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能够如此自称?
“您为了还没有发生的事就要杀死小的?”小路子大声道。
“可小的不会说!”小路子接口道。
佛相后面慢慢闪现一丝明黄色的袍角,纵然夜幕沉沉,那样鲜明的颜色也瞬间落入了太子的眼中,那袍角上还绣着黑色的云纹,强烈的对比让太子脑子里轰然一声,仿若一朵烟在脑中绽放,华丽之后,只剩下空白。
而此时,太子落马的消息无异于一个惊雷,在齐王府炸了个天翻地覆。
“当然,这叫防患于未燃!”太子的脸上尽是得意的神彩,“再说……你这等小角色,在本宫的眼中,杀你就和踩死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
“没有。”小路子回答得干脆利索。
若大的一个国家,只有一个人可以!
然后,他们听到皇帝的声音不带任何色彩,从破庙中森然的传来:“传朕旨意,废太子,禁于府中,无朕旨意不得踏出一步,另,除太子外,其它的侍卫随从……”
一个字从牙中磨出,在耳边却如惊雷滚来,然后,他们听到刀出鞘的声音,森凉的钢刀划破了空气,带着冷风瞬间到了颈间!
“噢,”易容成小路子的容溪面不改色,声音淡淡的说道:“我就说王爷确实有断袖之好。”
半晌,皇帝转过身,看着站在暗处的小路子,又看了看不知何时从自己身边跑到小路子身边的冷亦修,火光遇在他的眼睛里,突突的跳动,终于,他慢慢开口道:“容家冤枉,赫然一切罪行。”
皇帝慢慢走出来,面沉似水,一双眼睛充斥着震惊和愤怒,他的手指尖微微的颤抖,为眼前这个儿子的背叛。
只是……他怎么会现出在这里?
小路子却没有出现惧色,更没有惊慌求饶,他只是轻哼了一声,“小的是蚂蚁,那容将军呢?也是蚂蚁?”
“为什么?”太子的笑容更加阴森,月光从乌云后探出头来,他的脸忽明忽暗,越发吓人,“你知道得太多,必须要死!”
他的话说得又急又快,声音也很大,大到声音落地,四周突然静了静,连呼吸都停了停。
“他?”太子声音陡然一高,有一种气急的恼怒,“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还不是怪那老家伙自己!他不识实务,不肯投靠于本宫!若非如此,本宫也不会下定决心要制他于死地!”
他的语气轻轻,却冷气森然,有一种死亡的气息。
这种发现让太子心头的火更大,一个小小的太监,现在居然敢威胁自己!他冷笑了一声,笑声在这黑夜中传播开来,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皇帝也无心再理会,只觉得身心疲惫,挥了挥手,乘着轿子向皇宫而去。
冷亦修差点气歪了鼻子,一个迟愣的功夫,容溪已经走出去,去树林中牵出了马。
四个人摒住了呼吸,他们被怒龙军押着,反剪了双手,努力的抬着头,眼睛注视着破庙的门口,等待着宣判。
齐王已经睡下,窗棱上突然传来紧急的暗号,他唰得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翻身从床上坐起,动作干脆利落,哪里像一个久病之人?
这种感觉让太子烦躁,他不想再和这个小太监多说什么,伸出手掌说道:“把容浩的私章交出来!本宫知道,就在你的手中。”
夜色深深,路边的草丛里虫鸣低响,还有野的香气,容溪压抑了很久的心终于在这一刻释放,深深一个呼吸,满腔都是喜悦的气息。
突然,一道血光弥漫在眼前,永恒的色彩。
冷亦修看着月光下的容溪,身姿挺拔,虽然穿着太监服装也掩不住她超拔的气质,她摘去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头的青丝,发丝飞舞,如一只惊艳的蝶在身后展开柔美的翅膀。
齐王的眉心一跳,语气微沉,“什么事?”
“太子被废。”来人简短的回答道。
“什么?”齐王霍然站起,这消息太过震惊,太出乎他的意料,他心中的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实施,怎么会出了这么大的差错?
“太子去了破庙,不知为何说出了陷害容浩一时,而圣上却在破庙中,所以……”那人没有继续往下说。
齐王的眼中闪过深深的疑惑,太子怎么会半夜去了破庙?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皇帝居然也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