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永远都真不了。
“父王,即使茉儿是受人蛊惑,但她终究犯了此等大错,孩儿一定要亲手了结她,免得她日后越陷越深,如父王所说一般,受世人唾弃鄙弃咒骂。倘若真有那日,孩儿定是要快些了结她,免得她最终落在他人手中,受尽折磨而死。”钰阳面色凝重,仿佛有一座峰峦压在他的背上一般,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充满艰巨与苦难。
钰阳被宁郡王的语气惊了片刻,心中更是诧异非常。他从未料到,这宁郡王也有这般的决绝如刃的时刻,看来喜欢隐藏自己,喜欢盖住锋芒的,不止他们少主。
“旻儿,若真有那日,你便按你心中所想去做,但是如今茉儿还有救,你一定要成长到足够的高度,掌握到足够的权利,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从那个阉人手中将茉儿夺回来。”宁郡王的脸上满是阴森,双眸之中有着无法诉说的阴鸷无情。他的脸色看起来很是苍白虚弱,侧卧的身子也是那般的孱羸瘦削,可是此时的宁郡王整个人头有着从未有过的顽强坚韧。
见他这般,宁郡王的唇角快速拂过一丝笑意。他艰难的抬手,抓住钰阳的胳膊,声音之中满是愤怒:“旻儿,一切都是那个阉人的错,定是他蛊惑茉儿,让茉儿如此不分是非黑白,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旻儿你一定要救茉儿,她这般下去定然会如那阉人一般,被世人唾弃谩骂,父王……父王当真不愿看到那样的场景,她只是一个弱质女流,怎么能承受那般的诋毁?”
他身上穿着的烟灰紫色五福捧寿团锦袍,不知为何此时看起来仿佛成了一种无比黑暗的墨色,整个人也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沉暗之中,身形越发修长孤立,单薄伤人。
“紫箫,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清茉很孝顺。”文景突然说道,笑容中带着一抹深意。他看向清茉秀雅清逸的面容,随后意味深长却又言语调侃的开口:“真的,她对你很孝顺,孝顺的我都要哭了。”
可是,演的再像,终究还是演戏。
“父王,此事并不怪你,是茉儿……是茉儿她……她受奸人所诱,这一切都是……都是她咎由自取,是她……是她不懂是非黑白,是她不懂道德伦常……”钰阳的声音迟迟缓缓,断断续续,尽是痛苦,尽是悲伤,此时的他完全就是旻止。
宁郡王语声冷厉,一字一句更是毫不留情的揭露着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他看着钰阳,眼中有着无法诉说的决绝和坚定:“旻儿,权利和地位,你必须有,只要你想让茉儿恢复如初,你就必须变得更强,不然终究是被人随意践踏的命。”
“旻儿,你心疼茉儿,想要茉儿恢复当初,就必须让她重新回到宁郡王府,这样才有机会改变她。但是现在的你,站在那阉人面前,不过是蝼蚁之辈而已,他只消开口,便能随意毁了你,毁了宁郡王府。”
宁郡王关切的话语以及愤怒的声音,根本就是一个关爱女儿的父亲。钰阳看着他这般,都不禁要相信他是真的关心自己主子。
如此这般,清茉也就未开口,她收起流云针,也与文景一样,侧首望向灵堂中央的宁郡王与钰阳。
一听这话,清茉手中一枚九寸长的流云针指向文景。银针之上,光芒溢彩,但是却透着一种冷寒的杀意。九寸流云针,需三十年功力才能出针,清茉如今已经能熟练运用曲公公的内力,自然可以用的了这九寸长的流云针。而这九寸流云针,已经清楚昭示了,清茉的杀意。
钰阳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宁郡王厉声阻断:“胡说,你是宁郡王府继承人,怎么可能无力,只要你想,你就一定可以。那阉人可以从一个小小的太监,一步一步爬上高位,成为九千岁。那你身为郡王府后人,有何处比不上他,自然能够成就自己。”
宁郡王的话刚说完,门外突然传来慌乱的脚步声。抬眸望去,便看到华絮和相思满脸慌乱的走了过来,眼眸之中似乎盈聚着泪水。
两人快速到钰阳以及宁郡王面前,身子微颤的跪了下来。
“郡王爷,王长子,夫人……夫人她……她……”
见华絮和相思这般吞吞吐吐,钰阳脸上浮现出无法诉说的害怕,他微微俯身,抓住相思的胳膊,目光紧紧的看着她,声音急切到了极点:“怎么了?茉儿怎么了?”
“夫人……夫人她刚刚突然开始吐血,之后没多久便没了气息,太医说……太医说夫人毒入五脏,药石无灵,已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