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面太美，看得宋北川心痛得几乎不能呼吸，他宁愿她大声哭出来，也不愿意看她静静淹没在悲伤的情绪里。

“上来，躺我这儿。”他温柔地发号施令。

“可是东西还没整理好……”

“那种事情什么样都好啦，待会我也可以帮忙一起做。”

她抿抿唇，迟疑了好几秒，最后还是乖乖爬上了床，在他的身边躺下来，整个人偎依进他怀中，他自她背后将她紧拥着，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躺了好一会儿。

“……为什么想要离婚？”她问，却已经略懂一二。

听到她这么问，宋北川露出一抹苦笑，以鼻尖蹭了蹭她的发丝，心里的百转千回突然变得难以说出口。

他苦思了半刻，最后只是浅浅地吐出一句话，“大概就是觉得对不起你吧……”

林晓青不语，等待着下文。

“一直以来，婚姻生活就没让你过的开心，”他像是想起了那段彼此折磨的新婚生活，“如今，我们之间平稳了，你也渐渐开朗起来，我却在这种时候出了一个这么大的乱子，简直就像是存心要整你一样……”

她睁开惺忪的双眼，翻身下床，摸黑走到客厅里去接起电话。

说完，宋妈妈再度痛哭失声，那样的嚎啕大哭让林晓青听了也纠结，同样身为一个母亲，她完全可以感受到宋妈妈的悲痛与无助。

虽然这种事情她也没有全然的把握，只要不是百分之百，她的心里就永远有个隐忧悬在那儿，让她睡不安稳，食不知味，但除了强作镇定之外，她还能怎么办？

那股被黑暗吞噬的恐惧感，至今她仍然挥之不去。

“可是你的身体……”

林晓青说不出话来，事实上，她不禁在脑海里想象着，当她上辈子很干脆地签下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宋北川的感受究竟是痛苦？还是解脱？

“北川，”她突然转过去面对着他，“答应我，你一定要好起来，知道吗？”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改变这么多吗？”她开口，轻轻问道。

“你想太多了。”她轻笑出声，打断了他的胡言乱语，“难道今天换我生病了，你会希望我以同样的说法来劝你离婚吗？”

“嘘……”

她自嘲，也许这一切看在他眼里只是朝夕之间的改变，可对她而言，她可是了余生的时间去忏悔，转念想想，或许重生之后才是她赎罪的开端。

宋北川静静地替她抹去泪水，“是，老婆大人。“他微微一笑，在她的耳边低语，“那么我们现在可以实行再生一个孩子的必要过程吗？”

“因为……”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回拥住他的双臂，“因为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很长、很长，我梦到我离开你了，自己一个人道外头生活，然后过了好多年，西西长大了，你也娶了别人，我却还是孤单一个……直到在医院里死去。”

“不可能。”说的斩钉又截铁。

林晓青听见了摁鼻涕的声音，她握着话筒不知所措，好一会儿才听见宋妈妈沙哑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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