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上适时传来两声轻响,有人在外面叫他。
再说另一边。
“属下自作主张了……”朔风脸色一白,连忙屈膝跪下,“请皇上恕罪!”
光是听声音,他便知道南宫泽必然是生气了——找除了唐黎以外的女人塞给皇上,无疑是犯了皇上的大忌!但是皇上的症状,真的像是“有需要”……
朔风提心吊胆地等着,就当他以为南宫泽会发怒时,他幽幽的声音传过来:“杀了就杀了吧……”
说完,他抬脚越过了她,径自离开。
“没有的事。”南宫绝的面色一沉,冷然打断,“不要乱想。”
“睡边上一点!”
南宫绝勾了勾唇角,从床上翻身坐起。他下床走到桌旁,慢条斯理地倒了杯凉水,然后端到了那只鸟旁边,屈起手指,轻轻弹了弹它的鸟喙。
朔风闻言,不由犹豫了一下。
这一晚上,唐黎又是噩梦,又是发烧的,整个人的精力早就耗尽了。回来的路上,她也不过在南宫绝的肩上清醒了半盏茶的时间,便困得歪在他颈间睡了过去……
这样的回答,让南宫绝无言以对。
天色微亮,空气中寒意沉沉。这个时候再睡觉肯定是来不及的,南宫绝只能简单靠坐在床头休息,等天全亮了就“正式起身”……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唐黎那种厚脸皮,大白天睡懒觉的。
晨曦微露,外面渐渐传来临街小贩的说话声……这些人都是起早而来,赶着在最早一波的早市开摊。
这个天下,还有她,两个他都放不下。
颈间还是一阵一阵地痒,南宫绝对她的这种“无赖”态度越发尴尬,只能加大音量:“唐黎!!”
“……恩。”闷闷地应了一声,她便再也没了动静。
都怪他自作主张了!
可没想到他这么一吼,唐黎也火了,于是行径更加“无赖”——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即使是斟酌着用词,阿柳也依旧磕磕巴巴地问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改来改去,反而越描越黑了……
它就像是一只被童话了的啄木鸟!
“王……王爷?!”就这样撞见个正着,阿柳完全傻住了,唯唯诺诺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这样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瑟瑟地端着那个铜盆。
“王爷!”阿柳却没忍着不问,毕竟她贴身伺候公主,总要对公主负责,“昨晚,您和公主……您是睡在公主房间还是……那个,您是不是对公主……”
但是这么早看到王爷在公主房内,而且一只手还拉着公主的被角,看着公主的目光如此轻柔……这绝对是不正常的!!
气氛一下子又冷了几分。
他似乎根本没想着要解释。
他这才把目光转回来,侍卫正好推门进来,要向他汇报车马人手的准备情况。南宫绝没有心情听,起身向外的同时,打断他直接命令:“明天一早动身回京!”
原本,南宫绝只是看着,气定神闲的模样,但是当鸟喙描摹出的水痕越多,勾勒出完整的一句话时,他的面色不由一沉,眉头跟着紧锁了起来……
唐黎,你真是……让人无法形容!
她丝丝缕缕的温热呼吸,全部洒在他颈间的皮肤上,暖暖痒痒的,撩得南宫绝也一阵阵地燥。他尴尬地动了动,试图让她的小脸移开一点,黑着一张脸开口:“唐黎!”
人声、鸟鸣声……
“回宫以后,你自己去领罚吧。”南宫泽冷然回应,淡淡追问,“刚刚那个女人送走了么?”
“床就这么一点点!”她火大地拍了他的肩膀,在睡梦中,完全把他的后背当成一张窄小的床,然后忿忿地发脾气,“再边上我就要掉下去了!!”
侍卫愣了:他还没汇报完准备情况呢!
“王爷?”
他想回身去追,却被南宫绝快速的话打断:“本王出去一趟,不准跟上来!”
侍卫连忙驻足,识相地不敢跟着了,但是他不禁好奇:王爷干嘛急急忙忙地出去?他刚刚到底在看什么,怎么脸色会这么差?
往里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侍卫也是好奇,探着脑袋看南宫绝适才注视的那个窗台。刚才王爷看得专心致志,他到底在看什么呢?反正他除了点点晕染开来的混乱水渍,其他什么都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