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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躲开她的视线,像挨了训斥的孩子似的耷拉下眼皮走过去。

没错,和史子面对面坐着的是她的女儿。

秋叶本想做出刚刚发觉而吃惊的表情,但此刻已无法表演了。

他踱过去站在她们的桌子跟前,说道:

“什么时候来的?”

史子不作回答,给他行了一个默礼。

秋叶后悔不该站在这灯火通明餐厅的一角。史子向他行了个默礼,自己也回一个默礼,走了就得了,为什么要停下呢?

现在已经招呼了她,反而走不了啦。

秋叶本想招呼一下就走。对自己和年轻女人在此幽会,稍有歉疚之意,想说些辩解的话,而史子则干脆来个注目礼,出乎秋叶的意料。

聪明的史子不会感情冲动,骂骂咧咧,但一定会说些挖苦的话。

可是史子仅看了秋叶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我来别墅度假。”

“……”

秋叶说罢,自然而然举起右手搔搔头皮。

“吃完饭就回东京。”

“……”

史子还是不吱声。

“那么,再见了。”

秋叶点点头,快步向出口走去。

难道史子还会撵上来瞧个究竟?不会吧!趁此机会一溜烟跑了出去。

经理和服务员向他送行,秋叶走出餐厅回过头来看,只看见远处史子瘦削的身子。

秋叶喘了一口气,朝楼下走去。

这样的动作,周围的人们不会见怪的。这点小事雾子也不会怪罪自己。

可是,仔细一想,自己说了多余的话,只说来别墅度假就足够了,何必再说马上回东京。

他的本意是向史子表明,不和雾子过夜,但多余的话反而会引起史子怀疑。

其实,史子是个聪明人,这点伎俩,她早就猜到了。

秋叶耍了种种花招,但失败的是他自己,而一言不发的史子却是胜利者。

秋叶走到楼下,雾子在小卖部门口等他。

“买点什么?”

秋叶走近去说道。雾子指了指木雕的鸟。

“您瞧,这玩意儿。”

是只啄木鸟,尾巴上有一根小拉绳,一拉,鸟嘴啄在前面木板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这玩意儿放在房门上,可以代替人敲门,太可爱了。”

“那么,安在哪儿?”

“当然安在别墅咯。”

这种小孩子玩的玩具,安在别墅的门上,太不像样了,但雾子说要买,又没法拒绝。

雾子把钱递给店员,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人怎么啦?”

“没法子,我只得跟她打个招呼,说几句话。”

“这人太可怕了,老是盯住我看。”

“走吧!”

再在这小卖部磨磨蹭蹭,说不定又会碰见史子。

包上啄木鸟敲门器,走到外面,迎面吹来一股凉风。这里不管中午多热,到了晚上气温都会骤然下降。

“这一带真黑啊。”

在饭店正门一片灯火通明,其余地方都被黑暗包围起来了。

“瞧,天上的星星,隔得多么近啊。”

雾子在汽车跟前,指着星空。

“很久没见过这么美丽的星空了。”

秋叶点点头,也抬起头来看,雾子又问道:

“那人投宿在这儿吗?”

这正是秋叶挂心的事,所以他没敢问史子,一问反而麻烦,所以不吱声。

“吃完饭回东京了吧!”雾子感到蹊跷,心里在嘀咕。

“不太清楚。”

秋叶没精打采地启动了引擎。

过了晚上8点,公路上汽车相当多,都是些游玩河口湖或富士山后回山中湖的“别墅族”。

这样的速度,回到别墅得一小时左右。反正不用着急,饭已经吃过了,回到别墅只是和雾子度过在别墅的初夜。

秋叶一直期待这一刻到来,同时又稍感不安。

在河口湖饭店吃完饭,史子她们上哪儿去呢?在附近旅馆过夜,还是回东京?

刚才,他说了句“回东京”多余的话,因为他怕一不留神,史子闯到别墅来,那就糟了。

当然,史子没有接到邀请是不会毛毛草草闯来的,可是三天前史子曾来过电话。

“今年去不去山中湖?”

因为秋叶事先放出烟幕,说今年不去别墅度假,便含糊其词地说:“不知怎么办才好,今年太忙了。”

三天后在山中湖邻近的河口湖碰上了,显得很尴尬,而且自己身边还有个年轻的女人。

可是,那时无论如何说不出“回别墅”。

史子这人心眼太多了。

既然要来河口湖,三天前来电话应该告诉自己才对。

进入8月,避暑胜地的饭店到处人满为患。今晚史子母女要是在此过夜,那可能是很早以前预订了房间,至少在打电话给自己时,早已决定要来河口湖。

可是史子什么也没表示,只问问秋叶的打算。这种做法秋叶稍感阴沉。

表面上一直保持平静,其实内心妒火中烧。秋叶对史子这种做法,感到不痛快,认为她城府太深。

今夜不愉快的场面,正是因为自己有了雾子这样的女人,另一方面还没跟史子一刀两断。

脚踩两只船的做法是不会长久的,能村曾经警告过他,而秋叶自己也认为必须明确关系。

目前很难和史子分手。最简单的方法,如实告诉她,我现在已有了新欢,和你再见。

可是,自己和史子交往多年,实在很难面对面说出口。

“从这些地方证明你这个人优柔寡断。”耳边似乎响起这样的声音。但细想起来并不是做不到,问题出于自己的性格,而非诚意。看来秋叶难以成为果断的男人。

现在,秋叶所能做的仅是和史子幽会的次数比以前减少而已。

以前每星期见面,不见面也得通电话,而现在别说一星期,对方不来电话,十多天也难得跟她通话了。

秋叶想通过这样的方法,让史子了解自己已移情别恋。

当然,聪明的史子应该早已料到了。既然已料到,还打电话来询问去不去山中湖,而秋叶含糊其词,才造成今晚的尴尬局面。

干干脆脆分手,双方都轻松,这样混下去,大家都痛苦。

这种担心或许是多余的,像以前妻子说的话:“何必浪费时间,干脆分手。”

如今已经疏远,却仍然在意对方的行动,不外乎是互相之间还有爱情。

如果,真的打心眼里讨厌对方,也不想见他(她),那早就分手了。

现在还藕断丝连,遇到这种事,便慌忙地想出对策,这说明秋叶内心还留恋着史子。

“欲罢不能……”

能村曾经这样说过,秋叶对史子仍然难舍难分。如果有人问他,你最喜欢谁?他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雾子。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他心里只有雾子。

然而,有人问他,能够离开史子吗?他也不会简单地点点头。

简言之,现在秋叶对雾子的爱正处于高潮,他想不起史子来,但当他安静下来后,史子仍在他的心中占有一定的位置。

首先,史子是位成熟的女人,通晓社会一般常识,可以让秋叶放心。

每当秋叶工作上遇到问题的时候,首先能商量的人就是史子。虽然不可能解决所有问题,但史子往往能给出些好主意。即使出不了主意,能和史子商量,秋叶就安心了。

不仅是工作上的事,凡家庭、朋友、孩子们的事,史子都能以成熟女性的目光和自己一起探讨。

或许是年龄相仿,史子能给他安定感。

然而,这些事情对雾子就说不出口了,即使说,只会使雾子困惑,增添担忧。

他爱雾子,但和雾子在一起缺乏安定感。反之,和史子在一起有安定感,但又缺乏激情。

最理想的是具备上述两种优点的女性,如果真有这样的女性,那么即使发生今晚这样尴尬的场面,也不用着慌了。

然而,这样的理想只是奢望。

秋叶钟情于雾子,因为她是美丽、天真无邪的女子。如果能把她变成自己喜欢的淑女,那是最大的乐趣。

先不说外表如何,一位心理尚未成熟的女性,要求她有沉着的安定感,那是不可能的。

当然,这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那就是雾子能成为身心都成熟的理想的淑女。

如果真能这样,那雾子将是一位值得怜爱、有安定感的女性。

然而现实中这种可能性极少。在雾子变为完全成熟的淑女前,秋叶能不能一如既往追求她呢?因为到那时秋叶的心情也改变了。

想到这里,秋叶感到这或许是不可能办到的。他转脸一看,雾子倚着车窗睡着了。

此刻,秋叶想着雾子的竞争对手史子的事,雾子浑然不知。从东京到山中湖、河口湖,又喝了葡萄酒,她已经累了。

她那歪着头的睡姿,多么天真无邪。秋叶也产生一种冲动,想吻一吻她那微微张开的嘴唇。

如果换上史子,即使是美丽的睡姿,秋叶也不会有这样的心情。看来,这是年轻女人的特权。

秋叶开着车,偷偷地看着雾子的侧脸,腾出左手搭在雾子的膝盖上。他的手慢慢地移动,一直到达雾子的胯股间,雾子摇摇头睁开了眼睛。

“怎么啦?”

“没怎么。”

雾子佯作不知朝前看,“啪”的一声打了秋叶伸过来的手。

“您真混。”

“你感觉到了吗?”

“不知道。”雾子推开秋叶的手,捋捋头发,改变了坐的姿势。

“这儿是什么地方?”

“已经到了山中湖了。”

“什么也看不见。”

湖畔的旅馆灯火星星点点,而湖面一片漆黑。

马上拐进狭窄的小道,左右两侧是郁郁葱葱的树林,上坡道,向左行驶一百米左右就是秋叶的别墅。

“到了,下车吧!”

眼前就是别墅,灯火通明,但周围没有人影。

“满天星星。”雾子抬头眺望星空,秋叶拿出钥匙开门。

“我回来了。”

后面雾子接着说:“欢迎您来。”

这场面多么滑稽,两人不禁大笑,秋叶一把抱住雾子。

“今晚我得好好收拾你。”

“别这样。”

“别这样?这儿是深山坳里,没人来搭救你。”

秋叶为自己在别墅里金屋藏娇,心情感到激动,抱着雾子进了房间。

包括楼上的书房在内,别墅共有四个房间。对两人来说,实在太宽敞了,再说周围都是树林,雾子似乎感到不安。

“这样宽敞的地方,就我们俩吗?”

“没关系,我们睡在一起。”

秋叶一边烧洗澡水,一边在卧室里铺床。

对雾子来说,初来乍到不熟悉,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你宿舍里也是睡床吗?”

“床是别人留下的,我图方便就睡床,其实我喜欢在榻榻米上睡。”

“还是那样好睡,比较舒服,也干净。我来铺吧。”

雾子在靠窗户铺上两床褥子,再拉一拉被单。

秋叶想起史子也有过同样的动作,恰巧雾子问道:

“刚才那母女俩是不是还上这儿来?”

“为什么?”

“我想他们上了路,可能会上这儿玩一玩。”

真要是来了,那可就糟了。

“谁也不会来的,你放心吧!”秋叶答道。

铺好被褥,两人来到连接起居室的厨房。秋叶告诉雾子碗和锅的位置。

“这儿有酱油和黄酱。”

“我会点儿炒菜。”

“那么明天让我尝尝鲜咯。”

因为在饭店吃了饭,不觉得饿。秋叶从冰箱里拿出啤酒,给雾子斟上一杯,举杯祝贺:

“为我们俩单独生活干一杯。”

秋叶说罢,雾子羞涩地缩起了脖子,抿了一口啤酒。

“洗澡水快热了吧?”

“差不多了,你先洗吧。”

雾子点点头,顺从地朝浴室走去。

秋叶独个喝着啤酒。

夜晚,别墅寂静无声,终于到了这时刻,和雾子安安定定地在别墅住下。但有一点放心不下,秋叶感到把史子撂下而热恋雾子有些内疚。这说明自己和史子的关系并没有一刀两断。

事到如今,该怎么办呢?

他想起在餐厅时的史子,忽然听到敲门声。

深更半夜,谁会来呢?

秋叶怯生生地回过头,向门口方向探望。

秋叶的别墅建在山坡上,朝湖水的一面用柱子支起来,门口下面是台阶。

夜晚,有人来访,必定能听到登台阶的脚步声,秋叶只听到敲门声。

深更半夜,应该没有人来走访。如果有人来,事先应该用电话联络,假如是附近的人,还会再一次敲门。

敲一下便不敲了,怎么回事?难道在门外等着?

左思右想,秋叶的眼前浮现出史子的脸庞。

这么晚了,还来走访,除了史子以外不会有第二个人。刚才秋叶对她说,吃完饭就回东京,是不是史子不信,前来确认一下。

秋叶又向门口方向窥探,没有声响,或许起风了,周围大树树叶沙沙作响。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秋叶站起来,蹑着脚朝门口走去,秋叶和雾子的两双皮鞋端端正正放在踏板上,丝毫没有变化。

“谁?”

秋叶朝门外喊道。喊了两次,没有回音,又打开锁,朝门外窥视。

“啊!”

秋叶似乎看见一个黑影,仔细一看原来是树影。

秋叶索性走出门去,站在台阶上。起风了,树叶在晃动。周围一片黑暗。

秋叶下了台阶,朝停车的空地巡视一遭,依然没有发现人影。

“难道听错了?”

他自言自语地关上大门,锁上门,又加上门链。

回到房间,雾子洗完澡,披着纯棉的浴衣站在那里。

“怎么啦?”

“刚才我听到门外有响声。”

“太可怕了。”

“没关系,是风,我听错了。”

秋叶自己说服自己,可是心情仍然沉重。

走到起居室,雾子走进六铺席的房间整理行李。

“可以用这个大衣橱吗?”

“当然可以咯,这里所有东西都是你的。”

说罢,秋叶走进浴室洗澡。雾子洗过后,洗澡水一点也不脏。

秋叶把身子泡在浴池里,又想起刚才的声响。

听见敲门时,正好喝第二杯啤酒。咯噔咯噔连敲了两下。秋叶以为是史子来了,其实是喝着啤酒,考虑史子的事所引起的错觉。

难道真的听错了?可是门外没有人影,也说不定史子敲了敲门,立刻走了。

想到这儿,秋叶突然不安起来。

秋叶站在门外的台阶上,或许史子躲在周围角落里,秋叶什么也看不见,而潜伏在暗处的史子却看得一清二楚。

“难道真是她吗?”秋叶嘀咕了一声,摇摇头。

史子干不出这样的恶作剧,再说今晚又和女儿在一起,敲敲门就躲开,会被女儿取笑的。

首先,史子不会如此记仇的,如果单单为了让秋叶不痛快,有的是方法。在饭店偶然相遇,至多产生不快而已。

秋叶想着想着从浴池中跨出来,洗澡是父亲一大爱好。这浴池全是用上等柏木做的,常年保持一种异香,令人心旷神怡。秋叶站在竹编的席子上,用清水冲了冲身子,出了浴室。

秋叶披着别墅里的薄薄的纯棉条纹浴衣,回到起居室,雾子正靠在沙发看电视。

“洗了澡,总算轻松了。”

秋叶用干毛巾擦了擦头,雾子抬起脸来问道:

“您母亲多大岁数了?”

“七十七岁了吧!”

突如其来的提问,使秋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应了一声。雾子却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她老人家还涂口红?”

秋叶一时不知雾子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她问的显然不是七十七岁的母亲是否涂口红,因为雾子从来没有见过母亲。

“到了七十七岁,不至于再涂口红吧。”

“那间屋除了您母亲外,不可能有别人来住过吧?”

“那当然……”

“可是梳妆台的抽屉里有口红。”

“什么?”

那六铺席日本式房间,去年和史子一起来别墅时住过。时值周末,住了两夜三天。当时史子确实使用过梳妆台。

从那以后,只有秋叶和女佣人各来过一次。只是打开窗户,打扫一下,没住下。

看来,把口红忘掉的,除了史子以外不会有第二个人。

“然而,上了年纪,外出时涂点口红也不足为怪。”

“可是色彩太鲜艳了。”

“真的在抽屉里吗?”

“您瞧!”

雾子从睡衣口袋里掏出口红放在桌子上。

淡灰色的壳子,一打开,露出大红色的口红。这口红只用过一点点,令人想起口红的主人是位大美人。

“说不定是女佣人的吧。”

秋叶嘟囔了一声,雾子装作没听见,注视着电视画面。

这肯定不是母亲的东西,也不可能是女佣人的。

“不要了吧。”

秋叶拿起口红,朝垃圾箱扔去,雾子回过头来说:

“知道是谁的东西,应该还给人家。”

秋叶不作回答,扔进了垃圾箱。

刚刚激起来的情绪,被一支口红搅乱了。

秋叶还放心不下,可是雾子早就把这事忘了,兴致勃勃地看电视。

秋叶还感到内疚,但雾子却没当一回事。

秋叶叹了口气说道:

“该到睡觉的时候了。”

雾子听得秋叶一声喊,温顺地回过身来点点头。

秋叶站起来,关掉电灯,把手伸向坐在沙发上的雾子。

雾子睡衣底下没穿长裤,只穿一件衬衣。

秋叶喜欢看雾子的睡姿,也喜欢穿着睡衣的姿态,细细腰身,穿着一件宽大的衬衣,下身只有三角裤。

来这山中湖别墅,秋叶期盼着看到雾子睡前的各种姿态。

在秋叶的脑海里,史子的口红已忘得一干二净,眼前只有如何去爱抚雾子。

“灯都关了吧!”

“全关掉,我可害怕。”

“那么,留下一盏灯。”

起居室里留下一只暗淡的灯,两人跨进卧室。

来到别墅,首先喜欢这儿清新的空气,清爽宜人,这在炎热的东京是难以想象的。

在清爽的空气里,榻榻米上铺着被子,而且身旁还有一位清纯的女子,这是多么舒适的环境。

此刻,秋叶并不特别想看雾子的裸体,他愿意在山上的别墅里,让雾子充分享受性的快乐。

灯笼里透出的柔和的光束,照射着枕头和一半被子,呈半圆形。一吸气,就能闻到从树丛中飘过来的香气。

在这清新的环境里,秋叶抚摸雾子的胸部。

雾子的上身突然抖动了一下,这是肉体愉悦的预感。雾子的乳头已经竖了起来。

秋叶把乳头含在嘴里,这时,电话铃响了。

秋叶双手停了下来,电话铃响个不停。

电话在起居室的茶几上,离卧室相当远。因为周围寂静无声,电话铃显得特别响。

深更半夜,谁打电话来?

史子的形象又在秋叶的脑海里复苏了。

“亲爱的,电话!”

雾子的情欲已燃烧起来,这电话铃太讨厌了。

秋叶心里拿不定主意,贸然去接电话,或许会找麻烦。虽然卧室离起居室有一段距离,不用担心雾子听见,一张口说,谈话的内容会引起雾子怀疑。

“不去接吗?”

“没事儿。”

秋叶心中产生另一种不安,难道是家里打来的?电话铃响个不停,说不定母亲病了?

秋叶慢吞吞地起来。

他从只亮着一盏灯笼的卧室朝起居室走去,在茶几旁拿起听筒。

“喂,喂!”

电话里一个女人的声音,“哼”了一声。

“啊……”

“喂,喂……”

秋叶再喊了一次,没有回音,只听得对方挂断了电话的嘟嘟声。

“怎么回事?”

秋叶看了一下听筒,将听筒放回到原处。

多么奇妙的电话,铃响了十次,一拿起听筒,对方只“哼”了一声,就挂断了。

在东京家里,偶尔也接到过恶作剧的电话。一般对方都是不吱声立刻挂断电话,而这一次还“哼”了一声。

如果打错了,也该说声对不起;如果家里来的电话,一定会说明事由。

看来,还是史子打来的。

然而那“哼”的一声,显然不是史子的声音。

秋叶不可思议地回到卧室,雾子转过身来,闭着眼睛。待秋叶一钻进被窝,雾子问道:

“打完了吗?”

“一拿起听筒就断了。”

“刚才不是还敲门来着?”

“好像是的。”

“太怪了。”

这电话太莫名其妙了,或许有人打错了,一听不是自己要找的人,立刻挂断了,这也不奇怪。

“不会再打来了吧?”

秋叶躺下,把手伸向雾子的胸部。雾子仰卧着,任秋叶来回地抚摸,没有什么反应。

两人刚燃烧起的激情,被刚才的电话泼了一瓢凉水。

秋叶心里很不高兴,但事到如今,也不必去痛恨不知是谁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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