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随意活动了一下筋骨。”南宫绝语气平平地应答,他抬脚越过大夫,径自走到桌旁倒了一杯凉茶,抬起杯子一饮而尽——也幸好这是在梁城,不像京城那么多人盯着他,在这里,他偶尔出去暴露实力,也不会有人发现!
他该出发去郊外了。
“我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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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放下了那颗果子,诚心建议:“不如等两天吧?等个两天,烧也就自然退了。”
“只是什么?”
只是吵了一架罢了。
“……知道。”南宫绝点头,打发了那个大夫离开之后,努力把她的手掰了下来。她在梦中不满地蹙眉,反射性地又要抬手寻找,南宫绝却更快一步压住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制住,同时弯腰俯身下去——
至于晚上出来打更的,只来得及看到一阵白影飘过,细看之下再无其他……
她的手很暖,很柔软……细细腻腻的触感,和她整个人给别人的感觉大不一样!
“这个。”听到他这么说,南宫绝的脸色才稍转为缓和,他从袖口掏出一颗果子,这就是她之前放在他房间的那盘“看果”,“她应该是吃过这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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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还不是真的么?”低凉的反问,平稳却又迫人的语调,让大夫瞬间压力巨大。
唐黎还在梦中无意识地呓语。
第一副药熬好端进来的时候,南宫绝坐在床沿也是昏昏欲睡。听到大夫的声音,他急忙地睁眼,反射性地起身让位,却发现她的小手不知何时缠了上来,就这样和他的手指交握着……
这里想逃征兵的,也都是等两天自然好的!
住在梁城的本地人都知道:只有本地成年的男子,才会偷偷吃这个,借发烧的假象摆脱征兵!女人吃这个不是没事找事么?简直是自找罪受!
这样的追问,让南宫绝的目光不由一冷,他狠狠地瞪过去,充满警告的目光吓得老大夫顿时噤声。
明知道她听不进去,南宫绝还是压着她,伏在她耳畔一字一句地出声:“唐黎,你最好是在一棵树上采的果子!”要不然,他今晚将是彻底找不着了!
不知是因为睡穴的时间到了?还是因为她感应到了他的存在,原本一动不动的唐黎,又在被子下喃喃低语,他却根本听不见她到底在说什么……
统称就是“做过什么”!
“退烧的方法,自然是有的。”大夫卖了个关子,故意拉长了语调,在屋内踱着步子,作出一副为难的模样,“退烧的草药也不贵,只是……”
但是刚刚都已经顺着大夫的意思承认是夫妇关系,现在又不好否认。于是,南宫绝只能顺着大夫的意思,把这个谎越说越大,他闷闷地开口回应:“……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过!”
“热……”
“你来吧。”他尽量别开自己的目光,坚定地松手推开,朝大夫使了个眼色。
和她相处得时间久了,南宫绝开始觉得自己也变得聒噪:“也幸好,你碰上的是本王……别人根本找不到。”
那是什么?
“看果?”真不愧是本地人,老大夫一下子就叫出了果子的名字。
“真的?”大夫深表怀疑地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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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躺在软榻上的唐黎嘤咛出声,她似是真的发烧,双颊都烧得一片通红,额际渗出细密的薄汗,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又无助,抓着南宫绝就像抓住所有的依靠。
只是喂药完全没想象得那么顺利——
醒着的唐黎都不见得肯喝黑漆漆的苦药,更何况是睡梦中,意识不清的唐黎?大夫送到嘴边的药勺,被她完全推拒,稍稍和她用点力,她就挥舞着胳膊想要砸掉药碗……
大夫努力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药汁倒是洒了不少!
“这位夫人……”实在没办法,他想尝试着劝。
“算了!”南宫绝懒得看他徒劳无功,他陡然出声打断,上前一步主动拿了他手里的药碗,“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