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毒妇,你不是中毒昏迷不行吗?如今怎么这般精神奕奕?”
走出房间,外面候着的有楚向白、夜行等人,除此之外,云邪、夙画、青狐也都候在院中。只是此时,有一人在此,显得极为突兀。
白紫箫冷漠至极的声音传了过来,言语听不出是嘲笑还是赞赏。而清茉只是淡淡的笑着:“再像模像样,不还是瞒不过你。”
有一种女子,即使爱,也绝对容纳不了一点欺骗。
在白紫箫的身边,清茉就是如此。一切,似乎在他的映衬下都变得渺小起来。
“嗯!”清茉应了一声,拉着白紫箫走到正厅中央,那悬挂着的大大的奠字后方。而那里,放着两张绛紫色云龙捧寿坐褥的禅椅,中间还放着一个高桌,桌上有着三个白玉盘,一个放着刚刚冰镇好的樱桃,一个装满了瓜子,还有一个则是昨日永州才进贡的荔枝。
此时,猫儿听到远处的脚步声,立刻出声道:“少主,九千岁,有人来了。”
白紫箫的身上依旧有着一股凉意,就如同她来到这个世界,睁眼那一瞬间感觉到的冰雪一般,似乎从未没有过温暖。弥散在他身上的沉香气息,仿佛沉淀了深深的岁月,无论何时都让清茉感觉的道无比的安心和宁静。
这世间,或许每一个人都会遇到一人,而那人是恍若世界一般重要的存在。
听到清茉的话,猫儿清秀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的放松,她恭敬的低下头,道:“猫儿多谢少主!”
“哦。”清茉笑了笑,向前一些,靠在白紫箫的怀中。房间中的其他人早已经识趣的离开,此时房间之中仅剩他们夫妻二人。
“奶奶,母妃,据说人死之后要过鬼门关,经黄泉路,在黄泉路与冥府之间,有条河叫做忘川河。在忘川河上有座奈何桥,桥头有孟婆守着,想要过桥就得喝下孟婆汤。孟婆会问每个来渡河的魂魄,愿不愿喝孟婆汤。喝,则忘记前世一切,重新投胎来过。但总有一些不愿忘记所爱之人,不愿喝孟婆汤,最终跳下忘川河,忍千年煎熬,才可入轮回。”
院子的石凳子上,腹部高高隆起的猫儿静坐在上面,整个人犹如石雕一般,冷寒幽寂。她身穿黑色长裙,冷酷绝杀,除了腹部之外,猫儿整个人都消瘦的有些过分。
“想要骗过别人,需得先骗过自己,要知道这世界上从小便开始演戏的人还是极多的。”白紫箫言语略含深意,漆黑的双眸比今夜的夜色还要浓重黑暗,深不可测。他凝视着前方,唇角似乎有着一抹邪佞若妖的笑,但更多的却是一种仿若看透红尘,看透尘世的冷漠。
就像是红颜迟暮,公子耄耋,当岁月和时光在自己的手中,犹如流水一般,匆匆逝去后。回顾往昔,遥望曾经,或许一切的爱恨情仇,恩怨交错,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吧?我若是拦得住你,你如今怕也不会在这儿跪着求我。”清茉看着猫儿,唇角的笑意似乎含着一丝的无奈。
从北院中出来,白紫箫松开清茉的手,改为搂住她的腰,两人的距离比刚才更加的亲近。
见清茉出来,猫儿站了起来,动作虽快,但却还是小心护住腹中的孩子。她走到清茉面前,直接跪下,道:“少主,猫儿知道现在自己是累赘,但是幽云十六骑既然全部出动,猫儿也不想因为有孕污了先祖的名声。如今,必然也有猫儿能够做到的事。”
帷帽宽檐上垂下的黑色薄绢,将白紫箫的面容半遮半掩起来,过于白的肌肤此时仿佛黑白之间的对比,透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妖丽。薄绢轻飘浮动,长及膝下,烛火萦绕不断,明暗交汇间,仿佛一道早已存在的盛世之景,再次绽放出倾国不及的美貌。
等到这话,清茉笑了起来,笑容之中有着无法诉说的魅惑冷漠。待白紫箫坐下之后,她坐到白紫箫腿上,伸手拿起一颗樱桃,含在唇上,以口喂向白紫箫,姿势极为的撩人妖惑。
白紫箫见她这般,知道她心生报复,只是在玩乐刺激旻止而已。不过,他倒也难得的从了清茉。
唇齿相碰,两人之间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的和谐平静,丝毫看不出一丝的淫秽,只有这一种仿佛天长地久的恒远。但是这些在此时的旻止看来,便是如同红楼女子卖身接客一般,污秽到了极点。
他闭上眼睛,不再去看眼前的场景,免得自己更加生气。
见此,清茉勾起唇角,目光之中尽是冷意。她从白紫箫的唇上离开,头靠着他的肩膀,声音之中有着说不出来的媚气:“王长子,世人皆会变,如今在你面前的不是你那听话的妹妹,是不是很失望?是不是很看不起我?不过清茉倒觉得这样极好,紫箫是佞臣阉人,而我是妖女毒妇,这刚好是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