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唐子的手心里忽然“哗”的一声冒出火焰来,而且一只熊熊的燃烧着,他另一手抱着雨渭阳,把火焰靠近他,轻轻的说着:“雨老板,快醒醒。”
温白羽走过去,给雨渭阳揉着手,感觉他的手很凉,不过有火焰的温度,很快嘴唇也不那么紫了。
雨渭阳过了很长时间才幽幽的醒过来,唐子终于灭掉了自己手中的火,紧紧的抱着雨渭阳,说:“雨老板,你吓死我了。”
他说着,声音里竟然有点颤抖。
雨渭阳脑子里还昏昏沉沉的,唐子的手心特别烫,雨渭阳低头一看,他的手心还有些发黑,似乎要被烧焦了。
唐子见他看自己,连忙把手藏在身后,还在衣服上擦了擦,说:“沾了点土。”
温白羽看的真切,那哪里是土啊,根本是烧焦了。
讹兽挂在温白羽背上,悄声说:“啧啧,我还没见过这么深情的坟,原来坟也会这么温柔,可惜啊。”
温白羽说:“可惜什么?”
讹兽说:“可惜他时间不长了,坟虽然不是凤凰,但是灵力也非常强大,而且坟是凶悍的野兽,在我们这些灵兽里,都不愿意去招惹坟。而这么凶悍的野兽,最多活三十年,随着年岁的增加,坟的身体会越来越受不了自己的灵力,就好像一个容器里被积压了太多的气体,再加上不断升温,最后容器就会爆裂,你看他的手,明显肉身已经禁不住灵力了。”
温白羽说:“你知道的这么清楚,那你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坟不死吗?”
讹兽耸了耸肩,小鼻子动了动,打了一个喷嚏,说:“我只是家养的兔子,除了会说谎,什么也不会,哎,再加上自从被主人养起来,我连说谎都说不利索了……不过如果我主人在的话,一定会有办法的,他最厉害了。”
讹兽说着,笑眯眯的,似乎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温白羽。
温白羽说:“那你主人到底在哪里,他……有没有给襄王陪葬?”
讹兽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最后的使命就是在空墓里守着那个青铜盒子,其余的我不知道。”
温白羽诧异的说:“所以那个墓本身就是空的?”
讹兽点点头,说:“似乎之前是要用的,用了大量的人工来建那个地宫,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用了。”
温白羽心想着,原来又是襄王的一座疑冢。
温白羽和讹兽说话的时候,万俟景侯一直在盯着山洞的墙壁看,但是这墙壁上什么也没有。
温白羽凑过去,说:“你看什么呢?”
万俟景侯又看了一会儿,才说:“这山洞是人工开凿的,并不是天然形成的,墙壁打磨的很光滑。”
温白羽一阵兴奋,说:“所以这洞里是墓葬了吗?”
万俟景侯摇摇头,说:“不知道,但是打磨的这么仔细,就算不是墓葬,里面也必然有东西。”
温白羽点点头,说:“咱们再休息一会儿,等雨渭阳体力恢复了再走。”
万俟景侯站起身来,说:“我先进去看看,如果有路可走再说,你也在这里休息吧。”
温白羽立刻站起来,说:“我还是跟着你吧,咱们俩进去看看,如果有路大家一起再往里。”
万俟景侯拿他没办法,唐子点点头,说:“我陪着雨老板再休息一会儿。”
雨渭阳虽然醒了,但是很快因为体力透支,又睡过去了,现在睡得很熟。
讹兽也站起来要跟着走,温白羽说:“你还是留下来吧,唐子一个人照顾雨渭阳不方便,如果遇到事情,你还能帮忙。”
讹兽撅嘴,竖起来的耳朵耷拉下来,贴着脸颊,说:“我想跟着你嘛。”
温白羽说:“卖萌也没用。”
讹兽:“……”
万俟景侯拉着温白羽的手往里走,山洞里面似乎很深,没有他们预想的艰难,山洞一直很宽,甚至进去之后,空间比洞口还要宽出很多。
石洞的内壁一直被打磨的很光滑,一直往里走了很深,竟然是直通的道路,也没有岔路口,越往里走越暖和,洞口一直往下,似乎要深入地里似的。
温白羽突然“咦”了一声,说:“前面那是什么?”
他说着,指了一下,石洞越来越黑,万俟景侯拿出荧光棒,摇了两下,荧光就变亮了,隐隐约约前面是个泛着金属光泽的铁钩子。
钩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温白羽诧异的说:“这里怎么会有武器?”
他说着,也拿荧光棒晃了晃,发现钩子的尾端连着什么东西,黑乎乎的,实在看不清楚。
温白羽往前走了几步,蹲下来看,那钩子很锋利的样子,巨大的铁钩子,上面布满了小小的倒刺,看起来极为锋利,钩子的末端慢慢变粗,一直通向洞里的深处,而且变粗的位置还有奇怪的鳞片。
温白羽想着,这钩子的设计也太夸张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铁钩子忽然“呼——”的摔了一下。
万俟景侯伸手一拽温白羽,温白羽只觉得风声擦着自己的脸过去,那钩子“嘭”的一声砸到了石壁上,石壁顿时出现一个大窟窿。
温白羽诧异的盯着那钩子,说:“动……动了!?”
万俟景侯抓着他的手,说:“不好,是化蛇。”
“化蛇!?”
原来那条巨大的蛇,竟然钻进了这个山洞里?!
万俟景侯拉着他的手,说:“快走。”
他的话音一落,化蛇似乎发现了他们,不过化蛇的头藏在山洞的深处,只是尾巴对着他们,忽然尾巴一扫,“嘭”的一声巨响,尖锐的尾巴一下勾在石壁上,“哐啷”一声,勾下了许多石块。
万俟景侯带着温白羽向前一扑,躲开化蛇的尾巴,两个人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猛地往外跑。
唐子他们虽然在外面,也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声音,雨渭阳一下从梦中惊醒过来,说:“怎么了?”
唐子将他迅速背在背上,讹兽的耳朵一下炸起来,小鼻头不停的耸动,说:“不好了!”
雨渭阳说:“怎么了?”
讹兽说:“我刚刚就隐隐约约闻到一股腥气,还以为是洞里太湿,原来是蛇的味道!一定是那条化蛇!”
讹兽站起来,说:“快背他出去,温白羽他们一定被化蛇发现了,化蛇发威的话,没准会把洞给震榻。”
他说着要往里跑,雨渭阳喊他,说:“你进去干什么!”
讹兽不理他,扎头进入了黑洞的深处,喃喃的说:“当然去找我主人啊!”
万俟景侯带着温白羽往外冲,就听到后面传出“轰隆隆”的声音,显然是有什么东西在洞里爬行者。
温白羽说着:“太邪门了,那条大蛇怎么钻进这个洞里了?”
万俟景侯说:“这个洞很有可能就是他打磨出来的。”
温白羽突然想到洞壁都是光滑的,而且很圆,难道就是这条巨蛇钻出来的?
他们一边跑,就看到一个黑影突然迎面窜过来,一下趴在上了温白羽的肩膀。
温白羽吓得一激灵,侧头一看,竟然是讹兽,已经变成了小兔子的样子。
讹兽大喊了一声:“主人!”
温白羽根本没听见,就算讹兽现在在他耳朵边喊,温白羽也吓得听不到了,他现在只有庆幸,那条巨大的化蛇是头扎进洞里,尾巴对着他们,不然的话,现在已经被血盆大口一下咬进嘴里了吧。
他们冲出洞口,就看到唐子背着雨渭阳,温白羽大喊:“快跑!快跑!别愣神,化蛇来了!”
他话音一落,就见一条巨蛇的尾巴从山洞中卷出,讹兽的毛都炸起来了,跟猫一样,不过不是生气,而是害怕,说:“跑跑跑!蛇出来了!”
众人哪用他说,立刻往前狂奔,这么大的化蛇,而且化蛇一般都在阴山,不知道这条蛇为什么会在这里,就算万俟景侯见多识广,唐子是坟,大家也没见过化蛇。
众人一路被追赶着往前跑,也不变东南西北,而且大雪茫然的,根本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化蛇从洞中退出来,蛇头一下昂起,蛇身上黑绿色的鳞片一下乍起,竟然变成了两张巨大的翅膀,轰然打开。
“呼——”
一阵飓风突然卷过来,温白羽顿觉身体一轻,被卷在风里,兜了出去。
“白羽!”
万俟景侯喊了一声,往前一扑,抱住温白羽,将他整个人压在怀里,护住他的脑袋,一下被风扫下雪坡。
最可怜的就是讹兽了,讹兽体型小,一吹全身的毛都要飞了,化蛇一振翅膀,讹兽顿时像流行一样,“嗖”的飞下了雪坡,然后“噗”的一声掉进深深的大雪里,一下就找不到了,只剩下一个坑儿,雪坑被风一吹,顿时又埋上了。
万俟景侯抱着温白羽滚了很远,终于停下来,唐子背着雨渭阳一路跑过来,温白羽赶紧伸手进雪里摸索,摸了好久,终于摸到了一双软软的兔耳朵,使劲一拽,“噗”的一声从雪地里把讹兽拽出来。
温白羽现在恨不得把讹兽的兔耳朵捆在自己手上,这样也能腾出双手逃命。
讹兽被摔得晕头转向的,两眼冒金星,一睁眼就看到巨大的化蛇,化蛇昂起头,整条蛇身比合抱的大树还要粗,就像直立起来,张开巨大的眼睛,大雪中化蛇的眼睛像探照灯,散着怕人的绿色光芒。
讹兽喊着:“来了!快、快跑!”
众人从雪里爬出来,唐子说:“这样不是办法。”
温白羽一边跑,一边喊,说:“我很奇怪啊,这化蛇好像脾气特别大,就跟守着那个洞似的!”
他一说,众人也都觉得奇怪,万俟景侯快速的跑着,回过头去,望着迷茫的雪中,突然说:“我知道了。”
温白羽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已经不觉得冷了,浑身都是热汗,说:“知道什么了?”
万俟景侯说:“你们看后面。”
温白羽已经没时间看后面了,还是逃命要紧,唐子回身看了一眼,惊讶的说:“是蛇!”
温白羽心说,废话不是吗,当然是蛇了,还是化蛇!
唐子继续说:“原来咱们刚才躲雪的山洞是一个巨大的化蛇雕像!”
温白羽实在抵不住好奇,回头看了一眼,首先看到的是化蛇追过来,长着大嘴,突出一条足足有他手臂那么粗的信子!
说好了蛇的舌头很细呢!!
这他妈还不够塞牙缝的!
温白羽心里骂娘,然后才看到了他们说的重点,简直震惊的不行。
只见他们已经跑出了很远,刚刚的山洞若隐若现在大雪之中,原来山洞的洞口是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蛇脑袋,山洞则是蛇身,身子上甚至雕刻了鳞片,一条巨大的蛇形雕像一直蜿蜒着,蛇身没入大雪之中,其他的就看不到了。
温白羽诧异的说:“那……那山洞一定是墓葬!怪不得化蛇要驱赶咱们!”
万俟景侯说:“先走!”
先走……
先走的意思是,一会儿再回来……
他们冲出很远,化蛇一直在追赶他们,温白羽脚底突然一滑,“啊”的大喊一声,一下顺着滑坡栽下去,顿时满眼的雪,天旋地转,根本停不下来。
温白羽咕噜噜的往下滚,掉到了一个雪谷里面,“嘭”的一声撞到了什么,抬头一看,顿时“妈呀”大喊一声。
一只巨大的野兽站在他的面前,温白羽撞在了野兽的爪子上。
那野兽身形巨大,人脸、羊身,头上长着巨大的双角,嘴里长长的獠牙,爪子锋利无比,还甩着一条长尾巴,低头看着他,嘴角滑过一丝笑容,似乎看到了什么垂涎已久的美味。
温白羽吓得魂儿都没了,这算是祸不单行吗,后面是化蛇,前面是野兽,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
野兽对着温白羽,几乎流哈喇子,笑着开口,竟然会说人话,说:“温白羽,咱们这么快就见面了,你是不是想我了?”
温白羽一听,这野兽竟然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温白羽抬头一看,顿时觉得这个野兽的人脸很眼熟,不禁细细的想了想,突然“啊”的一声,说:“饕餮!”
他说着,众人已经到了,而化蛇也到了,化蛇昂着头,碧绿的眼睛盯着他们,张嘴发出巨吼的声音。
饕餮瞪着眼睛,那化蛇的身形太高,比饕餮大出了不少,但是饕餮身为上古凶兽,怎么能甘心示弱,当即爪子一踩,昂起头来,对着化蛇发出巨大的吼声,像狮子一样。
“啊……我的娘啊!”
温白羽还在他爪子下面,几乎给剁烂了,赶紧从饕餮的脚下面爬出来。
万俟景侯扶起他,说:“怎么样?”
温白羽摇头说:“只是……只是被踩了一下,还好……”
化蛇停下了身体,和饕餮对视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忌惮于凶兽,碧绿的眸子一一扫过众人,在万俟景侯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碧绿色的眸子突然露出一丝诧异,随即突然调转蛇头。
饕餮差点被他带钩的尾巴扫中,立刻退了好几步,就见化蛇突然调头走了,向远处的蛇洞爬行而去。
众人都是诧异,化蛇怎么突然就跑了,难道真是怕了饕餮?
饕餮则是骄傲的昂着头,笑着说:“怎么样,我厉害吧,救了你们一条命。”
温白羽:“……”
讹兽说:“你们刚刚有没有注意……”
温白羽说:“注意什么?”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这条化蛇,一只眼睛是瞎的。”
温白羽真的没注意到这个,他两只眼睛都散发着碧绿色的光芒,怎么看也不是瞎的。
万俟景侯说:“说瞎并不准确,他确实两只眼睛都看得见,但是左眼上有一道伤疤,伤疤很深,他的这只眼睛,应该是假的。”
他说着,看了一眼雨渭阳,说:“就像他的眼睛。”
雨渭阳听得似懂非懂,温白羽却懂了,这条化蛇的左眼不知道为什么瞎了,肯定是被人打伤,或者被什么其他怪兽打伤的,后来又找了有灵性的东西替代眼睛。
温白羽说:“那能打伤这条化蛇的人,或者野兽,也太厉害了。”
饕餮这个时候自豪的说:“像我这样厉害。”
温白羽:“……”
温白羽几乎无力吐槽了。
温白羽看了看自首,说:“这么大一个雪谷,咱们怎么爬上去?”
他说着,众人都陷入了沉思,温白羽又对饕餮说:“你怎么在这里?你熟悉这里的地形吗?”
饕餮哼了一声,说:“当然熟悉,这里是我休养的地方。”
他说着,温白羽突然低头去看他的脚,突然记起来了,上次在斗里,饕餮的脚被兽钳夹住了,伤疤深可见骨,差一点就截肢,原来是躲在这个地方休养。
不过这里确实是个休养的好地方,人烟稀少的。
饕餮见温白羽看自己的脚,还露出了然的神色,打岔说:“你们问我就问对了,这里的地形我很熟悉,你们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很快就能上去。”
温白羽抬头望去,顿时无语了,这他妈哪有路,一片白雪,根本分不出路不路的。
饕餮施舍的说:“算了,反正我也修养的差不多了,带你们走上去吧。”
饕餮说着,变成了人形,一身光溜溜的站在大雪之中。
温白羽:“……”
最近大家都流行不穿衣服。
温白羽说:“你冷吗……”
饕餮说:“是有一点。”
温白羽说:“你还是变成刚才的样子吧。”
饕餮奇怪的说:“为什么?”
温白羽组织了一下语言,总不能说他现在这样子想变态吧?于是委婉的说:“你刚才的样子比较伟岸……高大……”
饕餮顿时很自豪,说:“那是自然的。”
说着,一下变成了饕餮的原型,还自豪的昂了昂脑袋。
讹兽趴在温白羽肩膀上,说:“啊……上古的凶兽都是这样大脑简单吗?”
温白羽:“……”
众人跟着饕餮一直往前走,走了很远的距离,前面突然出现一片雪树,好像冰雕一样,枝头盖满了雪花,雪树分为两列,中间夹着一条窄道。
饕餮走进去,大家跟在后面,温白羽一脚深一脚浅的跟着走,突然“啊”了一声,然后就站着不动了。
万俟景侯说:“怎么了?”
温白羽说:“我好像踩到了什么。”
他说着,蹲下来,伸手在雪里刨了几下。
被刨出雪坑的,赫然是一个背包!
温白羽诧异的说:“背包?”
而且这个背包十分眼熟,虽然看起来很普通,但是温白羽觉得在短期之内一定见过一模一样的背包。
温白羽拉开背包看了看,里面东西很全,铲子、探杆、手电,温白羽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一眼就看出来是倒斗的东西。
这些东西里除了没有食物和水,还是蛮全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掉在这里的,温白羽伸手一拽,想要带上它,毕竟这里满山大雪,有点装备也能以防万一。
温白羽一拽,突然“嗯?”了一声。
雨渭阳说:“怎么了?”
温白羽一拽,没拽动,雨渭阳说:“是不是太冷了,背包黏在地上了。”
温白羽又一拽,这回有防备,力气很大,结果背包带子从雪中拽出来,竟然同时带出了两条胳膊!
胳膊!!
温白羽差点脚下打滑就坐在地上。
温白羽颤声说:“是……是一个人!”
万俟景侯蹲下来,伸手去刨雪,大家也都蹲在旁边帮忙刨开,雪堆得很厚,这里常年下雪,不一会儿就能把人掩埋住,看这样子,怎么也卖了好多天了。
地上刨出一个大坑,出现了一个人,那人背上背着黑色的背包,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脚下踩着军靴,他面朝下,趴在地上,胳膊穿在背包带里,因为被温白羽刚才一拽,两条胳膊呈现僵硬且不自然的姿态,非常的诡异。
那人显然已经死了很久,尸体冻在雪里,根本没有腐烂的迹象,但是给冻成了一个大冰坨。
温白羽说:“这……这人的衣服很眼熟啊。”
他说着,突然脑子里一跳,说:“时……时叙!?”
他们这里面,只有万俟景侯和饕餮见过时叙,雨渭阳没见过他,不过他经常打听道上的事情,也听说过时叙,是一个土瓢把子,在北方地区很有威望,而且年纪轻,可以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的人物。
就算他们没见过时叙,但是这几天也听过时叙的名字,原因无他,绑走温白羽的人,正是时叙。
温白羽想把趴在雪里的人翻过身来看看,到底是不是时叙,他有点奇怪,如果是时叙的话,有几点他想不通。
第一,船翻了他是怎么上岸的。
第二,就算时叙上了岸,那也是今天或者昨天晚上的事情,看雪埋的深度,就算雪再大,也不可能把尸体一晚上埋这么深。
温白羽想要拽,万俟景侯突然按住他的手,说:“别动。”
温白羽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说:“雪太冷,他的皮肤粘在地上了,你要是扯下来,我怕你害怕。”
他一说,温白羽吓得松了手。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突然喊了一声“温白羽?”
温白羽抬头一看,心脏一跳,然后又松了一口气。
远处一个穿着黑皮衣的人,背着一个大包,从雪地里一深一浅的跑过来,正是他们讨论了半天的时叙!
时叙看到温白羽也松了一口,然后又转头看到了万俟景侯,刚跑过来,“嘭”的一声,竟然被万俟景侯一拳打在雪地里,顿时陷进去一大块。
时叙哪禁得住万俟景侯的手劲儿,一拳被打蒙了,嘴角裂开,“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摸了摸自己的腮帮子,一下肿了,幸好牙没掉,还算是万俟景侯手下留情。
万俟景侯冷冷的看着他,时叙从雪地里爬出来,说:“对不起,但是我实在……实在没有办法,我只是想把你引过来。我如果跟你实话实说,依你不管闲事的性格,肯定不会帮忙。”
万俟景侯冷笑了一声,说:“我现在也不会帮忙。”
温白羽看时叙那样子,有点落魄,面色苍白,被他打的脸都肿了,说:“算……算了吧,这里雪这么大,咱们别停留了,一会儿被埋了。”
万俟景侯蹲下来,把地上的背包里面的东西捡了捡,翻到里面的东西的时候,突然愣了一下,只不过一瞬间,又站了起来,拿齐了东西,说:“走吧。”
他说着,站起来深深的看了时叙一眼,时叙顿时有点慌神,众人都是莫名其妙。
他们走着,突然听到“沙沙”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像他们移动。
万俟景侯立刻就停下来了,饕餮吸了吸鼻子,说:“是人肉的味道。”
温白羽:“……”
果然过不多时,就看到大雪之中有两个人影在往他们这边挪动。
温白羽定眼一看,这才叫冤家路窄!
原来是那个又胖又猥琐的管爷和满身消毒水味道的汪医生。
两个人都面色苍白,哆哆嗦嗦的行走在雪地里,他们身上没有任何装备,看到前面的众人,脸上突然露出精光来,似乎窥伺他们的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