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三章 战事告捷  龙阙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最新网址:m.92yanqing.com

秦凤仪便美得冒了泡儿。

当天傍晚,一家子吃过团圆饭,秦凤仪方跟他媳妇儿说起去京城献俘之事。秦凤仪问:“你觉着如何?”

“自是当去的。”李镜道,“辛辛苦苦地打下信州,又正赶上回京觐见的日子,何况活捉山蛮王是一桩大事。”

秦凤仪道:“那咱们便回去一趟。”

先跟媳妇儿商量定了,秦凤仪第二日方与近臣商议,无一人反对。章颜等人私下更加希望秦凤仪能与陛下关系缓和一二,只是大家都知道秦凤仪的性子,嘴上没说出来,怕秦凤仪翻脸。对于秦凤仪进京献俘之事,那是一千个支持。

秦凤仪有这样远胜诸皇子的才干,出身亦正,凭什么不叫陛下知道呢?非但要叫陛下知道,还要百官知晓才是!

于是,大家简直是举双手支持啊!

秦凤仪便开始商量跟他回京的人选,秦凤仪想把大舅兄带回去,李钊也想回去,只是眼下信州那里刚打下来,一些武器后勤供应,都要李钊这里盯着。方悦那里也离不得,囡囡刚有身孕,而且现下海运、漕运的事,再有各州县过来学习纺织的事,方悦亦抽不开身。秦凤仪问了问方小弟的意思。秦凤仪惯常不养闲人,方小弟来南夷后就把他放到了范正那里打下手,方小弟眼下也没空。后来大家商量着,他带了赵长史、亲卫将领、潘将军,带两千亲卫,携老婆孩子还有大公主一家回京。

另则,此次信州之战的战功单子、抚恤单子,各将领汇总到了傅浩那里,一并呈上。

如此,二月底,秦凤仪便带着家小、大公主一家,与兵部侍郎、诸多亲卫以及战利品,回京觐见兼献俘。

一路行程不必细谈,相较于三年前就藩时的行路难,起码出南夷的路十分顺利,待至浙地,自临安走京杭大运河,一路直上京城,用时不过二十余日。

朝廷提早接到了镇南王回京向陛下献俘的折子,景安帝大喜之余,令二皇子带着其他几位皇子,同礼部官员到码头迎候。待秦凤仪、大公主一行到达码头,诸人各见其礼,秦凤仪哪里好让卢尚书行大礼,连忙双手扶住要行礼的卢尚书,笑道:“卢老头儿,可别这样啊。”

卢尚书以往对秦凤仪很有意见,就是现在,秦凤仪的性情,卢尚书也不是就没意见了,这不,还说呢:“陛下命臣等恭迎殿下凯旋,殿下免臣等大礼,还请殿下称臣的官职。”卢老头儿是什么意思啊!

“好,卢尚书。”秦凤仪摆摆手令其余官员平身,与几位皇子说话,二皇子、三皇子、六皇子与秦凤仪关系一向不错,如今又见着大公主,自然是人人欢喜。

码头上风大,秦凤仪令潘琛将俘虏的信州山蛮王一家安全护送上车,之后便让媳妇儿带着儿女乘车,他骑骏马,与诸皇子一道进宫献俘。

大阳一贯爱热闹,要求跟他爹一道骑马,秦凤仪这性子,不要说他儿子要骑马了,就是骑他,秦凤仪也从来没一个“不”字啊。李镜令小方给大阳加了件小毛斗篷,秦凤仪便将儿子搁怀里坐着了。大阳这样一折腾,阿泰见了,也要跟他爹骑马,张羿无法,只得一样把儿子带到马上。明明就一前一后,大阳与阿泰两人仿佛隔着三五百里一般,一个朝后喊“阿泰哥——”另一个朝前喊:“大阳弟——”

张羿与儿子道:“大阳他们就在前头,别喊了,又没走远。”秦凤仪在前赞儿子:“喊得好!”

大阳喜滋滋道:“爹,我觉着我嗓门儿更大了!”“爹也这么觉着。”

秦凤仪与大阳介绍着几位皇子,这论起来都是大阳的叔辈,大阳一向嘴甜,叔叔叫得响亮,还感慨:“爹,咱家亲戚可真多啊!”逗得人又是一乐。

待进了城,因有献俘之喜,京城百姓亦是爱热闹的,永宁大街两旁俱是看热闹的百姓。大阳在南夷可是经常跟随他爹出席这种巡游场合的,见人人都在看他们,大阳自斗篷里伸出小胳膊小手,跟街两边儿的百姓打招呼。如今秦凤仪回京献俘,不说看热闹的,便是那些仰慕秦凤仪的女娘听闻神仙公子回京,便不晓得有多少提早在茶馆饭庄订了位子,提前等候。如今见到神仙公子依旧是跨骑骏马、头戴金冠,神采飞扬,引人遐思,不少女娘投下绢花、绣帕、玉坠、香包,三皇子说:“这都好几年了,还有这许多女娘记着你哪。”

秦凤仪笑:“可见尚未年老色衰。”

六皇子打量了回山蛮王,骑马过来,听见秦凤仪这话,险些噎着。六皇子瞧着一只手挥不过来两只手都在忙的大阳道:“大阳真是越长越像皇兄了。”

秦凤仪险些给六皇子这声“皇兄”给呛了,六皇子偷乐一回,便打听起平山蛮的事来。秦凤仪这次回京城心情并不好,只是他好歹做了三年藩王的,并不露声色,而是故意捏着架子逗六皇子:“你还小呢,这些打打杀杀的事,不是小孩儿能听的。”

六皇子最不喜别人说他小,连声不依:“谁说我小了,我都十好几了。”大阳闻言回头,奶声奶气地道:“是啊,我也不小了,我都三岁了!”六皇子无语。

大家一路叙些闲话,便在百姓的热闹声中进了皇城。

秦凤仪要去太宁宫觐见,大阳便跟着母亲带着妹妹去了后宫。秦凤仪一走三年,当初景安帝直接快刀斩乱麻地将秦凤仪打发到了南夷,人人都以为秦凤仪哪怕命好,也就一辈子终老南夷了。结果这几年朝中何时少了南夷的消息,似乎秦凤仪去了南夷,也将全朝人的目光带到了南夷。且不说一去便修建道路、码头和重建城池之事,如今竟还有了战功,这不,还抓了个山蛮王来京献俘。

不都说南夷是官员官场生涯的终结吗?也不晓得怎么秦凤仪硬是在南夷发达了!

景安帝平常办公的场所都是暖阁,此时秦凤仪回朝献俘,却是要在正殿召见秦凤仪,以示郑重。而此刻,在这太宁宫的正殿之中,又不知有多少人翘首以待,有多少人心思莫测。秦凤仪踏进太宁宫,整个太宁宫似乎在这一瞬都被点亮,明明几位皇子亦是皇子之尊,纵二皇子一向老实低调、六皇子年纪尚小,暂可不论,但三皇子这样平日间极有皇子气派之人,在秦凤仪跟前似乎也被遮去了往日气势,一时暗淡了几分。众臣只见秦凤仪一身玄色皇子服饰进入殿内,他并没有走得太快,不过与二皇子、三皇子并行,但似不知不觉间诸皇子已不自觉呈拱卫之势。秦凤仪那种天生的耀眼和实权藩王的威仪,混合成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气势,落入诸臣之眼。

同样,亦落入景安帝之眼。

秦凤仪踏进太宁宫的那一刻,在场的人气息都为之一滞。

见过畏畏缩缩、战战兢兢的藩王,见过隐忍恭敬的藩王,也见过豪爽疏阔的藩王,更有八面玲珑的藩王,但像秦凤仪这样光彩照人的藩王,太宁宫在场的诸位,还是头一遭见。

以往,生得如何俊美,在景安帝看来,亦不过皮相而已。而秦凤仪这等光芒万丈的人物,又生得如此俊美,景安帝竟然会破例点他为探花,现下人多解释为神奇的血缘关系所致。而如今众人看他意气风发的样子,早已没有了当年离京就藩时的满腔愤恨与不平。

有些人,身处逆境往往一蹶不振、一败涂地;而有些人则相反,逆境反能激发出他们过人的天分,由此逆流而上,一飞冲天。

在场诸位看来,镇南王肯定是属于第二种。

但他们的判断在镇南王开口的那一刻,立刻又陷入了犹豫,因为镇南王并未向陛下行大礼,只是一拱手,道:“臣奉旨回京,献山蛮左亲王。”

是“臣”,而不是“儿臣”。多少人心里骂娘!

他们以为镇南王性子多少改了些呢,原来,还是老样子。不少老狐狸心下暗自摇头,觉着镇南王的性子也太执拗了。

景安帝的心却是放回了肚子里,先前心里那一丝莫名的情绪也恢复了正常。这才是他儿子嘛。要是秦凤仪恭恭敬敬地山呼万岁,亲亲热热地叫他一声“父皇”,景安帝得以为秦凤仪不是吃错药,就是有什么阴谋了呢。依景安帝对秦凤仪的了解,这种死犟头,才是正常的啊。

景安帝并没有介意秦凤仪这种死不低头的德行,先令他平身、赐座,这才说起信州的战事。奏章上写过不算,秦凤仪还要亲自再讲一遍,景安帝这才知道是秦凤仪亲自带兵出征,不禁担心地道:“军中将领无数,为何要亲自带兵?你一向文弱,倘有损伤,如何是好?”

秦凤仪道:“虽则略费些周折,仗也不是很难打。那么多将士,我怎么可能会受伤啊。”他根本没当回事。

当下便有朝臣道:“信州不过弹丸之地,且南夷兵多将广,请陛下安心。”

秦凤仪一听这话便竖了眉毛:“我说不难打,那是谦逊,你倒是实在。不难打,你怎么不去打一打?你哪部的?一看就不是兵部的,纸上谈兵你都不会吧,蠢货!”

御史气得直道:“仗不难打、将士多的话,还不是殿下自己说的?”“我打下了信州,我能这么说。你知道个屁!”秦凤仪道,“你以为攻城跟守城一样吗?山蛮人虽则是蛮族,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不开化,城墙垒得结实着呢。城中山蛮兵照样有铁枪利箭,滚石桐油!”

“看殿下不过半月就拿下了信州城……”

“那是因为本殿下聪明过人,强攻虽然可以攻下,但将士一样是血肉之躯,人长脑袋是做什么的?不是你这样把别人的谦虚当实在的。”秦凤仪撇开这无知小臣,说起信州战事,“开始不好打,蛮兵第一天倒很自信,带人出来厮杀,结果被潘将军带人全歼。第二日就紧闭城门,不肯再出城,我们攻城吧,他们也不傻,石头桐油地往下砸往下浇,我一看,这还了得。倘这样攻城,便是胜了,怕也是惨胜。遂令将士每日骚扰,待第五日,山蛮出动象兵,再以强弩杀之。而后,有桂州山蛮过来援手,我令五百土兵提前换了先时杀死的那些山蛮兵的衣裳,这样,双方厮杀时令他们借机混在蛮兵之中,令前路的张将军、阿金等人留些手,这样,山蛮兵逃回城中时,我方土兵也就一并跟着进了城,砍死守城的山蛮兵,打开城门,如此方得进城,进而攻下信州。要是一味死打,焉能这么快打下一座城池?信州虽不大,但也是州府的级别。何况,山蛮盘踞数十年,眼下虽夺信州,但尚有桂州在山蛮之手,何况,山蛮中仍有部族盘踞山林,想令其悉数臣服,岂是一日之功?”

秦凤仪脾气依旧,但其能亲自掌兵,且将战场之事说得头头是道,依旧令人刮目相看。当然,那个多嘴的小臣便倒了霉,午饭的时间还没过,就被发派到南夷戍边了。

当天中午,景安帝设宴。

虽然秦凤仪有些不冷不热,但想到南夷如今已由贫僻之地转为繁华,秦凤仪还能亲自带兵征下信州,景安帝就很是高兴,反正秦凤仪这性子也不可能突然就变好了。那些没见识的说什么南夷兵精将广,景安帝心里却是门儿清,南夷有什么兵啊,除了秦凤仪的一万亲卫,便是南夷本土的将士,再者就是南夷土兵了。这些土兵刚刚归顺,想到秦凤仪要亲自带兵,或许有人尚不明白,景安帝却是已然心下有数,必是南夷无适宜大将军之人,不然,秦凤仪也不至于亲自领兵。

不过最让景安帝意外的并不是秦凤仪亲自领兵,秦凤仪一向胆壮,没合适的人自己上倒不足为奇。而是,秦凤仪竟还当真有几分领兵之才。

秦凤仪是文官出身,再加上其少时为秦氏夫妇抚养长大,耳濡目染,要说他精通商事,的确不足为奇。因为秦凤仪以鬼神莫测之手段,空手套白狼地建了凤凰城,就是借了商贾之力。但带兵之事就不同了,景安帝认为,这种带兵的本领,完全就是继承了自己的血脉。

所以,纵然秦凤仪不大热络,景安帝还是赏赐他御酒,并与愉王等人说说笑笑,很是欢悦。秦凤仪简直气个半死,仗是他打的,他还没高兴呢,也不知这人高兴个甚!

秦凤仪不晓得的是,非但前朝这边热闹,后宫也很欢乐。李镜不是秦凤仪这样的犟头,何况又有大公主一道回朝,现在大家早不提大公主二婚的事了,裴太后见着孙女、孙媳妇儿,还有重孙、重孙女、重外孙,焉能不欢喜?不仅是裴太后,还有愉王妃,见到大阳喜欢得不得了。尤其大阳与阿泰捉着小肉手作揖的模样,极是招人喜爱。

愉王妃道:“那年离京,大阳还抱着呢,阿泰刚会走的样子,现在都这般大了。”“是啊。”裴太后又接过大美抱了抱,道,“原我说大阳、阿泰都是俊俏孩子,哎哟,那是没见着咱们阿美哪。”

愉王妃忙起身过去瞧,亦道:“哎哟,简直跟凤仪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难怪叫‘美’字呢。”

平皇后、裴贵妃等人亦赞大美生得好。

大阳连忙道:“这是我给我妹妹起的名字,我妹妹小时候可丑了,叫了我起的名字后,才好看起来的。”

见大阳急急地说话,偏生又说不快的模样,大家都是笑,裴太后道:“哎哟,你起的啊。”

“是啊。”大阳很是得意。

裴太后点头:“这名字取得好。”

大阳便越发得意地晃了晃大头,见永哥儿也好奇地看他妹妹,大阳一向很有他爹的脾气,爱显摆妹妹。刚刚裴太后亲自给他们介绍过永哥儿,说是大伯家的堂兄,大阳便很大方地给永哥儿让开点儿位置,说:“你到我这儿来看吧,我妹妹可好看了。”

永哥儿长大阳一岁多,比阿泰还要年长些,自幼生在宫廷,已是懂事些,过去瞧了瞧小妹妹,点头:“是很好看。”

“那是当然啦。”听到有人赞自己妹妹,大阳美得不得了。

阿泰也说:“就是还太小,要是妹妹大些,就能跟咱们一块儿玩儿了。”

裴太后见几个孩子奶声奶气地像大人一样说话,心里觉得可爱极了,便令宫人取出许多玩具,让老成的嬷嬷服侍着,让他们一并玩儿去了。

中午是慈恩宫设宴,等到宴后,秦凤仪在外等媳妇儿去愉王府安置,裴太后也没狠拦,与李镜道:“原给你们收拾出了华阳殿,他又是这副性子,强留你们,未免不美。你们头一天回来,定也累了,便早些去你叔祖母那里歇了吧,明儿个进宫来,咱们好生说说话。”只是留了大公主一家在宫里住下。

愉王妃笑:“我那里也不是外处。”裴太后笑:“是啊。”

李镜行礼告退,愉王妃也一并出宫去了,路上还问大阳:“累不累,要不要曾叔祖母抱?”

大阳每天在家也是疯跑着玩儿,甭看小,精神头儿极佳,道:“不累!”把个愉王妃遗憾坏了。

待秦凤仪等来妻儿,还见到了愉王妃,秦凤仪、张羿忙上前给愉王妃请安,愉王妃笑道:“何须这般多礼。”虽觉着秦凤仪一家住在宫里比较好,但能住在他们府里,她着实是打心底高兴,望着秦凤仪道,“阿凤越发俊俏了。阿羿也英武了。”

张羿只是一笑,他媳妇儿既然留在宫里,那他就随秦凤仪一家一并住到愉王府好了,秦凤仪与愉王妃是熟的,道:“叔祖母还是老样子。”

“叔祖母都老啦。”

大阳嘴甜甜地道:“曾祖母不老,好看着哪!”“曾叔祖母”太长了,大阳就给简略成“曾祖母”了。

这些话,都不晓得大阳跟谁学的,逗得愉王妃大笑,连侍女嬷嬷们都笑个不停。秦凤仪一把将儿子抱起来,亲两口,夸儿子:“说得好!”他又问儿子中午吃的什么,吃了几碗饭之类的话,父子俩一路欢声笑语出宫去了。

待到愉王妃将他们一行人安置下来,李镜问丈夫宫宴的事,秦凤仪气鼓鼓地道:“你不提我还要跟你说呢。你不知道岳父那样儿,咱们这千里迢迢地回来了,也不说过来跟我说说话!白想他了!”思及此,秦凤仪越发不满。

秦凤仪倒是先生了回岳父的气,李镜道:“我又没问你我爹的事儿,我是问你陛下的事。”

“那能有什么事啊,就一个不识趣的御史说信州弹丸之地,好打得不得了,叫我给喷回去了。陛下已经赏他去南夷戍边了。”秦凤仪道。

李镜险没笑出声来,秦凤仪道:“你说,这得多傻缺的人才能干出这种事啊。我这正献俘呢,他说信州好打,他怎么不说陛下脑子不大好使,叫我给蒙蔽了啊?都不知道这种人投胎时是不是忘带脑子了。”

大阳却是咯咯咯地笑出声来,秦凤仪见儿子直乐,心下觉着好笑,问他:“你听得懂吗,你就笑?”

大阳懂个屁啊,他就知道装模作样地点小脑袋,拍他爹马屁:“投胎没带脑子,笨!”逗得他爹大乐,把他举头上架着,大阳赶紧道,“爹,扔一个吧!”

“好吧。”秦凤仪把儿子往上抛了两回,大阳一向很喜欢这个游戏,结果今天叫大美瞧见,大美立刻举着小胳膊啊啊啊叫唤起来,大阳还说:“爹,妹妹喜欢看哪,爹你再抛我两回!”秦凤仪把肥儿子当大沙包抛到胳膊发酸,大美已经啊啊啊喊得快急眼了,秦凤仪放下儿子去瞧闺女,接了闺女在怀里道:“怎么看你妹妹不像高兴的样儿啊!”

秦凤仪不愧是探花出身,见闺女一边儿啊啊啊,一边儿眼睛往上瞧,脑中灵光一闪,道:“不会是大美也想抛高高吧。”说着,他把闺女往上一送,大美立刻咧开没牙的小嘴乐起来。

秦凤仪笑与妻子道:“还真是兄妹,大美也喜欢往上抛啊。”“你可小心些,别摔着她。”

“看你说的,我能摔着我闺女?我摔着我自个儿,也不能摔着咱闺女啊。”大美不过五个月大,人小小的,抛起来比胖大阳轻松多了,秦凤仪把闺女抛得口水都乐了出来,亲闺女两口,抱着闺女往榻上一坐,道,“明儿个我得好生习武了,累得我胳膊酸。”

不待李镜说话,大阳便狗腿地爬到榻上,是的,爬,因为大阳不过三岁芳龄,他先扒住榻上的垫子,一条小胖腿跷上去,然后,小身子往上一纵,整个人便灵活地翻到榻上去了。刚到榻上,大阳二话不说就掐掐捏捏地给他爹捏胳膊,把他爹感动得险没飙出两升泪来,儿子实在太孝顺啦!

秦凤仪带着儿子玩儿了会儿,又去瞧过赵长史等人被安置的地方,见他们都安置妥了,便打发人去景川侯府送了帖子。秦凤仪素来要面子,还交代小厮道:“就说,大阳明儿个过去,不要提本王。”

小厮领命去了。

秦凤仪回头方与妻子道:“明儿个咱们去给祖母请安。”秦凤仪说的祖母自然不是裴太后,而是李老夫人。

李镜道:“太后说叫我明天进宫呢。”

秦凤仪顿时不满,臭着脸道:“咱们回来不用走亲戚了啊,你怎么什么事都应啊?”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