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5章 劫持太傅  春秋小吏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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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天子的脸色又阴沉了一些,那不是错觉,整个营帐都密布着一股要下雨的阴湿感觉。

姬林眯了眯眼睛,嗓音沙哑的说:“然后呢?太傅可继续说,之后又如何?”

之后……

祁律眼皮一跳,之后他便戏耍了宋公与夷,不过祁律没有说出来,一言带过,说:“宋公被律戏耍了一番,便落荒而逃了。”

“如何戏耍?”姬林的唇角带着一抹笑容,目光凝望着祁律,说:“太傅是如何戏耍的宋公,如此要紧的事情,为何不细说与寡人?”

“这……”祁律心理有一种感觉,还是不要说的好,至于为什么,可能是自己戏耍的方式太无赖了,不适合太傅这个身份。

姬林见祁律犹豫,便对站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獳羊肩说:“獳羊肩。”

“小臣在。”

姬林说:“你当时,也在帐中,对么?”

獳羊肩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小臣……小臣在帐中。”

姬林又说:“那你给寡人复述一遍,太傅当时是如何戏耍宋公的。”

獳羊肩登时一阵语塞,他年纪虽不大,但平日里不苟言笑,如今竟瞬间有些脸红起来,姬林一看獳羊肩的反应,心中那冲天的酸气立刻翻涌而上。

獳羊肩支吾的说:“小臣……小臣看到……看到太傅将宋公压、压倒在榻上。”

祁律:“……”

“原是如此。”姬林点点头,一脸平静的站起来,面容没有方才那般阴霾了,反而转晴了很多。不过祁律觉得,这种表面的转晴,一般才是要下太阳雨的标志!

祁律正想着,下一刻“嗬……”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天子突然发难,一把握住祁律的手腕,一带!

祁律身子不稳,被姬林拉的向前踉跄,“嘭!”一声,两个人直接倒在了地上,而且是祁律扑倒在天子的身上。

祁律想要赶紧撑起身来,姬林却握住他的手,不让他走,说:“怎么了,太傅?寡人只是想知道,当时太傅是如何戏耍宋公的,不如……太傅与寡人还原一番?”

无错了,当时祁律就是这样压制着宋公的,如今宋公换成了天子。

可宋公体格并不高大,和祁律半斤八两,如今他压制的是天子,那体格好像一头豹子,祁律总有一种羊入虎口的错觉!

獳羊肩看到这场面,赶紧别过头去,似乎非礼勿视,不敢多看一眼。

天子躺在地上,十分坦然,一点子也没有当时宋公与夷的僵硬和难堪,甚至还对祁律笑了笑,说:“然后呢?”

獳羊肩背着身,支支吾吾的说:“然……然后,小臣还、还看见太傅压着宋公的手,压在耳畔。”

“原是如此。”天子再次轻声感叹了一句,反手握住祁律的手,让他压住自己的手,放在耳畔。

分明是差不多的动作,祁律只觉得越来越危险,越来越危险,自己马上就要进入老虎的嘴巴里了。

姬林仍然十分坦然,即使被压制,即使双手被固定在耳畔,低沉的嗓音笑着说:“继续,还有呢?”

獳羊肩更是支支吾吾,把下巴压在胸口上,说:“之、之后……太傅好像还……还亲了宋公。”

“没有!”祁律立刻伸冤,说:“小羊你看错了!绝对没有!天地良心……”

他说完,咳嗽了一声,对姬林义正词严的说:“天子,宋公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律不过消遣消遣宋公,让他从此打消了龌龊的念头罢了。再者说了,律身为天子之臣,如何能给天子丢脸,行这种轻薄之事呢?”

姬林的眼神阴沉沉的,再三审视,说:“当真没有?”

祁律保证说:“当真没有,天子您想想看,宋公那性子,他只是想要拉拢律,如何能真的牺牲自己?倘或律真的轻薄了宋公,宋公怕是早闹到天子跟前,要一个说法了,当真没有,绝对没有。”

姬林听到这里,眼神这才稍微好转一些,说:“没有了?”

这次獳羊肩使劲摇头,说:“回天子,没有了。”

祁律松了口气,生怕当时獳羊肩再看错了什么,再坑了自己,幸亏獳羊肩眼神还可以,只看错了一点子。

祁律干笑说:“天子,律……能起身了么?”

当时律戏耍宋公,只觉得像是戏弄了一只炸毛的小猫咪,看着宋公落荒而逃,自食恶果的模样,还挺有趣儿的。

而如今面对姬林,祁律总觉得他扑在一只大老虎身上,虽然都是猫科动物,但随时都有可能被啃得渣子都不剩。

姬林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说:“太傅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儿,无需自行解决,直接告知寡人,可知道了?”

再遇到?

宋公一个误解自己爱好南风便算了,下次还有?

姬林振振有词,说:“宋公与夷心思缜密,而且睚眦必报,你如此羞辱于他,万一宋公心存报复,太傅防不胜防,下次有这样的事情,直接告知寡人,寡人可替太傅解决,不必太傅亲自出手。”

祁律听天子说的也挺有道理的,而且他现在很想从地上起来,一直维持这么古怪的姿势,有点别扭,便赶紧诚恳的说:“是,律知道了,多谢天子着想。”

姬林听到祁律诚恳的答应,这才低沉的“嗯”了一声,然后松开了祁律。祁律连忙从姬林身上爬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保持这个姿势时间太长了,祁律一个踉跄,一个猛子又扎进了姬林的怀里。

姬林没成想祁律来了一个“投怀送抱”,赶紧将祁律接住,祁律也摔懵了,甚至听到了天子强健有力的心跳声,犹如擂鼓一样,赶紧说:“律失礼。”

说着,祁律第二次爬起来,姬林轻轻嗽了嗽嗓子,说:“太傅做早膳辛苦了,先退下歇息去罢。”

“是,”祁律如蒙大赦,在天子变身成为老虎之前,拱手说:“律告退。”

说着,赶紧带着獳羊肩退出了营帐。

他刚一退出去,姬林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倒不是生气,沙哑着声音说:“来人。”

寺人立刻进来,说:“小臣在,天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姬林沙哑着嗓音,说:“打些水来,寡人要沐浴。”

寺人心中奇怪,天子什么时候养成了早上沐浴的习惯?不过也不敢置喙,说:“是,天子,小臣这就去。”

“等等。”姬林却突然叫住寺人,说:“要冷水。”

祁律从天子营帐退出来,默默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热汗,心想着天气越来越炎热,竟出了一身的汗。

祁律回头“瞪”了一眼獳羊肩,说:“你这个小叛徒。”

獳羊肩垂着下巴,抵着胸口,说:“小臣知罪。”

祁律说:“认错倒是挺快的,你知道什么罪?”

獳羊肩没话了,似乎在想自己到底有什么罪。

祁律说:“下次遇到这种事儿,你便说什么都没看见。”

獳羊肩倒是听话,立刻说:“是,小臣甚么都没看见。”

祁律:“……”怎么听着小羊说什么都没看见的语气,反而像是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呢?

宋公与夷本想从祁律下手,让祁律在天子面前美言两句的,哪成想反而被祁律戏弄了,落荒而逃。

眼看着便要到会盟的日子了,天子根本没有一点儿打算给自己册封的意思,宋公与夷心里越来越窝火,干脆去找到了蔡侯措父。

蔡侯措父便知道,他肯定会来找自己,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眼看着宋公与夷黑着脸走进来,笑眯眯的说:“这不是宋公么?怎么,今儿是甚么风,把宋公这位贵客给吹来了?”

宋公与夷黑着脸说:“之前蔡公的提议,孤想了想,觉得可以答应蔡公,今日晚上,你我两国便一起撤军离开会盟大营。”

蔡侯措父哈哈大笑,说:“宋公早该如此,何必平白受了那小天子的气去?那咱们便说定了,今日晚上,趁夜离开,子时之前会盟大营会换岗,夜深人静,守卫也松懈,咱们便趁着这个空当,率军离开,等天子发现之时,为时已晚,就是想要追咱们,也要整顿一会子呢。”

宋公与夷听了觉得有道理,便点头说:“既是如此,咱们落下盟约,签了盟书,不只是孤安心,蔡公也能安心。”

“嗨!”蔡侯措父笑着说:“什么盟约?宋公您糊涂啊,这种事儿怎么可能签下盟书呢?倘或被人拿了去,岂不是徒增麻烦,咱们是君子协议,只能落在心上,不能落在盟书之上。”

宋公与夷心眼子很多,而且十分多疑,如果不能留下盟书,只是做口头协议,如何能叫人安心,唯恐蔡侯措父转身便把自己给出卖了。

蔡侯措父看出了他的犹豫,笑眯眯的说:“宋公,您害怕甚么呢?我们蔡国地小兵少,如何能与宋公您开顽笑呢?再者说了,如今卫国的新君是个没种的,投靠了天子小儿,可就只剩下你我二人能够抗击郑国了,我蔡国还能把您给害了不成?害了您,不就等于自取灭亡,让郑国独大么?这么点子道理,措父还是懂的,懂的!”

宋公与夷眯着眼睛思量了一下,的确如此,宋公和蔡国是一个联盟的,这个联盟已经少了卫国,如果宋国和蔡国再拆分了,郑国、齐国和鲁国岂不是要狂妄起来,蔡侯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

只是宋公与夷没想到的是,蔡侯措父的阴谋实在太深,他撺掇着宋国撤兵离开会盟,其实还想要把郑国也捎带上,如此一来,在天子面前只有蔡国一个“乖宝宝”,其余都不是省心的货,便能打击了郑国和宋国两个大国的气焰。

春秋无义战,更别说什么同盟了,同盟之所以同盟,便是因为利益相同,而如今宋国强大,蔡国屈居小强国,怎么能没有干掉宋国的野心呢?

宋公与夷反复思量了一阵子,这才沉吟说:“好,孤便信了蔡公!”

蔡侯措父哈哈大笑,拉着宋公与夷的手,说:“好好好,宋公是个爽快人,也不枉费咱们两国如此亲近。”

宋公与夷与蔡国定下了“君子协议”之后,便回到了营帐,孔父嘉已经等候多时了,他是宋国的大司马,大司马主管国家兵政,会盟营地的保卫工作自然也要交给大司马来完成。

孔父嘉是来汇报会盟营地的驻扎情况的,毕竟过两日就要开始会盟了。

孔父嘉还没开口,宋公与夷已然抬起手来,制止了他的话头,说:“大司马,你可忠心于孤?”

孔父嘉立刻跪在地上,抱拳说:“卑将深受先君错爱,无以报答,为了君上可以万死,没有甚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宋公与夷点点头,说:“好,孤便交代一件事情与你。”

孔父嘉说:“还请君上明示。”

宋公与夷幽幽的轻笑一声,说:“今日晚上,你整顿好我军,准备悄无声息的撤出营地。”

孔父嘉一惊,生怕自己听错了,说“撤出营地?”

宋公与夷颔首说:“无错,撤出营地。”

孔父嘉听清之后,心中都是疑惑,然而他并没有问出口,说:“是,卑将这就去准备。”

他说着,立刻就要退出营帐,却听宋公与夷说:“等等。”

孔父嘉立刻站定,说:“君上还有什么吩咐?”

宋公与夷眯了眯眼睛,说:“撤军的事儿,不要透露给太宰。”

不要透露给华督?孔父嘉怔了一下,看向宋公与夷。

宋公与夷的目光闪烁着阴狠的光芒,唇角抖动了一下,说:“你也知道,太宰华父乃是公子冯的人,他是公子冯的眼线,孤没有撤掉他太宰的职位,华父不但不感激孤,还一刻也没停的出卖孤,如今……大军撤退出会盟大营,总该留一个人,给天子一个交代,毕竟咱们宋国,也是礼仪之邦,不是么?”

孔父嘉的目光阴沉下来,垂在身边的双手微微攥拳,宋公与夷没有听到孔父嘉立刻应声,说:“怎么?”

孔父嘉迟疑的说:“君上,华氏一族,在我朝中盘根深厚,恐怕……”

宋公与夷冷声说:“你只管听孤的,余下的,不容置喙!”

孔父嘉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拱起手来,沙哑的说:“是,卑将……敬诺。”

孔父嘉从国君的营帐中退出来,他在门口站了良久,似乎在发呆,又过了良久,这才心事重重的往前走。

孔父嘉没有回自己的营帐,鬼使神差的就走到了华督的营帐跟前,他与华督不和,这是朝上尽知的事情。孔父嘉是冰,华督是火,朝中也因为他们二人分为两派,但是每到夜深人静之后,孔父嘉又总会去找华督。

如今,好像还是第一次,如今天色大亮,日头高悬,孔父嘉竟然站在华督的营帐门口,路过之人恐怕都要多看两眼。

孔父嘉思量了良久,突然打起帘子走了进去。和晚间一样,华督的营帐中放着一桶热汤,如今正是正午,当不当正不正的,华督竟然堪堪沐浴完。

他的营帐中没有从者侍奉着,华督的身边几乎不安排人,因为他自己就经常把眼线安插在别人的身边,华督亦是个多疑的人,所以干脆不在自己身边加人,也放心一些。

华督正在内间换衣裳,听到外面的动静,皱着眉走出来,看到孔父嘉吃了一惊,调侃的说:“怎么,日头还早,大司马却到我这里来了?你便不怕被旁人看到么?”

孔父嘉上下打量着华督,华督沐浴过,衣裳也是新换的,还熏了香,十分讲究,看这样子,是要出门的。

孔父嘉的声音有些沙哑,说:“你这是要往何处?”

一提起这个,华督的脸上竟有了些笑意,他本身生的不如何惊艳,只是普普通通,笑起来却犹如绽放光彩的星辰,让人移不开眼目。

华督说:“祁太傅做了一些小食儿,送与了公子,今日左右无事,公子邀我去小饮几杯。”

公子,不用说了,自然是公子冯。

孔父嘉眼看着华督面上的笑容,头一次觉得他的笑容好生碍眼,攥了攥拳,说:“太宰身为我宋国的太宰,还不是不要与公子走得太近。”

华督轻笑一声,说:“哦?那公子,便不是我宋国的公子么?”

孔父嘉说:“君上大恩,令你承袭太宰之位,为何你非要忤逆先君遗愿?这是大逆不道!”

华督十分平静,掸了掸自己新换的衣袍,说:“大司马啊大司马,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我华督能坐在今天这个太宰的席位上,难道是君上的恩德么?你开什么顽笑?还不是因着我华家的权势,他若是能动我,早就一刀砍了我的脑袋,还谈什么恩德?”

孔父嘉一时语塞,因为华督说的都对,华督从一开始就是公子冯的党派,公子冯的支持者,后来宋公与夷上位,除了诛杀公子冯之外,就是想要清除公子冯的党派,但华督的权势滔天,宋公与夷根本动不了他,才让他留到现在。

孔父嘉一时无言,默默的站着,华督不理会他,说:“倘或无事,便少陪了。”

说罢,华督转要要走。“啪!”一声,孔父嘉却突然发难,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沙哑的说:“公子邀你吃了一杯酒,你便这么欢心么?”

华督轻笑一声,凝望着比自己高大的孔父嘉,却一点子也不退让,说:“大司马呢?公子起码还给我吃了一杯酒,君上给了大司马什么?让大司马如此甘之如饴?”

孔父嘉再一次沉默了,他似乎没有华督的口才,每一次都被呛得没有话说,只能陷入深深的沉默。

华督想要甩开他的手,说:“别说是公子给我吃了一杯酒了,公子想要做什么,我都会竭尽全力。”

孔父嘉听到这句话,攥住华督手腕的力气突然加大了,将人猛地拽过来,沙哑的说:“你也会为公子做这种事情么?”

他说着,仿佛是一头猛兽,突然低下头去……

祁律用了晚膳,歇在营帐中,有些百无聊赖,前些日子十足忙碌,如今却清闲下来,不过一想到马上便要开始会盟,估摸着之后没时间再做美食,祁律便准备做些什么,能存放的,偶尔能吃一口解解馋的。

到底做什么好呢……祁律思忖了一下,眼眸突然亮了起来,说起这个小吃,有一样绝对是“当仁不让”,小吃界的扛把子——干脆面!

祁律想到干脆面,立刻从榻上翻身起来,獳羊肩看到他起身,便说:“太傅,要出门么?”

祁律笑眯眯的说:“走小羊,咱们去做小零食吃。”

獳羊肩虽然堪堪用过晚膳,不过听说祁律要做小零食,立刻又觉得饿了,便赶紧跟着祁律,两个人一起出了营帐。

祁律出了门,往小膳房走,路上便碰到了公子冯,说:“公子这是去哪里?”

公子冯道:“中午本约了友人一起饮酒,奈何友人爽约,辜负了太傅的那些麻辣小食,冯一个人也食不完,恐怕浪费了倒是糟蹋,便斗胆自作主张,将那些小食分出来一些,送给了虢公。”

天子要吃麻辣卤味,祁律做了一些,大家都分了分,自然分给了公子冯一些,公子冯一个人吃不完,便送去给虢公,这会子刚刚回来。

两个人打了个招呼,很快各自分开,祁律往膳房继续去了。

已经天黑,小膳房很安静,毕竟只有祁律一个人在用,祁律带着獳羊肩走进去,开始准备做干脆面的食材。

自制干脆面其实很简单,调味炸一下就可以,想吃的时候也不用加热,直接捏一口送进嘴里最是方便,而且还解馋。

祁律开始和面,獳羊肩看得多了,自然也会一些,在旁边帮忙打下手,两个人忙活的热火朝天。祁律让獳羊肩将油下锅,自己还在捣腾煮好的面条,给面条加入各种调料调味儿,做成不同味道的干脆面,麻辣的、烧烤的、蜜汁猪排的、香辣蟹的等等。

獳羊肩在锅里加好油,便对祁律说:“太傅,好了。”

他刚说着,便见到有人走进小膳房,本以为是石厚,毕竟石厚是祁律的贴身侍卫,刚才去找天子报道了,转眼回来的话,在营帐里找不到祁律,肯定要来小膳房。

然而獳羊肩打眼一看,并不是石厚,而是一个陌生之人,不是认识,眼生的很,倒是穿着膳夫的衣裳。

獳羊肩奇怪的说:“有甚么事儿么?”

那膳夫走进来,明显打眼往里看了一眼,确定只有祁律和獳羊肩两个人后,也没有回答獳羊肩的话,而是突然提起手来,“嘭!!”一声巨响,直接一拳将獳羊肩打倒在地。

祁律背着身,没看到什么情况,但是听到了巨响,回头一看,獳羊肩倒在地上头破血流,似乎是昏厥了过去。

獳羊肩是会武艺的,他的武艺是石厚亲自教导的,虽然武艺并不是太好,但也是个习武之人,他被进来的膳夫一拳便打在地上,可见那膳夫的力气有多大。

祁律吃了一惊,立刻想要喊人,那膳夫大步冲进来,一把死死捂住祁律的口鼻。

膳夫身材高大无比,一只手捂住祁律的口鼻,祁律几乎不能呼吸,更别提喊人了,祁律伸手去抠那膳夫的手,想要脱离膳夫的桎梏,哪知道膳夫手劲儿奇大无比,另外一只手一把捏过来使劲拧了一下祁律的胳膊,祁律只听到“嘎巴”一声,胳膊瞬间便不能动了,也不知是脱臼了还是骨折了,钻心的疼痛。

那膳夫扭着祁律,就要将他带走,眼看着便要把祁律带出膳房,步子却突然顿了一下,原是地上的獳羊肩醒了过来,一把抓住那膳夫的脚脖子,獳羊肩虽满脸是血,被打的从地上爬不起来,却死死抓住膳夫的脚脖子不放。

膳夫“啧”了一声,狠狠一脚踹过去,獳羊肩的脑袋“嘭——”一声又磕在墙角,登时破了一个大口子,再也受不住,直接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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