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五章 北夷使臣  龙阙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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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凤仪简直是个神人,被识破七品小官穿探花服,他都有法子把那些族长忽悠傻了。他刚带人一走,那北蛮使臣就说了,他不嫌秦探花官职低,他也要秦探花招待!

而且北蛮使臣强烈要求,他从现在起就要秦探花来招待他,他不要陈寺卿招待了。陈寺卿赌气道:“只要秦探花没意见,老臣甘愿让贤。”

好吧,把秦探花叫进来吧。

此时,景安帝看那北蛮使臣的目光中已带上了些许怜悯,心说:真是个不知好歹智商低的啊,陈寺卿这样懂礼讲理的你不珍惜,你非把秦探花找来,你这样儿的,朕看也就配秦探花来忽悠你了!

虽说景安帝没听懂秦凤仪那些叽里咕噜的土话说的是什么,但秦凤仪那种嚣张傲慢的表现,景安帝可是见到了。就算明知秦凤仪在忽悠人,景安帝心下也不由得想:朕的使臣,就得有这样的风范才行啊!

而且后来土人直接被秦凤仪忽悠得赔礼道歉,景安帝便宽宏大量地原谅了他们,把他们打发去了。

嗬,如今这北蛮使臣也上赶着受虐,景安帝只得成全他们了。

景安帝问秦凤仪,愿不愿意招待这北蛮使臣。秦凤仪心说:生意场上抢别人的生意都是大忌,何况官场上抢别人差事呢。陈寺卿又不是不讲理的人,也没得罪过自己,他干吗要抢人家的差事?这事儿,办好了,不讨好;办砸了,又是一桩不是。

秦凤仪又不傻,道:“回陛下,臣不愿意!”景安帝眉心一动,问:“因何不愿啊?”

秦凤仪瞥那北蛮使臣一眼,大声道:“臣不愿与无礼之人打交道!”他又说北蛮使臣,“别不知好歹了!你们知道陈寺卿是何许人不?他可是我们天朝德高望重、智慧过人的长者!你们竟然对长者不敬,且叽叽歪歪,比吃比喝,毫无规矩,不懂礼数,你们还要我来招待你们!我问你,你们来我天朝,是要攀比谁来招待你们的吗?你们要是攀比这个,明日我就在驿馆门前架起三面花棚,让你们游街夸耀,你们就面上有光彩了,就可以回去与你们的王交差了,对吗?

“如果是这样,我朝这就派使臣去你王庭问一问你们的王,正四品鸿胪寺卿接待你们嫌规格高,要换我这正七品的接待,看看你们的王庭是何意思吧!”

秦凤仪那种气焰,哎哟,不要说陈寺卿这老掉渣的没法与其相比,便是在列的一品大员内阁之臣,都不及他嚣张!

北蛮使臣也自知有些胡搅蛮缠,倒也颇会说话,道:“我们也是仰慕你秦探花的风采啊!”

“你们仰慕我的风采,我却很不喜你们这般不识好歹!我告诉你们,你们在我朝陛下面前失礼,冒犯了我天朝的威严,明日我们就要派使团去你们王庭问个究竟!”秦凤仪一拂袖子,气焰三丈三,“还不下去!”

北蛮使臣见人家君臣上下都是威严得不得了的模样,而且他们一向与陈寺卿这样不疾不徐的老人家打交道,哪里见过秦凤仪这等说翻脸就翻脸的,一时气愤,却又担心天朝真的派使团去他们王庭告他的状,心下焦急,想说句软话,却又觉着面子上过不去。

景安帝道:“陈卿带使臣下去吧。”

陈寺卿也不傻,此时也不对北蛮使臣客气了,便昂着头,带着北蛮使臣出去说话了。北蛮使臣一走,秦凤仪嘻嘻一笑,大家也都笑了,秦凤仪道:“我看他们就不配好人招待。”

景安帝问:“你是好人还是坏人?”“臣当然是好人。”

之后,景安帝又召了秦凤仪单独说话,景安帝问:“你之前与那些土人吱吱哇哇的,说的都是些什么?还有那句——”景安帝学了一下,问,“这是什么意思?你一说这句话,他们就恭敬得很。”

秦凤仪笑:“陛下学的那句,是凤凰大神的意思。陛下不是说过他们信奉凤凰大神嘛。臣头一天见他们,想着这群人应该好糊弄,又想到陛下同我说的凤凰大神的事,就随口说我小时候身上有半身凤凰胎记,骗他们说我是凤凰大神在人间的化身。那一群土老帽,当真不傻。我这样一说,他们就要我脱衣裳给他们看。我说胎记早没了,他们就称我亵渎了他们的凤凰大神,拔刀就要翻脸,把我吓了个好歹。一看身旁的那几个小官儿,比我还怂呢,我想着我们不能都怂啊,当下抽出宝剑,大吼一声‘凤凰大神在上’!这才把他们镇住了。”他把当时的事细与景安帝说了一遍。

景安帝笑:“你这可真是,你还真当他们傻呢。”

“都是陛下先时与我说凤凰大神的事,我心下一动,没多想。”秦凤仪道,“别说,我这回虽是跟土老帽们打交道,经验可真是学习了不少。这接待来使,与平日里接人待物虽有些规矩上的不同,其实差别也不大,必要不卑不亢才好,若他们强势不讲理,也不要姑息他们,不然反惯了他们的毛病。”

“这话真该叫鸿胪寺的人来听听。”景安帝对鸿胪寺不是很满意,谈判的事又用不到他们,连接待工作都做不好。

秦凤仪道:“陈寺卿这么大年纪了,你看那几个北蛮人长得虎背熊腰的,他们在御前好多了,起码不挎刀了,在外头都是佩刀的。他们这些人呢,只怕被小瞧,像南夷的几个族长,平日出门也是佩着刀的。所以,我平日也都佩剑,陛下没见我佩剑的模样,威风极了!”

景安帝看他一副得意又臭美的模样就很喜欢。秦凤仪问了:“陛下,那些北蛮人是来做什么的?我媳妇儿说,他们一个多月前就来了。”

“谈一些榷场税的事。”“是不是一直谈不拢?”“怎么,对这个有兴趣?”

“我媳妇儿说,叫我问一问,说必是利益纠葛,不然北蛮人不至于这么寻事生非的。”景安帝道:“你挺听你媳妇儿的啊?”

“那是,我媳妇儿的见识,胜我百倍。”秦凤仪得意道,“我跟她讲理,没一次能讲赢的。”

景安帝笑:“难怪上次能把你打哭呢。”

秦凤仪连忙道:“都说了我没哭,再说,后来她也跟我赔不是了。”景安帝忍笑道:“朕知道,都是你让着你媳妇儿,是不是?”“陛下圣明。”

秦凤仪虽没接手北蛮使臣这事,但他时常去驿馆,见过些北蛮人如何气焰强横的。秦凤仪自是不惧他们的,他的气焰比他们使臣还嚣张呢。但见北蛮人如此,秦凤仪仍是大不为快。北蛮人似是十分好武,时常在驿馆内较量,有时还要拉着驿馆的官兵搏击,当然,他们还不敢将人打伤,但这些官兵落败,也十分丢脸。

秦凤仪一向大方,好与人交往,有一回站在驿馆里见着了,驿馆的驿丞端来茶,随口与秦凤仪说了:“也不知吃什么长大的,成天就是斗凶逞狠。咱们驿馆这些兵,不过是看守门户,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秦凤仪觑眼看了一回道:“你们也够没用的。”

驿丞苦着脸道:“秦探花,咱们可不是那些打仗的兵啊!”

驿丞看秦凤仪让那些南夷人服服帖帖的,心里很是敬佩秦探花的智慧,道:“秦探花,您一向有主意,不如想个法子把这些北蛮人收拾得老实些,小的请您吃酒。”

“这还用想法子,找几个武功高的人,直接把他们打趴下就是。”“您说得容易,小的哪里认得武林高手去。”

秦凤仪正与驿丞说话,那北蛮使臣就风度翩翩地过来了,也不知道这使臣怎么回事,可能天生贱骨头,秦凤仪最不给他面子,他却很喜欢同秦凤仪说话。使臣笑道:“秦探花,我回来才想明白,你不想接待我等,想是不愿意得罪陈寺卿大人,是吗?”

他那语气很有挑事儿的意思,不过秦凤仪想,你回家才想明白,脑子可够慢的。秦凤仪懒洋洋道:“哎哟,使臣大人可真有智慧啊,这就想明白啦。”

北蛮使臣并不生气,笑道:“秦探花,你知道我为什么希望是你接待我们吗?你虽然官职低,但你现在已经是探花,而那位陈大人,他已白发苍苍,垂垂老矣,您到陈大人的年纪时,肯定会比他的官职更高。”

秦凤仪心想,这蛮人倒挺会拍马屁,道:“有话你就直说吧。”

北蛮使臣一指院中正在与驿馆官兵较量的北蛮武士,笑道:“秦探花虽则有学问,但你们的兵不行,太弱了,你看我们的勇士,多么勇猛!”

秦凤仪挑眉看这使臣一眼,往场中一努嘴道:“他们这些兵,不是我朝打仗的兵,而你们的武士,是打仗用的武士。你在北蛮,应该见识过我朝驻关将士的勇武吧?”

北蛮使臣微微一笑:“和平的岁月会消磨将士的意志,不是吗?”“既然你这么说,不让你见一见我朝将士的意志,怕你此行不得圆满。”秦凤仪道,“你这里有多少个勇士?”“有三百人。”

“你从里面挑出三人。我明日带上我的两位弟子过来,先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勇武。”“秦大人不是文官吗?你也会武功吗?”

秦凤仪指了指天:“我是天上的星星,文武双全。”

秦凤仪回家去找他媳妇儿,才知道李镜去公主府了,秦凤仪便又去公主府走了一遭。大公主还说着:“都找到我这里来了,定是有事。”秦凤仪来都来了,大公主便宣他进来了。

李镜看他面上并无忧色,就知无甚要紧事,笑道:“什么事,这样急?”见丈夫脸上被风吹得有些红,给他揉了揉。

秦凤仪笑:“有事跟你商量。”他就把与北蛮人比武的事说了,“阿镜,你武功这样好,要是不露于人前,岂不是明珠暗投了?我想着,你就是我的大弟子了,明天跟我去与北蛮人比武,行不?”

李镜倒不是担心武功,道:“我这里倒没什么问题,就是你只找我一个,也不够啊!”“我还找了严大姐。”

“哪个严大姐?”李镜问。“就是上回你把我从她家抢回来的,那个严大姐武功也不错吧?”李镜当即有些不高兴,语气也冷了下来:“你去找她了?”

“这不是跟你商量嘛。”秦凤仪深知媳妇儿是个爱醋的,忙道,“可惜大舅兄武功不大成,要不,我就找大舅兄了。”

大公主闻言笑道:“我这里的张将军,也是自小练的武功,要不,借你使一使?”秦凤仪自然高兴,笑道:“瞧我这一急,竟忘了张兄,这是再好不过的。”

李镜道:“这还是差一人。”

秦凤仪完全不担心:“三局两胜,你俩都胜了,也就省得我出场了。”

李镜断不能让丈夫涉险的,道:“万一那北蛮人一根筋,非要比完三场呢?”秦凤仪道:“叫上严大姐吧,她人并不坏,就是有些蛮横罢了。”

大公主笑李镜道:“探花郎对你这样忠心,也不知你担心什么。你与阿严,俱是爽快人。”阿严说的便是严姑娘,大公主与严姑娘关系也不错。

李镜道:“也好吧,要是在我家寻个家将,即便胜了,怕也不能压制住北蛮人的气焰。”于是,人选就定了,李镜、严姑娘、张将军三人,至于严姑娘那里,还是李镜亲自去书信请的,严姑娘当天就回了书信,应下了李镜所邀。

秦凤仪晚上睡觉时,忽然想到一事,道:“哎哟,你说,你跟严大姐都是女的,就张兄一个男的。他这要是赢了,叫与女人差不离;要是输了,就得叫不如女人了。”

李镜道:“你就放心吧,大公主能想不到这个?我与阿严毕竟都是女人,就是胜了,朝廷能赏我们什么?无非些金银罢了。张将军要是胜了,哪怕得个与女人差不离的称号,陛下起码知道他这个人了。再说,能与我和阿严差不离,张将军的武功也就可以了。”

李镜盯着秦凤仪问:“说,你怎么突然又想起阿严来了?”

“我不是突然想起来,我一想起你,就想起严大姐了。”秦凤仪道,“以前我也不知道严大姐的事,后来才晓得,她也是一把年纪嫁不出去。唉,我一想到你们这类奇女子,就觉着很是心疼。这世道啊,男人要是有你与严大姐这样的本领,不知多少大家闺秀哄抢呢。可女人本领大了,有些男的心胸不宽、襟怀不广的,还怕娶个媳妇儿被媳妇儿压一头哪。咱俩这样圆满,我就觉着严大姐挺可惜的,如今有这扬名的机会,说不定就有哪个有眼力的男人,过去求娶呢。”

李镜道:“哪里是没人娶,是你家严大姐眼高,一个都看不上。”“为啥?”

“她必要嫁世上第一等英雄人物,寻常人哪里能入她的眼?不然,你以为堂堂大将军之女,真嫁不出去?”就是看严家的权势,也多的是人求娶!

“那当时她把我抢回家,难不成那时她就看出我是世上第一等的英雄啦?”秦凤仪颇是沾沾自喜,觉着严大姐还挺有眼光!

李镜看他那自得的蠢样,心里就来气,掐他一把:“你觉着你是世间第一等英雄?”“现在勉强算第二等,我觉着,再过三五年,第一等就有望啦。”尽管被媳妇儿掐了个哆嗦,秦凤仪也不改其自信爆棚,还黏过去亲媳妇儿两下,笑道,“我虽不算第一等,但我媳妇儿是第一等啊!”

“就会哄人。”“天地良心,我这都是大实话!”秦凤仪把媳妇儿哄乐了,难免恩爱了一番。秦凤仪是个没心没肺的,欢爱过后,二人沐浴完就呼呼大睡去了。李镜在帐中看他有些模糊的眉眼,细细地用手指描绘起来,心说:真是个心软的,当时阿严也不过是看你好看才抢了你去,你倒觉得是自己害人家现在没成亲,对不住人家了。

她又觉着丈夫这样心软,这些年并没有沾染上什么桃色事件,也是一件稀罕事了。李镜静静地对着丈夫的盖世美颜出神了一会儿,也便安静睡去。

第二天,严姑娘一早就过来了,张将军也来得很早,事实上,张将军是随微服的大公主一道来的。

大公主并不令诸人请安,笑道:“我微服出门,只当朋友走动便是,切不要多礼。”秦凤仪热情地问:“公主可用过早膳了?”

大公主笑道:“我府上早膳时辰要早些,已是用过了。”

秦凤仪有些失望,他爹娘可盼着和皇家贵胄一道用饭哪,奈何大公主竟然用过了,便道:“那公主略坐一坐,我们也要用好了。”

大公主很是平易近人,笑道:“你们只管用去,我们自己消遣就是。”

秦凤仪就带着他媳妇儿还有哆哆嗦嗦的父母去用早饭了。严姑娘与大公主亦是熟的,彼此说起话来。其实,大公主一来,秦老爷、秦太太就有些吃不下了,儿子也是,也没知会他老两口一声,这大公主过来的事,多么荣光啊,家里竟毫无准备。

秦凤仪与李镜很快吃过饭,大家在两人的院里商量了一回比试的事。三人的武功,严姑娘与张将军差不离,倒是李镜最为出众,秦凤仪为此颇觉荣耀。严姑娘看他那恨不能摇头摆尾为媳妇儿呐喊的样儿,心说:被李镜揍肿了脸,怎么还对她这般忠心耿耿呢?

一行人商量过后,就往驿馆去了。驿馆里,北蛮人也都准备好了。

北蛮使臣看秦凤仪带来的人道:“如何都是些女娘?”

“你眼睛如何长的,阿张不就是男的嘛。”秦凤仪介绍道,“我的三位弟子,阿张是大弟子,阿李是二弟子,阿严是三弟子。”

北蛮使臣道:“我们堂堂男人,怎能与女子比试?”

“我们天朝与你们北蛮不同,我们这里,女子亦有绝世武功。”秦凤仪淡淡一笑,“当然,你们要是自知不敌我的两位女弟子,认输也是一样的。”

北蛮使臣却也不肯认输。

他这边也挑好了三位勇士,其中两个都是孔武有力的,倒是第三人,不同于那些牛高马壮的北蛮人,生得身量高挑、线条匀称,不过一看那高鼻深目的相貌便知,这也是一位北蛮人。

这边要比武,也不知消息怎么传得那么快,南夷的几个族长都听说了,特意跑了过来。阿金还向秦凤仪打听是如何个比法,秦凤仪道:“这不还没说好嘛。”

秦凤仪与北蛮使臣商量,北蛮那边是那个身材最好的北蛮人放到最后,秦凤仪看向他媳妇儿,李镜道:“阿严打第一场,张大哥打第二场,我打第三场。”

秦凤仪就与使臣定下了这比武的次序。然后,秦凤仪就开盘了,赌输赢。

北蛮人虽然没有关扑风俗,但秦凤仪把赔率写到板子上,与他们细说了关扑的规矩,他们也都愿意拿出手里的金银来下注。南夷人也有些跃跃欲试,可让秦凤仪气愤的是,这些南夷族长都是押北蛮勇士胜。秦凤仪用土话对他们道:“凤凰大神会告诉你们,你们的选择是错误的!”

倒是阿金,拿两块金子押了秦凤仪这边。

秦凤仪很满意地摸摸阿金的头:“阿金你眼光一流。”把阿金摸得脸都红了。第一场:严姑娘vs北蛮勇士。

严姑娘一身玄色劲装,勾勒出女子身上优美的线条,当然,还没见识到严家拳如何霸烈时,还是有心情欣赏一二的。当严姑娘一拳轰散那北蛮勇士的拳锋时,全体男人,不论北蛮人、天朝人还是南夷土人,眼珠子全部掉一地,都是一副惊呆了的神色。

严姑娘胜得不大轻松,却也不难。第二场:张将军vs北蛮勇士。

张将军身高八尺,相貌堂堂,刀剑拳脚秦凤仪也都领教过的,比他厉害得不是一星半点儿。秦凤仪是半点儿不担心,反正即便输了也有他媳妇儿压阵。不过,他怎么看大公主的脸色这般凝重?再往下一瞧,大公主握着座椅扶手的手也忒用力了,爆出细致又苍白的指骨。秦凤仪瞟了两眼,心中微动,不禁想到大公主与驸马不和之事。再看看场上拳脚稳重、稳扎稳打、颇具男子气概的张将军,心中不由得有几分了然,只是,眼下他却不便说什么。

待张将军得胜下场,不经意地看向大公主的那一眼,以及大公主微微松开的手,还有淡淡勾起的淡色嘴角,让秦凤仪心说:你俩要是没什么,我下半辈子就当自己是个瞎子!秦凤仪这边连胜两场,不少南夷人都跑过来问他,能不能另行改了下注。秦凤仪板着脸道:“下注无悔!你们不听我的,这就是凤凰大神对你们的惩罚!”他又格外对阿金道,“阿金,你发财了!”喂!阿金,你个黑小子,你怎么跑严大姐那里去啦!哎哟,你这腿也忒快了吧!

继发现大公主与张将军之间的眉来眼去之后,秦凤仪又发现了黑小子阿金跑去向严大姐献殷勤,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双方正要比第三场的时候,陈寺卿急吼吼地来了,道:“今天北蛮有与户部的谈判,你们如何比起武来?”

秦凤仪哪里知道北蛮使臣与户部的事,悄与陈寺卿道:“我看这些北蛮人太过嚣张,压一压他们的气焰。”

陈寺卿看见赔率榜问秦凤仪:“这是第几场了?”秦凤仪道:“第三场,前两场都是咱们赢。”

陈寺卿自口袋里摸出一张银票塞给秦凤仪,恶狠狠地与秦凤仪道:“必要把他们揍得亲娘都认不出来!”可见这位寺卿大人这些天实在是被北蛮人欺负得够呛。

陈寺卿也不急了,打发人去户部说一声。秦凤仪把自己的座位让出来,陈寺卿摆摆手,让秦凤仪只管坐着,他另叫人搬了把椅子,就开始看秦大奶奶与北蛮勇士的武功较量。

此时此刻,秦凤仪彻底对刚刚大公主的反应感同身受啊!他都不是大公主那时悄悄用力地握着扶手,他简直是抠扶手、跺脚、咬袖子,直待他媳妇儿与那北蛮人双掌一击,啪的一声闷响,他媳妇儿后退半步,那北蛮人直接数步退出比武台,秦凤仪一颗心才算搁肚子里,跳将起来,大叫一声:“好!”

然后,秦凤仪第一个奔上比武台,一下子就抱起媳妇儿转了三圈,连声问道:“媳妇儿,你累不?媳妇儿,你伤着没?媳妇儿,你没事吧?”媳妇儿,你歇一歇,我有好些话要同你说,大公主和张将军好像有猫腻,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办!

大公主与张将军的事,秦凤仪尚未同媳妇儿讲,获知自家闺女去与北蛮男人打架还打赢了的严夫人,在家里足足抱怨了秦凤仪三天三夜,直说秦凤仪不地道,她闺女本就难嫁,这般彪悍的名声传出去,岂不是更难嫁了!

媳妇儿得胜,秦凤仪简直比自己得胜都要高兴。

之后,秦凤仪让媳妇儿坐着吃茶,他帮着大家算赔赚,其实很好算,北蛮人都是押自己,全都赔进去了。南夷人除了阿金都是押的北蛮人,银子亦是有来无回。其他的,驿站里的官兵驿丞,虽则押得少,也都是押的自己这边,他们皆有的赚。而赚得最多的就是陈寺卿,这老头儿先时被这些北蛮人欺负惨了,一见有这与北蛮人打架的事,直接押了一百两银票,秦凤仪算了下,老头儿赚了有三十两。待把银子结算给他,陈寺卿将银两往秦凤仪这里一推道:“我还有事,得去衙门了。这三十两,今天有一个算一个,请驿馆的兄弟们吃酒。”请的是驿馆里当差的驿丞官兵等人。

秦凤仪把银子交给驿丞,驿丞连忙谢了陈大人,陈大人摆摆手便走了。北蛮使臣上前笑道:“今日还有与户部的谈判,一时比得兴起,我倒是忘了。”

陈寺卿微微一笑道:“不必急,刚才程尚书已让人传话,知道诸位败在我国妇人手下,想是累得不轻,先歇两天亦无妨,今日谈判已是免了。”说完之后,也不理北蛮使臣如何反应,他老人家一掸袖子转身就走了。

三战三胜,大家都觉扬眉吐气,大公主笑道:“今日去我那里,我摆酒以贺。”诸人自然都称好。

秦凤仪挽着媳妇儿的手正要走,那个与媳妇儿打架的北蛮人突然上前,用生硬的汉话问李镜:“你成亲了吗?”

因李镜与严姑娘为了比试便利,都梳的巾帼髻,而且俩人都年轻,看不出到底有没有成亲。

秦凤仪抱着自家媳妇道:“干什么,这我媳妇儿,能没成亲吗?”那北蛮人上下打量秦凤仪一眼:“你们汉人,师徒也能成亲吗?”秦凤仪随口胡扯:“师徒如夫妻,自然是可以成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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