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琢玉这才反应过来,将手机锁屏,心虚似的将屏幕那一面按在小腹处。
“嗯,都行。”
他随口回答,实际上满脑子都是连隐照片里的那条光溜溜的长腿,以及大开的胸口,还有那句配文:去帅哥家里吃饭。
这条朋友圈似乎没有给朗琢玉造成任何影响,他按时登机,在飞机上闭目养神,两个多小时后飞机着陆,他和关实打车进入市区。
期间他没有再看朋友圈,也没有主动找连隐问过一句话。
似乎丝毫不在意这件事,直到和关实在家门口分开。
关实将老板护送回家就算是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在北城他不需要时刻跟着朗琢玉,打过招呼后就自行回家。
朗琢玉将人送出门,自己回到沙发上坐了几分钟。
然后决然起身,乘电梯去了地下车库,几分钟后,驱车离开。
连隐发朋友圈的时候带了个定位,这可能是年轻人的习惯,朗琢玉不理解,却方便了他去抓人。
定位显示的是一个小区,这里是居民区,小区连成片,朗琢玉不知道连隐具体在哪个小区,只好随便找了一个街边停车。
结果车刚停稳,好巧不巧,正好看到一行年轻人走出来。
连隐就在那群年轻人之中,身上穿着不知道是谁的外套,宽大松垮,将他整个人笼在里面。因为外套太长,两条长腿乍一看去像是没有穿裤子一般,光溜溜地露在外面。
他戴了长长的假发,和一名与他身量差不多高的大男生走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甚至姿态亲密。
朗琢玉不自觉地握紧了方向盘。
他解开安全带,正准备下车,推开门的一瞬间,猛然看到连隐抱住了身边的大男孩,脸凑过去,落了一个吻在大男孩的脸颊上。
“砰!”朗琢玉摔门,走下车。
那群年轻人并没有注意到正往这边走来的朗琢玉。
一名身量更高的男生见到连隐的举动,冲上来把连隐拉开,连隐重心不稳,眼见着就要摔倒在地。
朗琢玉快走几步,及时扶住了连隐。然后将人一扯,带到身后,自己上前一步,挡在连隐之前。
连隐见到朗琢玉的那一刻,就像见了猫的小耗子,蔫巴了,缩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朗琢玉不清楚这群年轻人是否知道连隐女装的事,连隐女装可称天衣无缝,再加上他平时在社交媒体上表现出来的形象一贯是女性,这群人很大可能认为连隐是真正的女孩子。
所以为了不在众人面前戳破连隐,他直视对面那个大男生,语气严厉:“你的母亲没有教过你,应当照顾女士吗?”
这话说得不太好听,说白了就是在骂对面没教养。
那大男生似乎有点眼熟,朗琢玉虚了虚眼睛,想起来了。
在片场的时候,这个男生来客串过,他已经不记得对方的名字了,但还记得当时连隐就和这人很亲密地互动过。
想到这里,朗琢玉不自觉地捏紧了手,被他握住手的连隐吃痛:“嘶……”
对面的大男生,也就是杭震泽,此刻也是怒气上涌,直接反呛声:“你又是哪位,忽然出现在这里多管闲事?”
朗琢玉气质内敛,和凌然逼人的杭震泽比起来似乎更和善些,但毕竟杭震泽还年轻,两人又身形相仿,哪里抵得过朗琢玉淡然自若中展露出的不容置疑。
他撒谎不打草稿,理直气壮,名正言顺:“他是我的交往对象,你欺负他,我难道管不得?”
身后的连隐呼吸一滞,心脏骤然飞快跳动起来。
“是吗,那请你管好自己的对象。”杭震泽年轻冲动,往前一迈步,似是忍不住脾气。
“误会,都是误会,你冷静。”他身旁的男生赶紧抱着腰拦住他,把人拖开。
朗琢玉也懒得继续和年轻人费口舌,紧紧抓住连隐的手,半拖半拉地将人带到了自己的车旁。
期间连隐一直低着头,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提不起气势来反抗,顺从地跟在后面。
朗琢玉为连隐打开副驾驶座的门,松开手,示意他坐进去。
连隐此时格外听话,说做什么就做什么,立即坐进了车里。朗琢玉为他关上车门,自己绕车半圈,坐上驾驶座。
朗琢玉刚刚坐稳,连隐便急匆匆开口解释:“其实他们都是朋友,他们知道我是男生的,我穿女装就是图个乐。而且、而且刚刚那两个人就是一对,我就是……就是开玩笑。”
听到连隐的解释,朗琢玉气稍微顺了点,但紧接着又是一阵烦心涌上来。
他指了指连隐身上的衣服:“谁的?”
连隐赶紧脱下来,扔到一边去,像是急着撇清关系似的。
“只是晚上有点冷,借朋友衣服穿一下。”
朗琢玉长长呼出一口气,发动车子:“冷就穿着吧。”
车子轰响一阵,平稳地开出停车位,朗琢玉沉默地看路开车。连隐坐在一旁,偷看他的神情,试探地问到:“朗老师,你不生气啦?”
没必要生气,连隐已经解释过了,只是朋友一起聚会而已,而且刚刚两个男生的姿态和氛围,明眼人都能看出亲密,连隐没有撒谎。朗琢玉亦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
“嗯。”朗琢玉应声,声音闷闷的。
连隐也呼出一口气,然后,有点期待地看过去,问了个致命的问题。
“那你刚才为什么生气啊?”
作者有话说:
“你是不同意这门亲事吗?”这句话我是从b站up主张金条作品《你有没有一个不放过任何闪耀机会的女友》中看来的,很搞笑,就用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