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只是有一点点头晕,没什么大碍。”她放下筷子站起来。“我先回房了,你们慢慢吃!”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皇上真的伤得很严重,如果你见不到他最后一面……”
“我知不知道又怎么样?他身边有最后的太医照顾,再不行还有他的大师兄,他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
她知道,她知道他一直在找他,只是她一直在逃避,刻意的忽略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餐桌上,大家坐在一起吃晚饭。
“我去看看她吧!”钟子清站起来跟着萧名乐出去。
“我不能只顾着自己的声誉而让无辜的人含冤啊,不尽快查清案件的话,恐怕汪员外又要来衙门要人了!”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办法了。
萧名乐摇头。“一定不回的!”
这一年多来,她过的很平静,也从来没有梦见过他。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她想她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她不能……
“无音,你不舒服啊?”老夫人也关心的问,她把她当一家人一样。
“皇榜贴到到处都是,我想不知道也难啊!”钟子清坐到她的旁边,拉起她的手。“担心的话,为什么不去看看呢?”
萧名乐的水眸转向她,这是她一直逃避的问题,她一直不敢这么想……
她用力抱着自己,慢慢平复心绪……
*
晚上,萧名乐做恶梦。
第二天一早,萧名乐去找白悦溪,想向他请假可她还没开口就被他拉住。“无音,我们带齐人马,一起去汪宅验尸。如果汪员外不同意的话,我们就只好来硬的了!”
钟子清在福禄县开了一间绣庄,她的绣工很好,老夫人很喜欢,经常留她在家里吃饭,一来二去的就熟稔了,萧名乐在这里落脚后就遇到了她。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就我们这些人当然不行了,所以我想向知州大人调遣兵力,然后一起带人去汪宅!”
房间里很黑,什么都看不见,她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
他有事,她不能平静……
吃饭的时候,萧名乐心不在焉,插着碗里的米饭发呆。白悦溪加了块鸡给他,看到她失神的样子,关心的询问。“无音,你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大人,就算硬碰硬我们也未必能验到尸体啊!而且我还听说知府是汪员外的门生,知州是知府的同窗,他未必肯帮大人的!”官官相护,虽然现在汪知远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百姓,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不好对付。不然也不敢在县衙里公然要人了。
“那现在怎么办?”为官几年,白悦溪已经看透了官场的黑暗,他绝对相信萧名乐所说的话。但他不会妥协!“我已经让人把信送出去了!”
“什么?!大人,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擅做主张了?!”这下麻烦了。他这一下子等于得罪了所有的人,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我……”白悦溪一时说不出话来,其实他是想走她面前表现一下。他一个快四十岁的大男人,所有的人都要靠一个女人帮他支撑,他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对不起大人,我刚才的语气不太好!”萧名乐道歉。虽然白悦溪比她大很多,可他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人长得干干净净的看上去很年轻。虽然聪明,但有时候的想法却很幼稚,总觉得他需要自己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