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我给你带了礼物哦。”
“谢谢啊!”
“好了,我关机了,不和你说了。”
几个小时之后,温琴和宁志恒拎着大包小包地回来了。温琴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点战利品,放得沙发、地板上满满地都是。
许冬言坐在沙发扶手上看着温琴兴奋的模样,有点不解:,“您就去趟三亚,至于这么买吗?”
“免税店东西便宜啊!”
旁边宁志恒笑呵呵地替老婆说话:“你妈平时节省惯了,看见比商场里便宜的东西就忍不住买,感觉像捡了大便宜一样。”
温琴却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来:“咱们回来的事你和时修说了吗?”
宁志恒说:“刚打过电话,他说晚上回来吃饭。”
许冬言在一旁默默听着,听说他一会儿回来,她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小期待。
温琴的东西眼见着已经蔓延到了许冬言的脚边,她推了推许冬言:“你不帮我收拾就回你房里待着去,别在这儿占地方。”
许冬言撇撇嘴,没有帮温琴的意思,也没有回房间的意思,只是象征性地收了收脚。
就在这时候,门锁响动,许冬言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宁时修回来了。
温琴见到宁时修的第一句话就是:“哟,这孩子怎么一个月没见又瘦了?”
宁志恒在一旁说:“瘦点好,瘦点精神。”
宁时修笑了:“这次玩得挺好的吧?”
宁志恒说:“嗯,我们打算回头去那边养老,你们有假期就去看看我们。”
温琴瞪了老公一眼:“你也就是说说,你舍得孩子吗?”
宁志恒说:“有什么舍不得的,这都多大了?不过要是有了孙子,那就难说了!”
许冬言竖着耳朵听着他们聊天,还偷偷瞥了一眼宁时修,正巧他也正看向她。她连忙拿起沙发上的一件衣服仔细端详起来。
宁时修扫了她一眼,然后对宁志恒和温琴说:“那我先上楼了。”
“去吧,上去歇会儿,吃饭叫你。”
听着宁时修上了楼,许冬言有点失望,这才正眼看了看手上那件衣服,不禁皱眉道:“我说妈,您什么眼光啊?这么老气,我怎么穿得出去啊?”
温琴一把扯过衣服:“不好意思啊,这是买给我的,本来就要老气。”
许冬言一怔,她在这家里真是越来越没存在感了……
好在温琴又塞过来一个大礼盒:“知道你瞧不上你妈的眼光,买护肤品总没错吧?”
许冬言看了一眼旁边笑容和煦的宁志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谢谢妈哈。”
晚上吃饭时,温琴聊了许多旅途中的趣事,然后又关心了一下宁时修的工作和生活,这才想起了许冬言。她问宁时修:“这段时间冬言没给你惹麻烦吧?”
沉默一整晚的许冬言听不下去了:“您到底是不是我亲妈呀?女儿跟一个男人住在同一屋檐下一个多月,您不关心一下女儿的安危,还问我有没有给人家添麻烦?”
温琴闻言瞪了许冬言一眼:“你发什么神经! 时修是一般的男人吗?那是你哥!我自然放心了!”
许冬言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宁时修垂下眼去,也敛起了笑容。
过了一会儿,宁时修放下碗筷:“我吃饱了,你们继续。”
许冬言也放下筷子:“我也吃饱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楼,各自回到房间前,许冬言撇了撇嘴:“知人知面不知心!”
宁时修的手在门把手上停了片刻,却什么也没说,推门进了房间。
许冬言本以为离开了父母的视线,他会对她说点什么的,或者解释一下、安抚她一下。可没想到,居然就这样?
她发觉自己越来越摸不透他的想法,感情经验几乎为零的她翻了很多情感帖子,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有一种坏男人就是一旦得到了女孩的人,就会立刻对这个女孩失去兴趣。从宁时修最近的种种表现来看,他无疑就是这种坏男人!
想到这里,许冬言更加气愤。之前她还担心自己占了他的便宜,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吃了大亏!
许冬言越想越委屈,见到宁时修自然也没好脸色。后来连温琴都看不下去了,趁着只有娘儿俩的时候偷偷问她:“你到底和时修怎么了?”
许冬言想了想,只是说:“就是看他不顺眼!”
原本还有点担心女儿的温琴瞬间变成一副后妈脸:“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能不能给我成熟点!”
许冬言诧异地看着母亲:“成熟’这种东西您五十几岁了都没有,凭啥要求我这二十几岁的人有?”
温琴无奈:“你怎么就不能学我点好?”
“我可不敢像您,我像我爸。”
提到许冬言的父亲,母女俩突然都沉默了下来。
温琴叹了口气:“你可别像你爸,他没福气,要不怎么早早没了?”
说来温琴也不容易,二十几岁开始守寡,为了许冬言一直没再嫁,直到重遇了老同学宁志恒。
许冬言也是后来听温琴说的,原来他们是技校里的同学,上学的时候双方就都有点意思,但是那个时候的感情很模糊也很含蓄,所以直到宁志恒毕业去当兵,他们的关系仍旧没有挑明。后来分开时间久了,再加上通信也不发达,两人渐渐没了联络。之后温琴认识了许冬言的父亲,两人在一个单位工作,许父对她很好,加之人也长得有精神,两人很快就相爱了。可是好景不长,在许冬言七八岁时,许父就病逝了。
温琴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却没想到命运让她再度遇到了宁志恒,而且双方情况差不多,宁志恒的前妻也已经去世很久了。考虑到孩子们都大了,两人就没想太多开始交往。一开始温琴也不确定这段关系能持续多久,就没告诉许冬言,背着她偷偷和宁志恒交往了一段时间。等到两人关系基本确定下来之后,她才把这事告诉许冬言。
回想起过去这些事,许冬言问母亲:“妈,您现在觉得幸福吗?”
温琴笑了笑:“幸福?算是吧,反正我现在挺知足的。”
许冬言点点头,也为母亲感到高兴。
温琴说:“妈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找个对你好的、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的男人,到你老了、我不在了的时候他还能替我照顾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到我老了,有孩子照顾我。”
温琴冷哼一声:“等你到了你妈这个年纪就知道孩子有多靠不住了,你看现在,是你宁叔照顾我还是你在照顾我?”
许冬言哑口无言。
温琴叹了口气:“你呀,就是我上辈子欠下的债,我也认了。”
许冬言突然觉得鼻子有点发酸,她虽然从小就没爸爸,但妈妈给她的爱一点都不少。她难得撒娇地抱住温琴说:“妈,其实你有的时候还是挺好的。”
温琴笑:“你妈我什么时候不好过?”
几天之后,宁时修又出差了,但听温琴说,这次是个短差,用不了几天就会回来。
起初许冬言觉得他不在家自己挺自在的,可是几天之后宁时修还没回来,她发觉自己竟然有点惦记他了。
后来在公司里遇到关铭,她就忍不住找他打听长宁的事情:“我前几天说想做个人物专访,你帮我联系宁总了吗?”
关铭说:“联系倒是联系了,但宁总是大忙人,又出差了,说是这两天会回来。”
许冬言点了点头又问:“那他说具体哪天回来了吗?”
“今早有联系过,那会儿他刚上飞机,正要往回迁呢。”关铭说完,挑眉看着许冬言,“看不出啊,你对工作还挺上心的。”
许冬言有点心虚:“那……那……那当然了,我一直挺上心的。”
关铭笑了:“我就说我没看错人。放心吧,你的事师兄替你想着呢!早上通电话时他不太方便,说抽空给我回个电话。这会儿估计还没空下来。”
许冬言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心里却盘算着:原来他今天就能回来了。
两人正说着话,关铭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喜出望外,对许冬言说了句“宁总”便急匆匆接听了电话:“宁总啊,您到b市了了我们正说这事呢!小许啊跟我问了您好几次了,正着急见您呢!”
许冬言听到关铭提起自己,连忙去掐他,可是关铭并没有领会到她的意思,还以为她是着急想自己跟宁时修说,于是说:“这样,我让小许跟您说。”
看着关铭递过来的手机,许冬言已是一脸生无可恋。
她无奈地拿过手机,就听宁时修问:“听说你很想见我?”
许冬言瞥了一眼一旁的关铭,见他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也不方便说太多,于是言简意赅地说:“没有。”
宁时修哦了一声说:“那这么说关铭是在骗我?”
许冬言又瞥了一眼关铭说:“是的。”
宁时修说:“把电话给关铭。”
许冬言一听,有点害怕他和关铭对质,忙说:“其实专访的事,是我找您。”
宁时修却坚持说:“把电话给关铭。”
许冬言有点急了:“跟我说就行。”
宁时修顿了顿说:“我就在你们公司楼下。”
“什么?”
关铭一见许冬言这反应也急了,连忙低声问她:“怎么了?”
她愣了愣,对关铭说:“他在楼下。”
关铭闻言连忙夺过手机,十万分抱歉地对宁时修说:“您怎么还专门跑一趟?给我们来个电话,我们去拜访您就行。”
宁时修又和关铭说了几句,关铭连忙说:“好的好的,您稍等,我这就下来。”
见关铭挂上电话,许冬言问他:“怎么了?”
关铭很高兴:“看来能成!宁总专门来了,谈专访的事。”
许冬言问:“那他怎么不上来?”
关铭说:“这都几点了,当然是出去边吃边聊了。你快收拾一下,咱们一起去。
许冬言只是想知道宁时修的消息,怎么面对他还没想好。她有点为难:“我就不去了吧?”
关铭不解:“不是你一直急着跟他聊专访的事情吗,怎么又打退堂鼓了?快快快!别让人家等着!”
许冬言无奈,只好跟着关铭下了楼。
下了楼,就见宁时修坐在车里打电话。见到他们两人,他匆匆说了几句,就挂断电话下了车。
关铭说:“这都到了晚饭时间了,咱们边吃边聊吧!”
宁时修看了一眼许冬言说:“也行。”
“那要不我开车了”关铭笑呵呵地说,“不敢劳您开车啊。
宁时修却说:“不用,我看旁边有家木帮菜,就去那儿吧。”
关铭一看,那家就是很普通的平民消费饭店,来吃饭的都是附近公司的员工,宴请宁时修这样的人,显然不够级别。
“不行不行,那地方太简陋了。”
宁时修摆手,人已经走向那家饭店:“就这家吧。”
关铭和许冬言相视一眼,只好跟上。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宁时修的熟人。三个人一进大堂,就听到有人在喊宁时修的名字,许冬言循声看过去,竟然是许久未见的闻静。
闻静和关铭、许冬言都见过。上次见面之后,闻静对许冬言和宁时修的关系就一直很好奇。虽然宁时修说他们是兄妹,但那感觉却一点都不像,既然是兄妹,又有什么不能被同事知道的?
闻静和几个人一一打了招呼,然后对宁时修说:“正巧我还想找你呢。”
宁时修见状对关铭说:“你们先找个位置等我。”
关铭立刻心领神会地说:“没问题,您和美女慢慢聊。”说着就拉着许冬言往餐厅里走去。
许冬言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正好能看到宁时修那边。她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聊着,这才意识到宁时修和闻静的关系似乎也没有宁时修说的那么泛泛,至少应该算是熟悉的朋友。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嘀咕了一句:“难怪说要来这儿,原来是有人在这儿等他……
关铭从菜单中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宁时修和闻静:“也正常,郎有情,妾有意。对了,干脆把那美女也请过来一起吃,宁总应该很高兴。
许冬言没好气地嘁了一声:“我们来是聊工作的,有个外人在合适吗?”
关铭却露出那种男人独有的笑容说:“估计很快就不是外人了。”他完全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已经点燃了身边女人的小宇宙。
他没时间再去猜宁时修和闻静之间的事情,而是着急先把菜点好。可是翻了一遍菜单,他有点犯愁:“你上次有没有注意到宁总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谁知道他爱吃什么!”话刚说完,她突然想了想说,“我有印象,他爱吃辣,无辣不欢。”
“有吗?”关铭努力回忆着。
“有有有!”
“哦,那糟糕了,本帮菜没什么辣的。”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服务员说:“我们有专门做川菜的师傅,川菜做得绝对正宗,绝对够辣。”
关铭一听,乐了:“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哈!”
宁时修和闻静聊了好一会儿,才回到座位上。
关铭问:“怎么不叫过来一起坐坐?”
宁时修说:“她也是跟朋友来的。”
这时候服务员提醒关铭:“您还没点酒水饮料。
关铭说:“对对。宁总您喝什么?”
“今天就吃顿便饭,不喝酒了吧!”他看了一眼许冬言,“其他的就让女士决定吧。”
想到他刚才和闻静那副相谈欢的模样,许冬言接过酒水单后竞鬼使神差地摊在了她和关铭之间,还甜甜地说了一句:“师兄,咱一起看看吧。”
其实,许冬言也就在刚人职的时候学着其他人管资历老一点的同事叫过师兄师姐,后来大家都熟络了,她几乎都是直呼大名。
今天被她这么一叫,倒让关铭有点心神荡漾了,他呵呵一笑,不好意思地说:“你想喝什么就点什么。”
“你看这名字起得,也看不出是什么。”她皱着眉头研究着酒水单,说话时还带着几分撒娇,完全不是平时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
关铭凑过头去:“哟,还真是。服务员,帮我们推荐一下吧!”
服务员推荐,那必然是不选对的,只选贵的。一向“勤俭持家”的关铭此时却不太在意,他问许冬言:“怎么样,选哪个?”
许冬言笑了笑:“还是师兄定吧。”
关铭被这声“师兄”叫得心里热乎,大手一挥对服务员说:“一样来一扎!”
坐在对面的宁时修笑了:“看不出,关铭你对‘师妹’还挺照顾的。”
关铭摸了摸头:“女孩子嘛,应该被照顾。”
没一会儿,服务员开始上菜,第一道大菜是泡椒鱼头。关铭热情地给宁时修夹了一大块:“这小店的鱼做得还不错,您尝尝。”
宁时修点点头,却只是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热菜接二连三地被端上来,宁时修一看,竟然全是红彤彤的,光看着都觉得胃疼。
关铭热情地替宁时修布着菜:“听冬言说您无辣不欢,正好,我也特能吃辣!”
听关铭这么一说,宁时修看向许冬言。她正无所谓地剃着鱼肉,心情似乎不错。
宁时修轻笑了一声。
因为工作,他的胃一直不怎么好,最怕吃辣。许冬言跟他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当然知道,她却专门点了一桌子的辣菜,分明就是有意挑衅。
但宁时修不在乎,更谈不上生气。他了解许冬言,要是哪天突然她安分了,不跟他作对了,那才不正常。只是眼下关铭这么热情,他一点不吃也不行。
勉强吃了几口,他放下筷子:“午饭吃得比较晚,这会儿不怎么饿。”
关铭很懂察言观色,连忙说:“咱本来也是以聊为主,吃为辅,您随意。”
许冬言一直不掺和宁时修和关铭的话题,只顾低头吃饭。很快,她就吃饱了,放下筷子起身:“你们慢慢吃啊。”
关铭问:“你去哪儿?”
“卫生间。”
关铭不好意思笑着:“哦哦,去吧去吧。
她离开后,宁时修还不等关铭开口,也起身:“不好意思,我去抽根烟。
关铭本来想跟着去,却被宁时修按在座位上:“咱们仨都走了,人家服务员该误会了。你就在这儿坐会儿,我马上回来。”
关铭只好目送宁时修离开:“您说得也是,您慢慢抽,不急。”
宁时修出现时,许冬言正对着镜子重新理了理头发。听到打火机的声音,她从镜子里瞥了身后一眼。
宁时修懒懒地问:“这么讲究,给谁看啊?”
“反正不是给你看。”
宁时修笑了,也是,她什么样他没见过?
他缓缓吸了口烟说:“关铭这人不错,虽然钻营了点。不过这也是优点,有前途。”
许冬言停下动作:“有前途是真的,但我倒没觉得他钻营,反而觉得他憨直。”
宁时修笑了:“你明白‘憨直’这词是什么意思吗?”
“比起有些心思复杂的人来说,他心里想什么就会表现出来,这么一目了然的人、难道不能用‘憨直’来形容吗”
“呵,不错啊,几天不见,功力见长。不过,你说谁心思复杂呢?”
“有些人不就是那样吗了说是拒绝了人家,见面又聊得热乎,说不熟悉,谁信啊!”
宁时修做恍然大悟状:“你在说我和闻静啊?”
“说谁谁知道!”
宁时修突然笑了,点头说:“嗯,我知道了。”
说着他掐了烟,离开了卫生间。
许冬言微微一愣,他知道什么了?
许冬言从卫生间回去没多久,宁时修就提议早点结束饭局。正巧工作的事情也聊得差不多了,关铭就叫来了服务员买单。
从饭店里出来,依旧还是宁时修顺路送许冬言。虽然这一次,关铭挺想自己送许冬言的,奈何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只好不情不愿地把许冬言送上了宁时修的车。车子开走前,他却一再嘱咐许冬言:“到家来个信儿啊!”
宁时修实在看不下去了,歪着头看着趴在副驾驶门外的关铭说:“我说关铭,你是不放心我吗?”
关铭一听,脸立刻红了:“哪能啊?就是例行嘱咐,例行嘱咐。”
“那行,我们先走了。”
“成,您开车慢点。”
车子离开了卓华的停车场,宁时修这才开口说:“不至于吧,还生气呢?”
许冬言不解地问:“谁生气了?生什么气?”
宁时修看到她故作认真的神情不禁笑了:“我和闻静真没什么。”
“谁说我为这个生气了?”
“那是为什么生气?”
其实许冬言也说不清楚她究竟在为什么事情生气,于是嘴硬道:“我根本就没生气。”
宁时修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之前确实拒绝了闻静,但我跟我爸可没直说,我是怕他们再给我安排相亲。后来我爸去找闻静她爸,说我觉得他女儿挺不错的,要继续撮合。闻静知道后问我什么意思,我就把我的想法直说了。没想到她挺大方的,也不喜欢父母乱张罗的相亲,我们就达成了协议,对父母就说我们还在交往,实际上就是普通朋友关系。”
听宁时修说完,许冬言问他:“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