可能跟着母亲的姓氏，叫轩辕馨儿！

而蓝子俊和林美情也根本不会和她扯上关系，无从嫉恨她，她前世也就不会枉死。

所以，她无法不责怪他。

可，真的像她对丑人鱼说的，随便他去死也不管吗？

“对不起……馨儿……我的……我的好女儿……”无名天师的声音愈发微弱，“我欠你很多句对不起，对不起没有看到你出生，对不起没有陪你读书写字练习法术，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