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吧……唐黎甩甩头,继续往前走去,可是随后身后有了一丝响动,好像是什么人从草丛里走过的那种声音,她立马就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人影迅速隐入了旁边的假山后。
“是不是很丑?”南宫泽眼里迸发着狂热,还有怨恨,他抚摸着脸上的疤:“这都是拜南宫绝所赐!没想到被冲入了江里居然还没死?小黎,他配不上你,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个人,我这次来就是带你走!”
“你的脸……”唐黎的视线停留在了南宫泽的那块疤上。
唐黎眼中的泪滴滚落了下来,滑过她苍白的脸颊,比起南宫泽突然出现在宫里,她更在乎自己的催眠被唤醒,这是她第一次对自己催眠,也是最困难的一次催眠,也许下一次就再也不能成功了。
为什么心里会有一股憎恨?唐黎感觉到后面的人已经拥了上来,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声呢喃道:“小黎,我好想你……”
唐黎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她使劲挣开了南宫泽的怀抱,然后回头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小黎,是我。”南宫泽放开了唐黎,轻声说道,语气极尽温柔轻细,生怕吓着唐黎一般,他闻到了唐黎发间的香味,那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在那一瞬间仿佛时间在倒退一般,又回到了那个风轻云淡的下午,他带着唐黎在阳光下嬉闹……
唐黎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子,朝着假山后面使劲扔过去,可是石子落地的轻微响动都听到了,那个人还是没出来,唐黎也管不了那么多,她得去找侍卫过来,不然阿柳她们很危险。
唐黎对南宫泽的声音很熟悉,她听了这么多年,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掉,这是一种梦魇的声音,她脑海里一片空白,也许是太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她有点转不过身去看南宫泽,只是僵硬着身子站在那里。
“小黎,你在说什么?”南宫泽看着发怒的唐黎,完全听不懂唐黎说的是什么。
南宫泽还是那个南宫泽,阴冷得让人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远,唐黎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曾经温暖的少年长大以后会变得如此陌生,如此残忍,唐黎看到了南宫泽脸上的那道疤,狰狞地横在他的脸颊上,使他增加了几分恐怖。
额,感觉好怪,唐黎狐疑地停住了脚步,然后扭头看了看周围,好像没什么人啊,现在正是要用午膳的时候,大家都在各自的宫殿忙着,连宫女都很少见到,怎么会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呢?
“你怎么了?别哭……”南宫泽手忙脚乱地想替唐黎擦去泪水,在别人面前他可以冷酷无情,可以残忍卑鄙,可是在他爱的女人面前,他只想疼她爱她,虽然她不接受。
好不容易催眠了自己,好不容易让自己丢失了那段记忆,南宫泽的出现,简单地几句话语又将她的努力全部打破,也许是听到了南宫泽说南宫绝生死的事情,唐黎内心死死藏着的感情又挣脱了出来,复苏了她沉睡的记忆。
假山后面依旧是寂静无声,只有“哗哗”的流水声,唐黎心里有点打鼓,现在百里无央也不在,要是真的是牡丹教的人,自己会不会很危险?
“你滚!”唐黎大吼道。
“我可以滚,但必须带你走!”南宫泽的语气也很坚定,他冒着危险进宫可不是来散步的,将唐黎带回去才是首要目的,那样他才可以心无旁骛地对付南宫衡他们,还有南宫绝那个命硬的家伙。
唐黎冷笑一声:“带走我?你知道吗?有很多人在计划要杀了你,只要我叫一声,你就会陷入重围之中,无论你做了什么计划都得泡汤!”
“小黎,你太天真了。”南宫泽苦笑一声,杨放掌握着沧行国三分之二的兵权,南宫泽要夺回皇位是易如反掌,只是杨放非要循序渐进,毕竟朝中还有那么多大臣要一一说服,不可能全部杀掉的,那样即使夺回了皇位,也会人心涣散。
“我是挺天真的。”唐黎袖口用来防身藏着的匕首被她抓在了手上,她说完这一句话以后,毫不犹豫地捅进了南宫泽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