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木双手还在凛子的胸部游移,“是不容易做吗?”
“绸缎行做好后送家里时我不在,是他收的……”
“他知道吗?”
“他原本并没在意,但看到是红色的和服衬衣,一直问我干什么用。”
“平常不都穿在和服下面吗!”
“可是他好像知道我打算穿这个和别的男人睡觉似的。”
凛子和先生已经好几年没有性关系了,先生看到红色的长衬衣而愤怒发狂吧。
“后来呢?”
“他骂我妓女!”
久木突然觉得像是自己在挨骂似的,手不觉离开凛子胸部。
的确,红色长衫是古时游女穿的衣衫。卖身的女人为吸引男人,提高他们的情欲,穿上浓红的长衫展现魅力。虽然也可以说是低贱的衣着,但因此骂人“妓女”也太过分了。
不过,站在凛子先生的立场来看,不难了解他会这么说的心情。长时间逃避先生、不肯合欢的太太,却应别的男人要求订制红衫。先生察觉后,怒不可遏也不无道理。
“那……”久木像看到可怕景象似地问:“他打你没?”
“他不会打人,只是突然说要撕了它……”
“这件长衫?”“我要他住手,他突然抓住我,把我两手绑起来……”凛子说到这里,突然很不情愿地摇着头,“我实在不想说!”“不要瞒我,快告诉我!”
凛子轻咬嘴唇:“他粗鲁地把我脱光……”
“跟你要吗?”
“他不会,他没办法和他骂为妓女的女人做那种事,可是他说对淫荡的女人这种惩罚最好,拿出照相机……”
“拍照?”
看着凛子点头,久木仿佛看到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看上去的确异样凄美,凸显着妒火中烧的男人的憎恨与情念。
“我受够了!”凛子突然大叫:“绝不再回那个家去!”
凛子断然说完,紧闭的双眼中缓缓流出泪来。
就算察觉妻子不贞,但把妻子双手捆绑裸露全身拍照的做法还是不太寻常。尤其是不直接鞭挞肉体,而是用照相机来侮辱,的确像是冷酷的科学人的报复。
凛子因此不再回家也不无道理,她是不该回到那种男人身边,万万不可回去。
久木虽然这么想,但听过凛子的叙述后,也确实被某种诡异的情绪所笼罩。她先生的做法虽然残忍,但是想像凛子受罚的模样,脑袋毫无来由地发热。
久木再次触摸凛子身上的红缎长衫,心想,是这件长衫激起凛子先生的憎恶和自己的执爱,让两人双双失去理性。
或许,红色真是导引男人进入疯狂世界的凶器。
想着想着,像是受到凛子先生行为的刺激,他心中也涌现新的欲望。
凛子让先生那样摆布,那么他要加诸更多折磨在凛子的肉体上。
久木这么告诉自己,他慢慢坐起,望着凛子好一会儿,把那红衫襟口向左右拉开。
话已说尽的凛子,安分地闭目仰躺,她在先生面前应该是拼命抵抗的,但现在任凭心爱的男人摆布,毫无拂逆的意思。
久木对此感到放心和略微的优越感,进一步解开她的腰带,把长衫下摆也拉开。
忽然间,久木脑海中浮现出凛子先生拿着照相机的模样。
从红色长衫敞开的衣摆处露出两条皮肤白皙、形状漂亮的美腿。会不会就连这两条大腿根部掩藏着的神秘所在都曾暴露在她丈夫手中的照相机下而遭受了蹂躏呢? 一想到这里,久木突然欲火升腾,一下子扑倒在凛子身上,把脸埋在她的两腿之间。
正如施虐与被虐相邻而居一样,怜惜与责罚也是紧密相连的吧。
久木此刻把脸埋在凛子的双腿之间,嘴唇覆盖在栖息于她私密处的粉色花蕾之上。不过他只是用柔软的舌尖左右轻轻摆动,不即不离地轻触着最关键的花蕾顶部。
这种只利用舌尖的轻轻爱抚温柔无限,完全与暴力和强迫无关,但却反而使凛子备受煎熬,抽噎哭泣,扭动挣扎起来。
最初她还一直极力隐忍着,只是发出细长而微弱的抽泣声,但是渐渐的抽噎变成了喘息,伴随着轻轻的震颤她的上体后倾,被舌头包裹住的花蕾发热、膨胀起来,仿佛马上就要炸裂开去一般。
知道她距离魂断神离已经相去不远,男人双手紧紧抓住她的双腿,嘴唇毫不动摇地紧紧贴在她的密处,任由她说“不行了”,央求“停下来”,还是哀求“饶了我吧”,就是不肯松开。
原本男人就是为了惩罚她才采取这一行动的。
由于她粗心大意而使红色长衫被她丈夫发现,使重要的地方遭受蹂躏,就是为了惩戒她才对她施以这种酷刑。即使她哭泣、哀求、挣扎,也不可能得到饶恕。
现在女人的所有感觉都集中在股间的那一个点上,热情燃烧,即将突破忍耐的极限。当男人了解到这种情况,他突然若有所思地停止了舌尖的动作。
如果就此让她登峰造极的话,那就不成其为酷刑了。男人要用对她施以更加残酷的刑罚,要长时间折磨她,要令她苦闷欲绝、痛哭流涕,否则不足以为快。
因为男人突然间停止动作,女人不禁感到诧异,扭动、摇摆着燃烧着欲焰的身体表示不满。而当她由于突兀中断不得攀登极致的亢奋稍减时,男人的舌头重新开始动作,令她惊慌不已。
早已充满了热情的花蕾即刻被熊熊烈焰所吞噬,但同样又是在快到达顶点的时候被拉回来,女人就这样无数次往返于峰巅谷底之间,实际上就相当于一直徘徊在深受折磨的无穷无尽的无间地狱中不知所终。
就这样,凛子无数次循环往复于欲穷而不达、欲罢而不能的跌宕起伏之中。到底经历了多少次磨难,不仅凛子就连久木也数不清。
直至最后,当终于可以从长时间的痛苦折磨中获得解放,被允许纵情欢歌的时候,凛子发出一声仿佛来自远方的雾笛般低沉而悲切的呼啸,身体呈棍状强直状态,升仙而去。
一时间久木还以为凛子停止呼吸了呢,慌忙抬起头来窥视她的脸,只见她紧闭的眼睑不住轻颤,红色长衫几乎衣不附体,凌乱不堪。当看到敞开的衣襟处露出的前胸仍在微微起伏,他这才知道她没出事儿,放下一颗心。
这次对凛子实施的酷刑,看样子收到了非常好的效果。
别的不说,这种酷刑最妙的一点就是,相对于女人的痛苦挣扎,男人消耗的能量很少。采用这种方式的话,男人就可以反复多次对女人进行折磨。
久木洋洋得意地问凛子。
“辛苦吗?”
紧接着又继续问。
“投不投降?”
凛子突然举起拳头,也不管是他的脸还是前胸,就是一顿猛打,然后扑到他身上,按住他。
“喂……”
凛子用强硬、催促的口吻逼迫他,那披头散发的样子简直就像夜叉。由于他长时间、不怀好意的亲吻,只有花蕾那一个点异常兴奋,获得了快感,而最关键的花芯虽然炙热难耐,却一直被置之不理,她怎么肯就此罢休呢。
她把整个身体都贴了过来,久木正要对她做出回应,突然想到,如果就这么简单地顺了她的意,前面实施的那些惩罚就将失去意义。在最后结合之前,还应该再给她来点儿厉害的瞧瞧。
他主意已定,双手抱紧浑身火烫的女人,也不管是嘴还是耳朵,碰哪儿吻哪儿,然后又从脖子吻到肩膀,最后再从前胸吻到乳房。
时而用力嘬,时而用牙咬,直至留下无数鲜明的印记。久木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在凛子的躯体上留下情事不可磨灭的烙印。
先是刺激女人柔软的花蕾,继而又从脖子到前胸狂风暴雨般痛吻了一番,久木这才与凛子结合在一起,可是尽管如此,他仿佛仍在追逐着前方凛子丈夫的背影。
当然他还从来没见过她丈夫长什么样,只凭凛子的描述去想象,可是他却摆脱不掉这种错觉,感觉自己正通过凛子这个媒体,和他展开了一场战斗。
话虽如此,这场战斗的结局早已见分晓,再怎么说她丈夫也是败者,而他自己明显已经胜出,但是他仍然希望能够将侵蚀在凛子肌体中的他的残渣余孽彻底清除干净。
胜算在胸,而且很清楚对手不堪一击,在这种前提下作战真是说不出的畅快,使人更加斗志旺盛。尤其在性能力方面,确立自己的优势地位,尤其可以增强男人的勇气和信心,威力倍增。
久木的这种竞争心理也适时影响到了凛子,在两个人结合之后,凛子又多次达到高潮,最后不得不表示“我不行了”,请求他“停下来吧!”这时男人真正成为君临于女人之上的雄性,又尽情驰骋了一番之后,男人自己才激射而出,结束了这场疯狂的盛宴。
只有窗外满树盛开的樱花目睹了如此惊心动魄的痴情狂态的全过程。不过此刻,久木和凛子都早已忘记了樱花的存在,躺卧在凌乱已极的被子上。
首先从情事的余韵中回过神来的是久木。从他自己趴伏的位置慢慢抬起上身,看到凛子就躺在自己身边,于是由后面靠过去,在她耳边轻轻问道:“好吗?”
凛子听到他发问,依旧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非常……”
前半部分是从对花蕾长长的亲吻开始,经过啃咬般强烈的爱抚才结合到一起的。久木询问这种过程所得出的结果如何,凛子仍然像刚才一样点了点头。
“我跟你说不行了,你还不停……”
“因为这是在行刑呀。”
“最近这段时间,就算我说‘停下来’,你不是也不停吗? 说不定我已经渐渐习惯了你的这种做法了。”
凛子的说话方式感觉有点儿懒洋洋的,同时又有些像撒娇。
久木听着她的话,不禁再次联想到女性的不可思议。
刚才凛子还在痛苦挣扎,扭动不停,甚至气若游丝地不断低喃着请求说“停下来……”。可是现在,结束情事后再回过头来看,她不仅不恨他,反而感到满足,甚至狂言叫停而不停这样才好。
“真的是不明白。”
久木不禁叹了口气。
“可是你刚才说过,再继续整你,你会死的。”
“对呀,我没说错。”
“可是,那样不才好吗?”
“因为是你,无论做什么都觉得好。”
听女人这样说确实令人有些飘飘然,可是看到女人身体对性的感觉如此深不可测,反而又感到可怕。
不管怎么说,凛子现在了解到了有关性的全部,而且毫不犹豫。她的宽宏大度简直像大海一样。无论是痛苦折磨还是刻意施虐,甚至包括主动奉献,所有这一切均被她的身体所接纳,而就从那一刻起,她都能够使其融汇到愉悦的海洋中去。
久木抬起上身,额头靠在凛子胸前,一只手伸进凛子肩口,触摸长衫的袖子,轻轻一扯,腋下到袖口便出现裂缝,绽开红色的丝线。
“怎么破了?”
久木要把手伸进裂缝,凛子推开他的手。
“被他撕的!”
“他?”
“他生气时撕裂的,我仓促地缝好……”
久木再度触摸红色长衫的裂缝,感觉仿佛那就是凛子夫妻间的红色伤口。
凛子好像很在意长衫破了这件事。她起身走进浴室。
几分钟后又慌慌张张跑出来:“糟了,不得了啦!”
久木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回头一看,只见她双手揪着长衫的领口。
“好深的印子,是你咬的吧!”
那的确是久木刚才用力吸吮轻咬过的地方。
“你看呀!”凛子坐在久木面前,敞开衣襟,亮出前胸:“这里,还有这里都有!”
如她所说,脖子左边、锁骨一带都有淤红的痕迹。
“这样子我可就回不去了呀!”
“刚才不是说不回去了。”
“我当然不会回家去,可是这样子也不好在外面走动呀!”
“没问题的。”久木用手指抚摸着她脖子上的淤痕,“很快就会消失的。”
“很快? 要多久?”
“两三天或者四五天。”
“那可就麻烦了,我明天要回娘家的。”
“用粉底掩盖一下就行了。”
“还是看得出来。你干吗要这么做?”
不用问也知道在她脖子到前胸留下明显的吻痕就是为了不让她再回到她先生身边去,同时也是对她可以数度到达高潮的嫉妒。
这原是久木的意图,但凛子真正说出“回不去”这句话时,他才发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明天我不去见我妈了。”
“不是已经约好了吗?”
“她要我再和他谈谈,我打算明天明确告诉她我不想谈。”
看样子凛子此刻已决定要斩断和先生仅余的一点系绊。
“你呢? 怎么样?”这回,她把矛头转向久木:“你也不回去吧!”
“当然不回去。”
“可是,你不是时常回去吗?”
“我只是去拿换洗衣物还有寄到家里的邮件……”
“那也不行,不准你回去!”
凛子说着,把脸靠近久木胸口,突然在他胸脯上咬了一口。
“好痛!”
久木想闪开,凛子却紧贴着他:“我也让你回不去!”
“你不这么做我也不会回去的。”
“可是男人随时会变心的。”
凛子用唇吸吮着,用牙齿轻咬着。久木忍耐着些微的疼痛,告诫自己除了和凛子一路走下去,再无他路可寻。
过了一会儿,凛子慢慢把唇离开久木胸口,用指尖静静抚摸那啮痕。
“我都那么使劲儿咬了,可是……”
和凛子柔软的肌肤相较,久木身上出现的齿痕很淡,凛子对此有些不满。但如果仔细看的话,胸脯上还是留下了红红的牙印。
“给我老实点!”
久木照她的吩咐仰卧不动,凛子拿过长衫的红带子绕到久木脖子下边。
“老老实实不准动!”
她一边哄着他,一边把红带压在久木的颈前。
“嗳、嗳。”
久木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可是她却不为所动,更加用力。
“住手,会死人的。”
“没事啦,我没使那么大劲儿。”
凛子突然跨坐到久木身上,攥着和服带子的两头继续追问。
“老实说,你真的不回家了吗?”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不回去了吗?”
久木用勉强伸进脖颈与和服带子之间的手指尖防止她继续勒紧。
“如果你背着我回去的话,我真的会杀了你!”
“我不回去,不回去……”
他拼命强调着,最后还是因为憋得慌,咳嗽起来。
“快松开,别像阿部定似的干傻事。”
凛子马上不再继续使劲儿勒了,但是她并没有松开,而是保持紧绷状态。把红带打个结:“不是说要让我看那本书吗?”
“我带来啦!”
“现在就给我看!”
“就这个样子看?”
“对呀!”
久木无奈地带着脖子上的红带子,爬到手提箱那儿掏出那本书后又回到被褥上。
“把带子解开吧!”
“不行,就绑着看!”
凛子还扯着带子头儿,以处刑人的口吻说:“躺下,读最令你兴奋的地方!”
莫名所以的怪异姿态。
在夜深的修善寺旅馆一室,一对男女挟着一本书相向而躺。男人脖子上绑着红带,拿着书,女人握着带端倾耳细听。
那本书是刑警侦讯一个女人的笔录。
“很长,我从开始的地方念。”
笔录有五万六千字,内容与其说是阿部定老实不怯的供词,不如说是阿部定这个女人赤裸裸的告白,以及女人爱欲之深且重的鲜明描述。
“开始念!”
久木翻开书页,凛子靠上久木胸口。
笔录一开始是检察官对事件来龙去脉的陈述,以及与被告的回答。
问:为什么起意杀害吉藏?
答:我喜欢他喜欢得受不了,想单独占有他,心想他和我不是夫妻,只要他活着,就可能接触到别的女人,如果杀了他,别的女人就休想碰他一根指头,所以杀了他。
问:吉藏也喜欢被告吗?
答:也喜欢,但用天秤来量的话是四六分,我喜欢他多一点。石田(吉藏)老是说家庭是家庭,你是你,我家里还有两个小孩,我也有些年纪了,不可能和你一起私奔,但我会给你一个窝,两个人永远快乐下去。可是我受不了这种不清不楚的状况。
久木淡淡地念着,凛子也屏息倾听。久木看她听得专心,继续念阿部定迷上石田吉藏的过程。
问:被告为何如此恋慕执爱石田?
答:要说石田哪里好,我也说不上来,石田的外表和心地无可挑剔,我没遇过这样的美男子,不觉得他已四十二岁,看起来顶多二十七八。他很单纯,一点小事也会高兴半天,感情丰富,有事便马上表现在态度上,像婴儿一样天真,无论我做什么他都高兴,爱撒娇。而且石田非常懂得床第技巧,很了解情事当中女人的感觉,他自己能够长久忍耐,让我得到充分的快感,另外他的精力非常充沛,哪怕刚刚交媾过一次,很快就又能大起来。我曾经试探过,看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才跟我做爱,而不是只靠技巧。这件事情实在令人脸红,说出来有失礼貌。四月二十二号,也就是我从吉田家跑出来的那天,因为来月经,我的那里有点儿脏,尽管如此,石田仍然不断抚摸、舔舐,一点儿都不嫌弃。二十七八号前后,我们住在旅馆“田川”的时候,我做了香菇汤,对石田说:“听人家说如果两个人真正相亲相爱的话,会把香菇、生鱼片等沾着前边的那儿吃。”于是石田就说:“我也会为你这样做的”。然后就真的用筷子把汤里的香菇夹出来,塞进我前边的那里去,沾上汁以后放到矮桌上,等我们嬉戏了一番之后,石田吃了一半,我也吃了一半。看到石田这样真是可爱极了,我拼命抱住他说:“我真想杀了你,让你和谁都干不成好事,”石田就对我说:“如果是为了你,我愿意去死。”
问:这段期间一直待在旅馆吗?
答:五月四五两天在“满佐喜”,因为石田说没有钱了要回家,我气得说要割掉他那个东西,石田说:“我不会回家,我只要你!”可是他走后,我一个人嫉妒焦躁得快要发疯。十日晚上,到中野去见石田,石田带了二十圆,我们先到车站附近的黑轮店喝酒后,再去“满佐喜”,又住下来。
读着读着,久木觉得身体发热,凛子也有同感。
起初两人是相向而躺,不知不觉中凛子已紧靠在久木胸前,幽幽地说:“真是生动!”阿部定的供词的确坦率无畏,让整个事件更逼真地重现了出来。
“她的脑筋好像不错。”
虽说已是事后,她谈到两人的性爱和当时的心情时,仍能滔滔不绝,而且冷静客观。“她以前是做什么的?”
“她是神田人,虚荣又早熟,家里做榻榻米的,生意失败后她就去当艺妓,辗转各地,后来到石田开的小餐馆当女侍,名叫加代。”
“我想看她的照片!”
久木翻开印着阿部定照片那页,看样子是案发后照的,系着圆髻,长脸,五官端正,文静的眼神中有一丝落寞。
“很漂亮嘛!”
“像你。”
久木本是半开玩笑,不过在温婉中带着吸引男人的娇美感觉的这点凛子确实不无相像。
“我不是这种美女!”
“当然,你比较高雅。”
久木赶忙补充,但心想或许这女人的魔性就潜藏在这种美貌中。
“案发时阿部定三十一岁。”
久木又开始读,刑警的问题愈来愈逼近案件核心。
问:叙述一下五月十六日勒绞石田颈部的相关情形。
答:在之前的十二、十三日,石田说“勒脖子感觉好像不坏”,我就说“好,给你勒!” 可是他又说“总觉得你好可怜”,于是我骑到他上面勒他的脖子,石田觉得痒,叫我住手。十六日晚,和石田做爱时又爱得不知怎么办才好,于是咬他,又想抱到紧紧的不能呼吸,就说“我用绳子勒你”,拿起枕边的腰带缠在石田脖子上,一边做爱,一边一松一紧地扯着绳子.起初石田觉得好玩,还吐着舌头装死人样,我说用力勒时他肚子就突出,他说你如果舒服,就是难受一点我也能熬。可是石田很快就累得睁不开眼,我说:“你不喜欢?”石田说“没有,随便你怎么弄我的身体”。我又一松一紧地扯绳玩了两个钟头后,也就是十七日凌晨两点左右,我光顾着看下边了,没注意情不自禁地用力一勒,石田“唔”的呻吟,我赶忙松手,石田叫了声 “加代”,抱住我像哭似的呜咽喘息。我摩擦他的胸,他的脖子红红的,留下绳印,眼睛有点肿,他说“脖子很热”,我带他去浴室洗脖子。那时他脸也红肿得很厉害,石田看到镜子,只说“你勒的够狠!”并没有生气。
问:是否请医生诊治?
答:我是想请医生,但石田说“搞不好召来警察,不要”,但我帮他冷敷脸部、按摩身体,都不见起色,傍晚时就去药店,说“客人打架勒到喉咙,脖子红肿”,拿些消炎药,药店说一次不可以超过三粒。
凛子突然伸手解开绑在久木颈上的腰带,大概是听了阿部定的供词中太用力勒绞心爱男人的脖子后男人脸又红又肿而觉得害怕。
久木等她解开后。继续念。
问:案发前夜也待在旅馆吗?
答:石田脸肿得不能出去,只吃了早餐,所以晚上去买药时顺便买了西瓜给他吃,后来又吃一碗面,我吃海苔寿司。吃完东西后,我立刻喂他吃三颗药,但是没效,又吃了六颗,石田眼睛睁不开,可是不想睡。他又说“没有钱了,只好回去”,我说“我不想回去”,他说“在这里让女侍看到这张肿脸,感觉不好,得想办法回去,你就去下谷或别的地方待一阵子”。我说“怎么也不想回去”,他说“你这也不要那也不要,真是没办法,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有孩子,不能老是和你在一起,要想彼此能够长久同乐,一点小事不能忍的话就麻烦了”。我愈发觉得他要离开我,我哭出声来,石田也流着泪说了一大堆好话安慰我。但是他说得愈体贴,我就愈气,一点儿听不进他的好话,只是一心在想怎么样才能和他在一起。
问:结果那晚还是留宿?
答:在为这事嘟嘟囔囔时,女侍送来我点的鸡汤,我喂石田喝下,十二点左右两人一起睡下。石田的脸还肿着,没有精神,但我有点不高兴,他为了哄我,稍微做了一下。可是石田很快就说“很困,要睡了”,并且要我别睡,看着他,我说“我看着你,安心睡吧”,我用脸颊摩擦他的脸,他沉沉睡去。
久木突然想触摸凛子,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凛子的手继续念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