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风景麒递给他一条手帕，“擦擦。”

“我有，谢谢。”苏萌掏出云星澄给她的手帕，用力地擦擦眼睛。

…………

苏萌细细地将养了两天，身子大约恢复了些。

她虽是养着，耳朵倒也没闲着。静儿远比小彩老实听话，苏萌便给了她一些银毫，让她出门随便逛逛，买点东西，回来就问她一路上的见闻。静儿虽然老实，却也不笨，看苏萌的样子，大约是对羽皇和皇后感兴趣，既然拿了钱，就要乖乖为主子打听，把一路上能打听到的全数说给苏萌听。

羽皇的前锋到达跃马要塞的时候，告诉云燃，羽皇驾临宁南城，并不打算把行宫设在元帅府，而是要把行宫设在城北那一片早就荒废了的树屋群里。

这可是缺了大德，那片树屋差不多都是几十年前的玩意了，现在宁南城连乞丐都不住那里。树屋慢慢变得腐朽，大多成了连片的鸟窝。时间这样紧迫，云家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将这些腐朽的树屋都修缮出来。

这个名叫雪铭峥的年轻羽皇，还挺能折腾人啊！不过，这位刚登极的羽皇陛下折腾云家，苏萌竟是觉得解气，有这种感觉，苏萌自己都觉得莫名。

“羽皇有没有见了什么人？”苏萌继续发问，“是不是每天都要见很多大臣？”苏萌刚问完这个问题就有点后悔，这是肯定的啊，羽皇从雁都出发来到边境线上，那么多国家大事等着要处理，自然每天都要见很多大臣啊！

可静儿的回答让苏萌一愣：“羽皇什么人都没见，我听他们说，元帅递了牌子想见羽皇，却被斥责了好一顿呢。现在羽皇除了那个讨厌的羽圣使，谁也不见。”

苏萌忍俊不禁，差点大笑起来：“怎么，你也不喜欢那个羽圣使？”

“我想没人喜欢她吧！”静儿一五一十地说道，“在家里，要不然是人影找不见，要不然就是不客气的指挥别人，连元帅本人都不放在眼里呢！就前几天，夫人房里的铃儿给她送银耳汤，却被狠狠打了一顿，到现在都下不来床呢！”

“什么铃儿挨打了？”苏萌立时想到打狗看主这个词，这羽湮住在云家，却把云家受宠爱的丫头暴打一顿，这算是什么道理？苏萌虽然不知道“圣使”这个官职在羽族算是什么，但就拿羽湮来说，她是羽皇身边的“第一圣使”，显然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的。可是，单单就说送个银耳汤就把个千娇百媚的如小婢暴打一顿，这个女人的喜怒无常和暴虐也可见一斑。苏萌继续追问，“铃儿为什么挨打？”

“我也不是很清楚呢，只是听说，铃儿进门的时候，敲门，里面没人应，铃儿以为里面没人，就端着汤走了进去，没想到羽圣使就在里面，不知在自言自语什么，铃儿吃了一惊，刚打算退出来，就被人按住了，然后……”静儿觉得今天自己着实话多了一些，一歪头说道，“静儿今天是不是话太多了？姑娘一会儿用些点心吧！”

苏萌略想了想，这丫头看上去忠厚老实，其实也不是个笨蛋呢！想必也是受了些云夫人的叮嘱，不让跟着我说太多的废话吧！于是她摆了摆手：“我也有些累了呢！你陪着我说话，我挺高兴的。不知不觉的，话就说多了。我一直以为羽皇就在府里住着呢，才是不敢出门，既然她不在，就由着咱们高兴了吧！”

羽湮这个坏女人，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的？苏萌不禁又想起那日跟云星澄在冰室里看到的那些被虐致死的尸首——里面还有自己的好友毛子……苏萌越发呼吸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