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继续前行,路上并没有再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只是在马车下了祭祀宗庙的门口之后,月长书那边又是一个停顿。所有的人步伐也不得不跟着停顿了下来。
“是啊,真是吓死人了,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大吉大利的日子会遇到这样的邪门事情,真不知道是那个妖孽作祟哦!”
他摇着头笑容和蔼可亲的样子,和煦地开口说道:“你道长所言未免有些言过其实,老衲并不这么认为!而且我看这件事是吉利的征兆,只是做得如此刻意,还可能这些事都是小人在作祟,且让老衲算上一算吧……”
“就是,就是,这个不是乌雀自残嘛……”
月长书自然是更加信赖自己家的大法师,当即恭恭敬敬地点头说道:“那就有劳大法师了……”
“可不是嘛……这个事情一定要追查下去啊!前段时间月府才闹鬼,后来还是李道长好不容易做了一场法事才趋吉避凶,化险为夷!要是现在又出现了这些不吉利的征兆,岂不是又要没有安宁之日了?”
闻言,李道昌都快将一张嘴给气歪了!想想自己千辛万苦说了几天,撒网捕鱼也该有个收获了。没有想到等到要收网的时候,竟然被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老秃驴一竿子给搅和黄了。顿时瞪得眼珠子都快暴突了出来,一脸的狰狞。
只是现在还赶着吉利时辰去祭祀的宗庙,根本不能耽误时间下来,月长书只能重重叹了口气,便带头离去。马车中后部的月弑夜看见了,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露出高深的一笑,扭头对冰心低声耳语了几句。便也上车随行了。
正当李道昌觉得这个一灿大师是词穷了的时候,还没有等他开口讽刺,突兀地听见一道清丽的声音在人群后面响起。
几个夫人联合起来抵制月弑夜继续靠近,夫人们的儿女也是和几个夫人穿一条裤衩的,纷纷对月弑夜群起而攻之。
吴倚兰和王雅东也紧随其后,怒声呵斥道:“就是啊,简直就是目中无人,不讲老爷和月家的列祖列宗放在眼里,这么肆意妄为,亏老爷还对你寄予厚望,将你那死鬼娘亲扶正,还将你转做正式的嫡系长女,正式所托非人啊……”
“这个可是应验了那个道长所说的了,‘乌雀自残,金蟾泣血’呀!”
一灿大师完全没有介意的样子,还是幽幽地在捏着自己的紫檀木佛珠,缓缓地一颗一颗地拨。在月长书的身后,还有五个长老,三个夫人,一堆儿女。只是独独缺了月弑夜。
几个夫人在月长书的面前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说得是绘声绘色的样子。口沫横飞,眉飞色舞。果然是将月长书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心中也跟着警铃大作。已经将这个景象当做是不好的兆头了……
原本就站在月长书身边的道长李道昌,立刻接着话茬子道:“对呀,月大人,你终于想通了!你看,乌鸦打架自残而亡,连这柱子上的金蟾也泣血了,一切都正如贫道所言!你跟月弑夜就是命格犯冲,希望老爷要三思,最好把月弑夜除掉,否则这些只是一个开端,恕贫道所言逆耳,月大人你晚年就要小心多灾多难了!”
“爹爹,我给您将罪魁祸首都抓了过来了。”月弑夜说着话,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身后。
几个夫人说话的嗓子最大声音,几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听见。尤其是月长书,越听脸色越黑,到了后面,不由地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怀疑地口气反复呢喃着:“乌雀自残,金蟾泣血……乌雀自残,金蟾泣血……”
面对一种人的指着和谩骂,月弑夜只是莞尔一笑,置若罔闻一般。依旧我行我素地让冰心将死去的乌鸦大大咧咧地摆放在了祭祀宗庙的正中央。让所有的人都可以一眼看见。只是那些人多数都觉得乌鸦确实是不祥之物,根本不愿意多看一眼,何况还是死得不明不白的乌鸦,众人那是避之唯恐不及,躲着月弑夜跟躲着瘟疫似的,就怕腿脚不快。
月长书、五个长老,李道昌、大法师、几个夫人自然是不会去躲避。只是态度也各有不一。除了几个夫人和李道昌都是面色有异样之外,月长书、五个长老和大法师都是泰然自若地看着月弑夜接下来要做什么。
只见月弑夜不慌不忙地开口,对着冰心吩咐道:“把这几只乌鸦皮给扒了,把肉剃下来!”
冰心乖巧地点头答应,扭头去看哑叔。这样血腥的活儿自然是不会由冰心去干。她不过是听命,继续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而已。哑叔就成了这只虾米,偏偏还是有口不能言的那位。
就见哑叔麻利地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匕首,朝着一直乌鸦的脊背处开始,唰唰唰地几声,便将乌鸦的黑色羽毛刮了个干干净净。一眨眼的功夫,几只乌鸦看起来就像是白皮的鸽子,只是身子比鸽子要大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