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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封信刚才是从地下车库上来的,因为小区并不大,所以几栋楼通用一个地下停车场,刚才来的时候,我们急急忙忙,没注意细看,现在想来,似乎因为是白天上班时间,所以车停得不多。

但车库从来都是小孩子最爱躲猫猫的地方,我总觉得圈圈如果为了躲开保姆可能会往那儿跑。

在车库搜了一圈儿,却没看到小孩子的身影。我失望地想离开时,一辆车正好开进来,我朝边上让了让,感觉到车前灯有些刺眼,下意识地拿手一挡。

就在偏头的一刹那,我的目光掠过了我身边停着的那辆白色越野车的车玻璃。

我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觉得车里后座好像有人。

现在很多车为了隐私效果,都给车窗贴上了厚重的膜,从车里面可以看到外面,而外面却看不清里面。

我扒在前挡风玻璃上瞅了半天,也不敢确定,又急急跑上去找保安。

几经周折,保安才将这辆车的业主找到,那家男主人昨晚上夜班,刚刚回家洗了澡睡下,被强行叫了起来脾气大得很。

穿着棉睡衣的男主人气呼呼地把车锁打开,后门一拉,脸色立刻变了。

一团小小的身影,蜷曲在汽车后座上,一双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大家。她穿着一件褐色的毛绒绒的小熊款厚毛衣,和车里的深色真皮座椅颜色接近,加上玻璃的阻挡,实在难以分辩。

她正是让大家心急如焚的小圈圈。

13.封信,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我和封信抱着圈圈就去了风安堂。

圈圈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是着了凉,有些发烧,而且一直不说话,搂在怀里像个无助的小动物一样。

我想起那天她对我张牙舞爪的凶猛样子,不禁心里发酸。

据那辆白色越野车的主人分析,他停车时因为加夜班的原因有点儿打瞌睡,精神也不太集中,他锁车前在车边接了一个电话,有可能就是那时候小孩偷偷爬上了后座。

他似乎记得自己好像离开时还因为后门没关紧奇怪了一下,但脑子糊糊的,也没有多想,随手关上就锁车离开了。

根据他下班的时间算,圈圈至少已经在车里关了四十分钟。

时间再长一点儿,可能车里的空气就会耗尽了。

想想都令人冷汗汩汩。

封信亲自给圈圈做了检查,发现没有大碍,就给她喂了些药,放在自己平时加班的床上让她睡了。

圈圈一直没有开口,但看到封信却非常乖顺,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守着她,封信起身出去打电话。

这时,慕成东和护士小岑一前一后进来了。

慕成东还是第一次见到圈圈,他似乎有些好奇,伸手摸了摸圈圈烧红的小脸。

一直明确表示不喜欢姚姚的小岑却忍不住了,一边给孩子量体温一边压声骂道:“有姚姚这样的妈,圈圈真是倒了大霉了!”

我觉得她这样说不太合适,刚想阻止她,却见原本一脸笑模笑样的慕成东突然脸色一沉,表情大变。

他似乎不敢相信般,指着床上熟睡的圈圈,问我:“这是封信的孩子?”

我苦笑:“好像……是吧。”

他又问:“封信的前妻,叫姚姚?”

我又点了点头,觉察他的语气有些不对,却见他突然凑近的脸,吓得我往后一缩。

他却是冲着圈圈的,仿佛想要用目光把她扫描一遍,死盯着她的小脸,那模样有些吓人。

我刚想问他怎么了,却见他已经直起身子,面色铁青,一言不发地冲向了门外。

圈圈一觉睡醒,已经是四个小时后了。

虽然已是春天,但下午五点多时,天仍然如宣纸染墨,黑得有点儿早。

我拉上窗帘,把台灯调到温和的光度,然后坐到圈圈身边摸她的额头,已经退烧了。

她退烧出了不少汗,之前封信已经去她家里找保姆拿了换的衣物过来,她醒了我正好给她换上。

开始我一直担心她会闹,但是奇怪的是,她见到我却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尖叫攻击。

我轻轻叫她:“圈圈,你还认得我吗?”

她点点头:“安安老师。”

我高兴起来,开始还担心她一直不说话是不是被吓得失语了,看来一切还好。

我给她换衣服,整个过程里她也乖顺得像一只小猫。

但我记忆里的圈圈不是这样的,她敏锐、尖锐、孤僻,渴望爱却又把小小的自己封闭。

我给她穿好衣服,然后坐在床边,面对着她。

我说:“圈圈,安安老师一直想和你说一件事,不管你明不明白,但你上次那样打我,是不对的。”

她似乎没料到我会说这个,大大的眼睛机灵地一闪,抿了抿小嘴看着我。

我接着说:“因为我没有做错事情,所以你不应该打我骂我。很多事情,我们小的时候不明白,但是我们要有耐心,等长大以后再把它弄明白。安安老师其实也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但是我知道圈圈不是坏孩子,圈圈只是想保护妈妈,可是你用错了方法。还有啊,不管是你爸爸,还是妈妈,还是安安老师,我们都是爱你的。所以,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如果像今天一样随便离开保姆,可能会发生危险,那我们都会很伤心的。”

我并不指望这么大的孩子能听得懂我的话,在谈话的过程里,我降低音调,放低身子,和她处在平等的位置,用我的身体语言和眼神柔和地让她感觉我的善意。

她似懂非懂地看着我,但是眼神渐渐柔软,还露出一点儿怯怯的羞涩来。

我更加确信她之前的行为表现和姚姚的挑唆有关。

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存在,他们如同一张白纸,在没有选择机会的时候被涂上色彩,遇上温柔的画师,就会是清透的彩色,遇上粗暴的画师,就会染上黑暗。

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找机会和姚姚好好谈谈。

圈圈要我给她讲故事。

她要我讲有一次在早教中心的课堂上,我讲了一半的一个故事。

后来因为辞职,另一半她再也没听到。

“瑞琪的漂亮蝴蝶结又回到了她的头发上,在阳光下,蝴蝶结闪闪亮亮的,可真美。”

“瑞琪对蝴蝶结说:你不会再飞走了对吗?”

“蝴蝶结回答她:是的,因为我知道,你爱我。”

“这时,又有人敲门……”

……

说着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原本乖巧地窝在我怀里听故事的圈圈突然紧张起来,不安地挣扎着坐起,一双大眼睛瞪得圆圆地盯着门。

我还没想明白,就见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一个身影带着门外的冷风冲了进来。

那一瞬间,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本能地转身护住圈圈,与此同时,后背上立刻挨了一记用力的抽打。

是她手上的皮包。

圈圈在我怀里瑟瑟发抖。

我震惊地扭过脸,看到封信紧跟在后,一把抓住了身后女人的手腕,低喝道:“你做什么!”

女人穿着一身精致的白色小皮草,价值不菲的小包正拿在手中高高扬起,妆容依然和每次见面一样一丝不乱,美丽端庄,但气焰却也和每次见面一样尖锐嚣张。

她是圈圈的妈妈,封信的前妻姚姚。

我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形下,几个人相见,心里暗叹一声,真是好尴尬。

但眼下没有时间想这些,让人不安的是她对圈圈的态度。

被封信阻止,姚姚一声冷笑,扬起小而尖的下巴看着他:“你这个爸爸又不要她,凭什么管我?!”

我怀里的圈圈随着她每说一个字就颤动一下。

我用力抱紧她。

大概用这句话堵过封信很多次,所以这一次也觉得一定会得逞,姚姚试图甩开封信的手,却突然听到封信说:“姚姚,如果你要继续这样,孩子以后就交给我吧。”

他的声音严肃,但并不躁怒,和姚姚不同,他说出来的话绝对无法让人感觉是在威胁,但你却清楚地知道,他是认真地考虑过要这么做。

随着这句话,姚姚突然整个人都僵住了。

虽然隔着一尺远,但我仿佛都感觉到了她周身迸发的冷气。

她似乎遇到了未曾料想的情况,有些狼狈地看着封信。

过了几秒,她突然松懈下来一般,收敛了开始的暴怒和失态,另一只手优雅地抬起,在封信抓住她的那只手上轻轻一拂。

封信的手松开了。

她看似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竟然抬头笑了起来。

我目瞪口呆,觉得眼前幕幕如戏。

姚姚笑得很是轻快:“封信,你是想要这个孩子?”

封信却不为她的变化所动:“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但我希望你和我一样记得,当初你曾付出什么才留住了她。姚姚,对圈圈好一点儿,你是她妈妈。”

圈圈突然在我怀里,喊了一声:“爸爸!”

她发烧才退,一受惊,又有些热度回升。

封信没有回应她,却走过来,把她从我怀里接过去,抬头对姚姚说:“你先回去吧,今天我不能把她交给你,她病了,我作为医生也要把她照顾好。”

姚姚沉默半晌,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后,姚姚竟兀自转身走掉了。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看我一眼,仿佛我是个透明人。

14.只是,我并不委屈,也不需任性

那天晚上,圈圈睡在医馆,封信守着她。

孩子的睡颜恬静而安心,牵着封信的手不肯放。

这一天发生了很多的事,从早上去见彦景城,到圈圈出事,像激烈的动作电影一样让人没有喘气的时间。

现在终于安静下来,不禁心生茫然。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外,医馆的工作人员都已经下班了,只留了几盏夜灯在走廊上,把窗子推开一点儿,夜风就轻轻悠悠地飘了进来。

我抬头看去,今夜的天空如同水洗过一样洁净,露出城市里难得一见的灿烂星河,玉盘般的月亮里,环形山隐隐绰绰,令人不禁遐想那上面是否真的有桂树香。

无论人间多少变迁,这月色依然如年少时那样宠辱不惊,安静恬然。

而对于人类来说,天一样大的烦恼,在时间的星河里,不过是一颗小小的尘埃。

我突然想起,那一次问封信,他为什么年少时那么喜欢看天空。

他说:因为那个时候,我觉得抬起头看着天空时,自己会变得很小很小,自己的烦恼和孤单也会变得很小很小。

那样期望活得简单而干净的少年,到底是从何时起,被命运加载了无数的恩怨,成了一个负重前行的影子?

听到轻微的响动,我一偏头,看到封信不知何时走了出来,站在相邻的窗前,也沉默地看着夜空。

微光打在他的侧颜上,宁静致远。

比起少年时的清俊,他的脸庞,似乎多了一些沉默的阴霾,但那些线条,依然是柔和的、清朗的。

这些年,我从南走到北,从北走回南。我见过许多的人,也见过许多城市的天空与月亮。

但是,没有一个人,让我觉得这样好看心动,也没有一处月色,让我觉得像他头顶的那片那般干净温柔。

他美好得让我心疼。

就算有一天,他白发苍苍,我依然会这样形容他。

我笃定他是那种能从眼角的皱纹、鬓边的华发、迟缓的脚步里清楚地透出美好的男人。

如果说年少时的一见倾心是种悸动,那这段日子重遇后相处的每一天,则让这种悸动,变成一种踏实的汹涌。

我爱他。

我曾想成为一朵在路边仰望,祈愿他发现并摘下的花。

而现在,我想成为站在他身旁的树。

这皎洁的月色,如同魔法般,将我心里层层叠叠的不安与茫然拂去。

我轻轻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感受到他一瞬间轻轻的震动。

我把头埋在他宽阔而瘦削的背上,贪婪地汲取着他的体温。

我说:“封信,我想知道你和姚姚的故事。”

他似乎想转过身来,但我更紧地抱住他。

“我还有一句话,想要亲口听你说……”

这一幕,该如何沟通,如何表达,其实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正确的答案。

那天,在遇到唐嫣嫣的小饭店里,他质问我,是不是因为害怕失去,所以如此小心翼翼。

不敢质疑,不敢委屈,不敢任性。

他的质问让我差点儿迷失了自己。

但,这真的是错误吗?

回溯初心,一路走来的我,不够漂亮,也不够聪明,我拥有过什么,才成全了年少的梦?

不过是那一点儿执着,一点儿孤勇,一点儿倔强,一点儿痴傻。

当时,风安堂出事,我心慌意乱,封信一质问,我就崩溃了。

但我这人有一点优势,在以往的人生中屡试不爽,那就是,当我在漫天云雾中分不清方向时,我就干脆闭上眼睛,死死抓住手心里的那一点儿暖意和向往。

信我所信,爱我所爱,世间事如果都如初心般单纯,那每个答案都昭然若揭。

这就是我的生存之道。

一只胆怯的蘑菇的生存之道。

我对封信,其实就是这样的。

我或许真的是害怕,也或许对他太小心,但是,就算再来一次,这还是我对他的方式。

因为我就是我,我能给的,就是足够的温柔、信任、坚强。

不是不敢,只是,我并不委屈,也不需任性。

我在他身边,日子天蓝水清,一切尚好。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贴在他的身后,看不清他的面孔,我却感觉到,他无声地笑了起来。

是那种温柔的、明亮的笑意。

我一瞬间有种模糊的感觉,似乎之前对我的质问,只是他的小小伎俩。

在这种没来由地恍惚里,他的声音像一阵细细的电流,从他那里,传到了我的身上。

突然间如与爱人手挽手漫步雪山,深蓝的夜幕竟腾起一朵烟花。

“好。”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一夜,直到天一点点亮起来。

没有刻意的剖白,也没有激动的追问,仿佛只是在聊一个又一个长长的故事。

我知道了他和姚姚的合约婚姻,知道了圈圈并不是他的孩子,知道了他为什么必须回避她们母女——他觉得当断不断只会给圈圈带来原本不必要的更多伤害。

他也知道了我和彦一的那些过往,我们曾经是小学同学,后来我在香港见到重度抑郁险些自杀成功的他,和他结下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缘。

那些在外人听来或许石破天惊荒诞如戏的事情,我明明从不曾从他口中得知,此刻却内心平静,毫无讶异。

或许是错误的答案,但决不是不堪的答案。

这是我对封信长久以来的笃定。

而我也相信,他对我的感觉亦是如此。

我和封信,表面上看,他光芒万丈,而我微小平常,但骨子里有些东西却有着惊人的相似。

我们能让彼此感到安心。

这样的彻夜长谈,在那次刚刚确定关系,他听了何欢的建议从北京偷偷飞回来想给我惊喜,而我却傻乎乎地跑去北京想给他惊喜的乌龙事件后曾经有过一次。

而此刻,没有隔着千山万水。

他在我身边。

我终于撑不住在他怀里迷迷糊糊起来。

我依稀听得他问:“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我闭着眼睛声如蚊呐:“什么……”

他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轻轻拍我,像拍一个孩子。

“睡一会儿吧。”

那个夜晚,我用毫无技巧的沟通方式,重新确认了我和封信的关系。

它是善良的、牢固的、温暖的、彼此需要的。

我或许会犯错误,但我会一如初心笨拙地跟着他,用力地抱紧他,傻傻地信任他。

也是那一个夜晚,我终于相信,上天会眷顾真诚的傻姑娘。

15.他就是姚姚生的孩子的爸爸

“慕成东!住手!你做什么呀?”我惊慌地大叫着,狼狈而失态地拼命拉扯着他。

但他却仿佛恶魔上身般,根本看不见我的存在,听不见我的声音,他的周身充满了令人战粟的气息,无论我用了多大的力气拉扯,他仍然毫不犹豫地一拳击中了封信的脸。

封信应声倒下。

我疯了般扑过去挡在封信面前,防止慕成东再次袭来。

我没有时间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早上,我和封信一起送圈圈回到姚姚那里,出小区不远,就看到慕成东一个人站在路边。

封信停下车招呼他,刚发现他脸色不对,然后就毫无预兆地遭遇了他凶猛的攻击。

慕成东停了停,像失控的兽般喘着气,眼睛血红地盯着我们。

我真的完全看不懂他这个人,明明对封信爱若长兄,却为何出手行凶;明明平日心性纯良如孩童,有时又觉深不可测,野如蛮荒。

我拦在倒地的封信面前,却听得封信用异常冷静的声音说:“安之,走开。”

我呆了一下,回头看他。

他的左脸颊已经迅速青肿起来,嘴角也有血丝渗出,但是眼神却并不慌乱。

他再次强调:“安之,到边上去。”

他的声音里透出严厉的味道。

封信长相清秀,对人温柔,但骨子里从来都是个有明确主张的人,他的气质里自有一种威严,一旦认真,很少有人敢对抗。

因此我虽然心感危险,却仍然默默地退开。

封信站了起来,那一拳应该真的很重,我看出他轻微地摇晃。

幸好慕成东也没有再继续出手。

他们面对面地站着,一人凶恶,一人警惕。

这是从姚姚家的小区出来必经的一条辅道,而且是上午,经过的人和车都不多,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发生的变故。

我从最开始的震惊和慌乱中逼自己冷静下来。

他们是多年的朋友和兄弟,我相信他们就算有误会也能自己处理好,我夹在中间反而尴尬。

所以虽然担心,我还是忍住了站在一边没有再冲上前。

只听慕成东突然大吼一声:“你!”

却又紧急刹住,只是喘气。

封信的薄唇抿成一线,眼神冷峻地看着慕成东的脸,和他的失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我知道封信内心一定也在飞速判断。

慕成东在封信的注视下又狂躁起来,眼看又要动手。

封信突然冷喝了一声:“慕成东!”

不过只是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慕成东却仿佛听到什么咒语般,一下子张开了嘴,停下了手。

我后来才知道,年少时慕成东经常和人打架,封信怕他记过次数太多被开除,就严肃地和他谈话,要求他克制自己的浪荡行径。

慕成东对封信爱若长兄敬若神明,虽然自己对此不以为然,却不愿让封信不高兴,因此只要是有封信在的场合,封信严厉地叫一声他的名字,他就会知趣地住手。

或许封信那一声,又唤起了慕成东对于年少兄弟情的形成的本能反应,一瞬间让他恢复了理智。

面前的人,不是他的仇人。

他痛苦地反手一拳击向自己的胸口,封信却以更快的速度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同时,封信喝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

慕成东却不肯回答。

和封信近距离地接触,似乎让慕成东再也无法忍受汹涌怒气的激发,他猛地甩开封信欲发足狂奔。

封信却像料定慕成东的行动般,在慕成东有所动作的同时,封信已经后退一步,却又迅如闪电的一拳击中了慕成东的脸。

我惊呆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温文尔雅冷静自制的封信有这样暴力的一面。

但是他竟然真的这么做了。

慕成东摇了几下,没有倒地,却也如我一般惊呆了。

他呆呆地看着封信。

封信却并没有太多表情变化,但就连我,也能听得出他语气里的不容置疑。

“把话说清楚!”

就在这时间也仿佛凝固了的时刻,突然,一个珠落玉盘般清脆俏丽的笑声,像把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无形密闭空间撕开了一个口子。

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对抢眼夸张的金色大耳环。

然后是蓬松的鬈发,米色的短款羽绒服,修长的铅笔裤和新款的小靴子。

我其实不是那种记人特别清楚的人,但这一瞬间,我却清楚地想起了她是谁。

“李青蓝!”

是那个有一次在麦当劳偶遇的,号称曾与姚姚是好朋友却被姚姚抢了男人的李青蓝。

但与此同时,却还有另一个人叫出了这个名字。

“李青蓝!”

是慕成东的声音。

李青蓝的脸,却是冲着封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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