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爹,是不是奸佞之人?”她抬头。
对面的红木椅子发出轻微的声响,大抵是上官致远坐了下来。上官靖羽这才道,“为何不说话?我才出门数日,怎就不认得了?”
然,她前脚刚踏进院门,便听得身边的芙蕖唤了一声,“远少爷?”
他转移视线,抿唇不语,只捏紧了手中的诗集。刚要开口,却见芙蕖进的厅中奉茶。到最的话,又生生咽下去。
“旁人可以不敢,你却不必。”上官靖羽循着声音望去,“别人说什么都无所谓,我只想问问你的答案?”
可惜,上官靖羽看不见。
“如果是你至亲至爱之人问你呢?”她站在那里,空洞的眼底泛着异样的颜色,却也只是一闪即逝。
芙蕖想了想,便点头道,“是。”
小姐吩咐,若是弄死了这两人,他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惊得芙蕖扑通就跪了下去,“小姐,奴婢不敢……”
“那管家……”
“我来还诗集。”他抿唇,“六姨娘说,大姐姐问过诗集的去处,所以……”
她轻笑,若无其事的半垂着眉眼,“你想问圣旨的事吧?”
闻言,管家一怔,脊背瞬时发凉,连连点头称是。
芙蕖蹙眉,咬唇道,“相爷位高权重,皇上赞许相爷是功臣良将,所以……”
“芙蕖备茶。”她一笑。
“若是喜欢,便留着吧,也不打紧的。”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致远今日前来,是有事吗?”
轻叹一声,上官靖羽起身,“我知你不会骗我,却也不敢说实话。芙蕖,若有朝一日有人问你这样的问题,你该如何作答?”
上官致远的脚步声很轻,连带着进来的时候,呼吸都有些压抑。
“是。”管家应了一声,快速走出门去。
“我要实话。”她一字一顿。
上官靖羽招了手,示意管家靠近一些。
上官靖羽缓步上前,终于摸到了芙蕖的发髻,继而轻柔的抚着她的额发,慢慢的蹲下身子将芙蕖搀起,“芙蕖,我现在唯一相信的人是你,也只能是你。而你所能依靠的人,独独只有我。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此言一出,上官致远的面色瞬时青一阵白一阵,所幸她看不到。
语罢,上官靖羽才直起身子,由芙蕖搀着,缓步朝着楼上走去,“把饭菜送房里,眼不见心不烦。”
“没我那句话,海润入得府衙必死无疑。”她轻叹一声,面色稍稍迟疑,忽然道,“芙蕖,我问你一句话,你如实回答。”
上官靖羽起身,长长吐出一口气,“府里的人,只怕都想知道我的答案。”她顿了顿,“皇家门第,人人欣羡。致远,你说呢?”
“姐姐……”上官致远定定的凝着她,“真的要嫁吗?”
上官致远不语。
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芙蕖快速往外走,在门口探了一眼忙道,“小姐,是管家。”
闻言,上官靖羽稍稍蹙眉,“是爹来找我了。”
“姐姐?”上官致远骤然起身,“一入皇门深似海。”
音落,管家已经快速走进门来,见着上官致远先是一怔,而后视若无睹的朝着上官靖羽行礼,“小姐,相爷请您去书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