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2章 终章  无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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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童的母亲才是东宫元妃。而阿闻,他出生的时候,吕妃还是次妃,也就是说,他是庶子。

若按严格的嫡长继承,固然是有太子有儿子的情形下应该立皇孙,可是,阿闻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嫡孙-----孩子的身份,依他出生时母亲的身份而定。这在史书上有例子的。微子、微仲与纣王三人同母,但是其母在生微子和微仲时是妾,生纣王时是妻,所以,虽然有两个同母哥哥,纣王还是成功登上王位。如果真要提醒皇帝坚持嫡长继承,那么,被立为皇太孙的应该是小童,而不是阿闻。

吕妃沉下脸来,“你是哥哥,他是弟弟!你要记得这一点!”

阿闻极少见他的母妃有这样的脸色,心中害怕,赶忙答应,“是,母妃。”

吕妃神色渐渐缓和下来,微笑道:“你不只是比你三弟略大些,你还温和谦恭,有仁君的风范,知道么?这都是你祖父皇帝陛下重视的地方。还有,母妃的娘家不成气候,你三弟的外家却是厉害了,这一点,你远远强于他。”

阿闻眼眸中满是不解。怎么三弟的外家比我的外家厉害,反倒是我比他强呢?

吕妃自得的笑了笑,“你祖父皇帝陛下最怕的是什么?大权旁落啊。他撤了中书省,废除丞相,为的无非是大权独揽。他还很怕内侍专权,怕外戚乱政。立了你,吕家没势力,他绝对不怕外戚扰乱朝纲,可若立了你三弟,只怕往后常家、兰家会尾大不掉呢。到时候,这天下究竟姓什么?”

阿闻听吕妃细细讲解过,如梦方醒,“孩儿明白,知道该怎么做了!”

皇帝是时常会召见儿孙们查问功课、考校学问的,阿闻但凡见到皇帝,便格外谦和温恭,会有意无意提起嫡长继承稳固江山、内侍外戚不可专权,他侃侃而谈之时,皇帝苍老的面容中,流露出欣慰之色。

代地,无瑕和代王、开国公猜测着朝中局势,“这个时候,父皇立儿子也行,立孙子也行,他会怎样?”

代王排行第七,怎么排也轮不着他,不过,立儿子还是立孙子,对常、兰两家,意义大不相同。

若是皇帝要立儿子,他既说过“以嫡以长不以贤”,那么只能立秦王。秦王骁勇善战,不过,性子暴燥、狠辣,不像守成之君的模样。立秦王,皇帝未必乐意。

若是皇帝要立孙子,倒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毕竟长子去世之后立长孙,光明正大,无可非议。

“咱们能不能做些什么,让他立小童?”开国公沉默半晌,慢慢问道。

如果皇帝能立小童为皇太孙,常家、兰家,无论如何不可能像小朝的恶梦中一样凄惨。

“恐怕是不能。”代王冷静说道:“岳父,我父皇这个人,在这样的大事上根本不会受人影响。”

皇帝是很专断的。代王以死相逼要娶无瑕,这样的事他或许会让步,若是牵涉到江山社稷、皇储,他会很冷酷无情,六亲不认。

“难道我们只能傻呼呼的等着?”开国公脸色阴沉。

“对,只能等。”无瑕毫不迟疑的点头,“爹爹您也知道,咱们和舅舅、哥哥联合起来,也抵不过他的一根小指头。实力相差如此之大,所以,咱们只能等。”

代王嘴角泛上丝苦笑,低头无语。

他父皇是什么样的人,他太清楚了。

无瑕说的是对的,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因为,实力差的实在太远了。

明知不是对手,除了隐忍之外,别无他法。

“只能等。”开国公口中喃喃着,慢慢站起身,向外走去。

他的身影映在地上,很长,很苍凉,无瑕鼻子一酸,险些落下眼泪。

次年,皇帝立阿闻为皇太孙。

在小童和阿闻之间,皇帝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选择了年纪略大、身体更强壮、外家毫无势力的阿闻。选了阿闻,皇帝再也不必忧心外戚势大,再也不担心在他去世之后,皇权被常家这样的外戚渐渐夺去。

“他果然选了吕妃的儿子!”代地,开国公听到这消息,愤怒已极,拍案而起。

代王身边跟着数十名护卫,缓步而来,“岳父,父皇已立了皇太孙。”

数十名护卫将开国公团团围住,一步一步逼近。

开国公从腰间抽出雪亮的腰刀,长笑道:“殿下这是容不得我了么?我这便如殿下所愿,只求殿下莫要为难我女儿,莫要苛待我的两个小外孙!”

无瑕已为代王生下次子,代王为次子起名玶,十分钟爱。

代王凝重的点头,“我在,王妃和两个孩子便在;我和王妃、两个孩子,总是在一起的。”

开国公凄然一笑,“如此,我死了,也瞑目。”挥刀自吻。

代王命人将开国公的头颅斩下,用木盒装了,连夜送往京城。

皇帝见到开国公的头颅,又觉放心,又觉凄凉,“广横,你我相识已久,难道朕还信不过你?”

皇帝想起几十年的情份,也觉伤心,开国公的头颅,他不忍细看。

代王差来的使者壮起胆子,传着代王的话,“代王殿下说了,若陛下肯放过王妃,他感激不尽;若陛下定要王妃的性命,他便带着两位小殿下和王妃一路同行,一家四口,同赴黄泉。”

皇帝气的暴跳如雷,“阿慕,你敢威胁朕!”

代王若在眼前,皇帝大概会把他拽过来,狠狠咬他两口来解恨。可是代王也不在眼前,皇帝不管怎么发脾气,他也看不到、听不到。

倒是代地派来的使者,被吓的战战兢兢,面如人色。

皇帝气了个半死,思虑再三,最终也没有对无瑕下毒手。

就算他舍得那个崇拜他为英雄的姑娘,也舍不得他的一个儿子、两个孙子。

况且,开国公死了,郑国公废了,开国公两个儿子平庸无能,郑国公的儿子倒是有几分能干,比起乃父,究竟是差远了,而且又和开国公的两个儿子反目为仇。这些人,统统不足为患。

兰大宝这样一个能为了娶不到无瑕病了几年的人,皇帝真不认为他会有什么出息,有什么作为。

倒是常绍,皇帝觉得他虽然不是常家的孩子,可是久经沙场,英勇善战,皇帝担心他为了报开国公的养育之恩,将来会为了扶植小童,对皇太孙不利。

皇帝差锦衣卫暗中去了辽东。

锦衣卫赶到辽东追杀常绍,常绍带着妻儿逃走,惶急之中全家跳入江中,江水湍急,转瞬之间便不见了踪影。

锦衣卫知道皇帝脾气越来越不好,若如实回报,皇帝知道实情,恐怕会责怪他们办事不力。凑在一起细细商量过后,回京报了常绍一家的死讯。

皇帝每天有多少大事要忙,知道常绍死了,也便没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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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大地一片苍茫。

代王独自一人走到马厩中,拿起草料,喂着闪电。

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马夫慢慢走过来,站在他身边。

“一切都好。”代王头也不回,简短说道。

“娇娇有没有哭?两个孩子有没有要外祖父?”马夫声音低沉。

代王鼻子酸一酸,“娇娇没有哭,两个孩子……”

他低下头,说不下去了。

马夫沉默半晌,柔声道:“告诉孩子们的外祖母,我虽然见不到她,可天天都想着她。”

代王默默点头。

马夫慢慢向马厩深处走去。

夕阳照在他高大的背影上,备显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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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心要让他的江山安全传给子孙,他知道皇太孙太弱了,唯恐将来皇太孙为权臣所制,杀戮愈急。

总的来说,皇帝越到晚年越好杀,昔日跟随他起事的功臣们,十个当中,剩不下两三个。

平国公很幸运,早早的寿终正寝,把爵位安全传给了他的长子张岳。

等到皇帝终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躺下来的时候,还在惦记皇太孙能不能压制住群臣,能不能保住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

皇帝临终前还在担心皇太孙,可是,他实在撑不下去了,已经油尽灯枯。

皇太孙抚尸痛哭,为皇帝隆重的办了丧事。之后,择吉日入住乾清宫,接受群臣劝进,成为新的皇帝。

皇帝为了他,已经把朝中功臣杀的差不多了。可是,皇帝对自己的儿子是很爱护的,藩王之中,实力强劲的大有人在。

新皇帝虽然登上大位,可是想起兵强马壮的叔叔们,连觉都睡不着。

“我总觉得叔叔们会造反。”他回到后宫,怔忡不安的告诉吕太后。

吕氏如今已被尊为太后了,听新皇帝这么说,她温柔的笑笑,“你是皇帝啊,真命天子,若忧心皇叔们势力太大,便削藩好了。”

“削藩。”新皇帝怦然心动。

如果把叔叔们手中的兵权夺去,他便安枕无忧了。

诸王之中,秦、晋、韩、赵、魏、代藩国都在北地,时常要和胡人对敌,兵强马壮,彪悍英勇。

若把秦、晋、韩、赵、魏、代诸国兵权收回……新皇帝想想这样的前景,热血沸腾。

新皇帝下令削藩,秦、晋、韩、赵、魏五国不甘心听从,联合起兵,以“清君侧”的名义,向京城进逼。

新皇帝当然要派将帅率兵抵御,直到这时他才发觉,原来他皇帝祖父杀了那么多功臣也是有坏处的,到了这时,他再三挑选,也挑不出众望所归的统帅!

没有功臣宿将可用,新皇帝只好把目光放在出色的勋贵子弟上。这些人虽然年轻,可父亲一辈是名将,儿子也必非凡品。

新皇帝命平国公张岳、开国公常绪、郑国公世子兰大宝分别统帅左、中、右三路人马,分别迎击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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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公常绪奉命阻击秦、晋联军,秦、晋联军来势汹汹,常绪这从来没上过战场的人面对强大的敌军,慌了阵脚。

“撤,撤!”他拼命指挥着贴身护卫,率先想要逃走。

“撤什么。”常绍盔甲鲜明,带着一队彪悍骁勇的将士,疾驰而至,拦在他面前。

“大哥!”常绪乍一见到常绍,又惊又喜。

“二郎,回去!”常绍微笑命令,“秦、晋联军算得了什么呢?咱们和爹爹前后夹击,定叫他有来无回!”

常绪听了常绍的话,激动的流下泪来,“大哥,爹爹真的还在世上么?”常绍纵马过去,伸手拍拍他,“大哥不是也传了死讯?现在还不是好好的?二郎,擦干眼泪,你是常家的男儿,不能在战场认怂!”

常绪抹了把眼泪,“大哥,我听您的!”

兄弟二人并肩向前驰骋,身前身后,一片喊杀声。

“大哥,你真不是爹爹亲生的?”常绪一边挥刀杀敌,一边纳闷的问道。

“二郎,你说呢?”常绍娴熟的将一名秦晋联军将领挑于马下,笑吟吟。

常绪百忙之中闷闷的看了常绍一眼,“到了这时候,还不跟我说实话!爹爹只说让我忍辱负重,却什么都不告诉我!”

常绍哈哈大笑。

秦晋联军正和常绪的人马厮杀,忽然后背受敌。秦军统帅惊疑不已,“后方会来什么人?难道代地会忠于朝廷不成?”他率众迎过去,只见敌方为首是名老将,人和他骑的马匹一样高大,像一座小山般,威风凛凛,气势凌人。

“开国公?”统帅惊了。

他不是死了么?代王亲自将他的头颅送往京城的啊。

开国公举起手中雪亮的长刀,将统帅劈于刀下。

空中扬起一片血雾,映红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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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大宝要阻击的是赵魏联军。本来赵魏联军并没把大宝这后生小子放在眼里,可是当朝廷统帅临阵换成了“卧病在床”的兰大将军,他们一样也是慌了,还没打,已是吓破了胆,四散逃蹿。

兰大将军何许人也?马踏鞑靼的勇士啊,不止一次率军北伐,回回大败胡人的骑兵!跟这样的人打仗,需要胆量。

常绪、兰大宝打退敌人之后,合兵一处,共同痛击韩军。韩军是五国之中兵力最强的,可是一样抵不住开国公、兰大将军合力攻击,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秦王、晋王、韩王、赵王、魏王,全部亡于乱军之中。

开国公和平国公是多年好友,不肯为难张岳,将他打昏了,命人看管起来,夺下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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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兵临金陵,守卫北门的千户,一个名叫古山的人,下令打开了城门,放大军进城。

开国公命人纵火焚烧太极门,攻入皇宫。

火正在烧,门从里头被打开了,徐孝和带着一队近卫,来接应开国公。

新皇帝、吕太后逃跑不及,被兰大宝亲自捉了,捆得结结实实。

吕太后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给挖了,“我怎么会看错人?怎么会看错人?”

“你……你不是痛恨代王么?”吕太后颤声问道。;

“恨,痛恨极了。”大宝微笑,“恨的要把他推上皇帝宝座,让他往后再也不得清净安宁。吕太后,做皇帝是个苦差使,我恨他,故此定要他受这番辛苦,你明白么?”

吕太后差点没被他气昏过去。

代王、代王妃一身戎装,并肩走了进来。

开国公皱眉,“闺女,你来做什么?行军打仗,不是你应该做的事。”兰大将军也冲她摆手,“娇娇,眼下宫里还不太平,你莫要乱走动,等舅舅把乱党收拾干净再说。”

大宝不满的看着代王,“代王殿下,你是千金之体,怎能轻易涉险?你来倒也罢了,让娇娇也穿着戎装和你同行,是什么道理?她是娇贵的女孩儿家,可不像男人似的,可以胡打海摔。”

吕太后听到大宝这句话,心口一阵难忍的疼痛。这叫恨,原来兰大宝是这么恨他表妹的!

代王微笑,“表哥有所不知,王妃寝食难安,定要亲眼看着咱们攻进皇宫,方才安心。”无瑕也笑,“爹爹,舅舅,表哥,我在代地卧薪尝胆这么多年,不亲眼看着咱们的人攻进皇宫,不亲眼看着这两个人被捉,如何甘心。”

她目光幽冷,投在吕太后和新皇帝身上。

就是因为有这两个人,所以在常朝霞那个可怕的梦里,兰大将军才会被满门抄斩;就是因为有这两个人,爹爹要假死,舅舅要装病,哥哥嫂嫂被迫投江逃命,隐居乡野,开国公府好好的一家人,被迫多年分离。

兰夫人这些年来流了多少眼泪,都是被这两个人害的。

或许,公平一点说,是被老皇帝害的。可老皇帝到底是代王的亲爹,对他有再多的恨意也只能隐忍不发,能光明正大对付的,就是眼前这两个人了。

开国公大踏步走上前,一把拎起吕太后,怒声喝问,“我女儿究竟是怎么死的?我外孙又是怎么死的?你有没有捣鬼?”

按常理说,在老皇帝眼皮子底下,没人敢弄鬼,可是再往前走一步便是至高无上的权力,谁知道吕氏有没有这个胆子,敢不敢铤而走险?

吕太后眼前是张丑陋而愤怒的脸,吓的哭了起来,“太子妃……太子妃自己想不开,和我没有关系……阿雄是病死的,太医医不好他,与我何干?那些个太医,先帝已全杀了……”

开国公没好气的把吕太后扔到了地上。

无瑕一步一步走近,冷冷看着在地上哀哀哭泣的吕太后,“那个最高的位子,有本事坐上去,还要有本事保住才行!你费尽收思把你儿子推上那个位子,却不想想,守住了,他是真命天子;若守不住,他也不过是个笑话!先帝那样不世出的英才,辛辛苦苦打了天下之后,还耗费了无数精力还守江山。像你这样的,哼,折腾来折腾去,不过成了世人茶余饭后的笑料罢了!”

吕太后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她曾以为自己比常朝霞幸运,她曾无数次在心里嘲笑过常朝霞,“你有个开国元勋的爹又怎样?皇位还不是到了我儿子的?!”到了这时她才明白,实力就是实力,常朝霞的家人若是发起威来,她和她的儿子,抵挡不了。

“先帝,你怎地没有把常、兰两家连根拨起呢?”吕太后脸贴在冰凉地面,埋怨起老皇帝,“如果你把这可恶的两家人斩草除根,我和我的皇儿,怎会到了这个地步?”

新皇帝惊恐的看着代王,“七叔!我是您亲侄儿啊!”

代王怜悯的看着他,“痴儿,真是痴儿。”他指指大殿上金碧辉煌的宝座,缓缓道:“这个位子,有德者居之,有力者居之,它本来就不是你的,莫再贪心。”

新皇帝连连点头,“七叔,我不做皇帝了,不做皇帝了!七叔,你放了我,放了我!”

他曾经踌躇满志,要做一位贤明君主,名垂青史,可是当他成了阶下囚时,只想要保住性命。

代王微微笑了笑,并没说话。

大宝轻蔑的看着新皇帝,“皇帝陛下,你应该怎么做,可明白了么?这个位子不是你的,莫要贪恋。”新皇帝如梦方醒,“我退位让贤,我一定退位让贤!七叔,我这便下退位诏书,立即下退位诏书……”

新皇帝退位,称恭顺郡王。代王登基成为新的皇帝,改元天佑。代王妃常氏顺理成章被册为皇后,长子元瑞立为太子,次子尚小,并无封号。

常绍自然认祖归宗,回了常家。古山已有两个儿子,长子跟他姓古,次子便姓了胡,开国公眼见故人有后,欣慰非常。

开国公府的家事,倒是有些麻烦。常绪这些年来“忍辱负重”,和吕妃、皇太孙虚与委蛇,也功劳不小。开国公知道常绪心眼儿小,若是命他把开国公这爵位还给常绍,他还是肯定会还的,还会装出幅笑脸,可他心里一定舍不得。

“娇娇,你二哥做不了开国公,不会憋出病来吧?”开国公有些犯愁的问着无瑕。

无瑕哪会让年迈的父亲在这种小事上费神呢?他年纪已经很大了,又吃了这么多苦。

“您跟他说,他若生得出儿子,这开国公的爵位便是他的。”无瑕笑吟吟,“爹爹,我说话算话,您这便告诉他去。”

开国公很有些吃惊,“闺女,你会向着二郎,爹爹可真想不到。你一向是亲近大哥的。”

娇娇,难道你能容许你大哥爵位比你二哥低么。

“这有什么。”无瑕不以为意,“大哥功劳卓著,封个国公爵位,是应该的。”

“这哪成?”开国公连连摇头,“一门两国公,没听说过。”

“我说成就成。”无瑕笑咪咪。

“闺女,你不许专擅啊。”开国公叹了口气,“女婿从前是很好的,可是他做了皇帝!闺女,爹爹觉着吧,原本是好人的人,一旦做了皇帝,便……”

“做了皇帝,便怎样啊?”代王笑着走了过来。

开国公打了个哈哈,“便威风了,威风了。”

无瑕笑着把父女二人方才的对话说了,“……爹爹便不乐意了,说我专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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