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不出现,孙彼得一定会想办法找其他人顶替。她可不要弄糟了乔丽斯的企划。
回复邮件秒到。
楚擎说,“好,扣一天工钱。”
这个家伙要不是也醒着,就是开了邮件自动回复。
紧接着又来了一封。
“扰人清梦,追扣半天。”
盘腿坐在床上的女人叫起来,狠狠地戳着键盘。
“你自己不睡觉别赖我。”
“我比某人要敬业很多。”
瞪着闪烁的屏幕,花佐伊似乎听见了那个男人爽朗的笑声。楚擎从来不责备,即便她消极怠工总是被“退货”。
想来,花佐伊几乎没有见过楚擎对自己或其他人动怒。这才是处事有道表现吧。
花佐伊把笔电一丢,彻底睡不着了。她索性从床头拿起一本和母亲的病情相关的医学书继续啃。过了一会儿觉得她又不甘心地送了一封邮件给楚擎。
“不准乱扣我工钱哦!”
几乎是立刻,她收到了回复。
“知道了,赶紧睡,天要亮了。”
“那你干嘛还不睡。”
“我在等,不知道你下封邮件什么时候来。”
明知道这是他的职业素养,花佐伊还是小小的感动了一下。毕竟在宁静的午夜,只有他是有求必应的。
“嗯,好梦。”
她关了笔电,合上眼睛,计划着要利用一天的休假去母亲的疗养院,然后再去妹妹的住宿学校送点冬天的衣物。一想到又要见到妹妹花佑玲那张总是在和她怄气,长年处在叛逆期的小脸,花佐伊突然心情很多好,慢慢地沉入梦乡。
“砰。”桌子被人猛的砸了一下,花佐伊回神。
“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虚伪的女人!”男人恼羞成怒。
“哦哟,好吵。”水明月拿出指甲刀在漂亮的指甲上磨了磨,“人家也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可怜的卢瑟。什么跨国贸易公司总裁,原来就是个搞代购的,真不知道怎么给你混进会高尔夫所的。”她嗲声嗲气,容颜未改却已气场全开,杀气惊人。
花佐伊额角抽搐不已。几分钟前她还在安静的病房里,给母亲读她最喜欢的莎翁小说《王子复仇记》。结果水明月一个电话,她不得不来相亲现场观摩屌丝逆袭记。
水大小姐相亲还要自带观众,难道是叫她为自己鼓掌来的?
那现在需要鼓掌么?!
战火越演越烈,被水明月激到满脸通红的男人,噌地站了起来。
“你,你,你……”
水明月不甘示弱,拍着桌子一跃而起。
“人家怎样啦,你说呀,你说呀。”她还是嗲妹妹的姿态,凶起来就像撒娇,但在气势上一点不输给对面气到冒烟的男人。
男人气急攻心,操起桌上的水杯就朝女主角脸上泼去。
下一秒,群演花佐伊就被温热的茶水无辜泼了一脸——水明月眼疾手快地及时躲开了,而心不在焉的群众演员缩在墙角无处可逃。
“哼,不可理喻。”男人一挥手,砸了杯子就走。
“等等,钱还没付呢!”水明月扭着翘臀,阿沙力地追了出去。
把茶叶从头上捏下来,花佐伊忽然可怜起那位相亲男子。有的女人看上去像狐狸精,其实是母老虎乔装的。
不一会儿,水明月娇容浮着怒气,又冲了回来。
“讨厌啦,高档会所还潜伏着这种屌丝,算我眼瞎白交会费,果断取消关注!”她喝口水,美眸一瞪,火气绵延到正在擦头发的花佐伊身上,“关键时刻伊伊你怎么不帮我!”
这种撕逼的事还是交给主角就好,她一打酱油的就看看不说话。
“对不起,打搅了。”
一道硬梆梆的男声将水明月正在兴头上的抱怨打断。理直气壮的口吻,丝毫没有诚意。
水明月没好气地转头,正想发飙,瞬间火气竟然灭了,连周身霹雳啪啦作响的火星都化作了一朵朵绽开的小花。
花佐伊感激地将目光投像那位神奇的灭火器先生,脸皮瞬间紧绷。
“潘,潘先生!”
潘凯臣直接忽略她吞蛋的表情,眼神清冷地转向水明月。
“麻烦,借这个用一下。”
还不等花佐伊反应,潘凯臣直接把她从卡座里捞出来,拉着就走。
穿过如织的人流,她感受到加诸在她手臂上的力量和怒气。
“喂,潘先生,潘先生!”她试图挣脱男人的制约,“潘先生你要带我去哪里?”
“听si的人说你今天休假,就为了陪别人相亲做绿叶还被泼茶水?”
不要说的她好像是心甘情愿。
“你是不想见到我吧。”潘凯臣突然一个转身,花佐伊差点撞进他硬邦邦的怀里。
这个人在生气,她光是被那种沉重的视线笼罩,就觉得浑身像被千万根针戳着,每一个呼吸都很艰难。之前对他生出的莫名的好感和爱慕被紧紧拽在拳头里,不敢露出半分。
“看着我。”男人略带愠色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花佐伊抬起僵硬的脖子,她害怕潘凯臣研究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什么一般。虽然自己也的确没什么可隐藏的,但他过分熟稔又惋惜的眼神让她感觉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潘先生,我想你真的可能认错人了。”
“你以前也不是这样叫我的。”他轻笑,冷冷地像是嘲笑她“贵人多忘事”。
搞什么,明明是前几天才见过第一面的陌生人,到底跟她是什么仇什么怨。花佐伊低下头,手指绞着素裙,活像是逃课被校长抓住的女学生。
潘凯臣阴沉不定地看着她的头顶,她的发心处有2个可爱的小发漩,通常有2个以上发漩的人,性格都会比较直爽与激烈。
而她的那份率真已经根本找不到,就连和他相关的记忆也一并丢失。原来自己像宝贝那样珍藏的记忆,她却弃之如敝履。
潘凯臣扯了扯领口,突然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上车。”
把她推上自己的车,迅速锁上车锁,让她没有机会逃跑,简直像是劫持。
“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男人霍地扯开领带抛至後座,黑眸带有恼意地盯着她,霎时花佐伊心跳漏了半拍。
“一个让你能记起我的地方。”他说。
车速很快彰显了车主此时发飙的心境。花佐伊的心脏也像是坐过山车似的怦怦直跳。封闭的空间里都是潘先生的气味,干净又好闻,她忍住不嗅着,偷偷看他,只觉得空间越来越小,离他越来越近,心跳越跳越快。
天!她现在是被人绑架好吗?发什么神经,她又不是水明月!
花佐伊翻然醒悟,倏地坐直贴住车窗,但用力过猛,一头砸在玻璃上。duang的很大一声,令潘凯臣转头看她。
“想下车?。”
随即,车门锁咔地开启,连紧闭的车窗都降了下来。
一股冷风猛地灌入,花佐伊立刻被自己飞散的长发遮住脸,手忙脚乱地想要拨开眼前的障碍物。这个男人针对她,捉弄她,现在就算突然伸手把她推下疾驰的轿车,也不会感到太惊讶。
“你可以随时把门打开自己下去。”他语气平淡,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不,不要……”花佐伊失声尖叫。
车窗总算是升起来了,啪嗒一声,她又被锁在密闭的空间里。而潘凯臣只是冷哼一声,再没有说话。
车内陷入一种可怕的寂静。脸色泛白的花佐伊克制不住地偷瞄他。这个就在刚才差点杀了自己的男人,此刻俊彦紧绷,黑瞳里带些怨气,仿佛他才是受气的那个。
突然,他翘了翘嘴角,像是在自嘲。
“没认出我,那至少你应该认得这里。”
沿山路而上的车开进了一座巨大的庄园——久负盛名的英知学院旧址。
天色渐暗,巴洛克风格的高大建筑物群沉寂在暮色之中,隐隐可见昔日的威仪,又仿佛一座被人遗弃的孤堡,伫立在不属于它的时代。这座百年名校曾经是富家子弟趋之若鹜的地方。近年因为要扩建已整体迁移,只留下此处空落落的旧校舍和寂寞无人的长廊。
车稳稳停在旧教室楼下,岁月褪去颜色,变成眼前这幢灰蒙蒙的大楼,她只是楞了一下,便被潘凯臣推下车。
花佐伊会知道这里,是因为英知学院是她的母校。自从初中转校离开后,她就再没有来过,几年不见,物是人非。
这里曾经热闹非凡,是云端最令人向往的学堂,她仿佛还能看见穿着暗红色制服的少男少女,谈笑风生从她身边走过,仿佛还能看见出暖花开之时,学院里那仿佛是粉色云朵般的樱花树。
年少轻狂时的耀眼回忆如这渐渐凋零的砖瓦。这些年她差点忘记了,学生时代自己的样貌。
在花佐伊出神地环顾四周的时候,身边那个男人正以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像是通过她在看着遥远的回忆。
终于,他出声让花左伊走去最顶楼的天台。
银白色的水塔高耸,夕阳的余光反射在上面,鲜红而耀眼,像要燃烧起来。
“爬上去。”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叫你爬上去。”男人淡定地重复了一遍,好像她要是不情愿,他很乐意把她扔上去。
花佐伊穿着高跟鞋,颤颤巍巍地沿着生锈的梯子乖乖往上爬。她不喜欢登高,因为越是高的地方,摔下来越是疼痛。
水塔上什么都没有,超冷的。她不敢直起身,猫着腰摇摇晃晃摸着水泥面蹲在上头。这里是山顶的制高点,整个城市臣服在脚下。
“你知道为何带你到这里了么?”水塔下的男人高声问道。
花佐伊摇了摇头。
“那好,你就呆在上面直到想起来。”
听到下面金属摩擦的声音,花佐伊才醒悟,潘凯臣竟然把她爬上来的梯子拆了,随手丢在一边。
“喂喂,让我下来啊!”
男人像是浑然没有听见,悠闲地瞅着她的衰样。
水塔距离天台少说也有3米,花佐伊不敢往下跳,宁可冻成狗也不要摔断腿。她趴在水塔的边缘,蜷起身子往下张望,每有冷风吹来,都不能克制地浑身发抖。
潘凯臣不耐烦地皱了眉头。
“想下来就求我。”
简直是没有经过大脑思考,花佐伊立刻毫无骨气地妥协。
“求求您把梯子架回去。”她缩成一团,在高处向低处的他哀声求饶。
潘凯臣啧了一声,眯起眼睛。
不带这样的,已经求饶了呀。
风很大,吹得她的头发乱飞遮住了视线,到处飘散的梧桐树叶,像是记忆的碎片,飞快地掠过身边,呼啸一般。四周天色渐暗,庞大的建筑群笼罩在昏暗的氤氲中,只显出模糊的黑洞洞的轮廓,像是无数只潜伏在黑色中的怪兽,因日落而蠢蠢欲动。
花佐伊并不害怕,这种景象她并非第一见到,只有胆小鬼才不敢一个人呆在日落后的水塔……
不对,花佐伊甩了甩头,抛开那些奇怪地熟悉感,现在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潘凯臣要是走了,留她一人吹一个晚上的冷风,非死即伤。
望了一眼令人晕眩的高度,花佐伊小心翼翼地向那个挺拔的背影伸出祈求的手。
求求你,别丢下我……
瞬间,她听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谁也做过同样的事,说过同样的话。
花佐伊一惊,瞥向身边原本空无一物的水泥台,那里赫然蹲着个蜷缩成一团的黑色身影,在她记忆的角落里,向即将离去的人伸出祈求的手。
“求求你,小花学妹,别丢下我……上面又冷又可怕……呜呜。”肉球一样的身躯艰难地伸展到极限,像是认定再伸长一寸就能抓住希望。
裙摆飘起,女孩子灵活地跳下3米多高的水塔,回眸一笑。她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笑的时候会闪动狡黠,像是很有主张又有恶作剧的坏心。夕阳将她的侧影勾勒出暗红的金光,飞扬的神采,介于天使和小恶魔之间。
她丝毫不理会胖子在水塔上的哭号,对她而言,区区三米都跳不下来的男生根本不值得同情。
“你那么软弱总被人欺负,如果你能自己想办法下来,就会稍稍强一点,我也是为了你好,”说着,她猛的朝空中挥出一拳,慷慨激昂,大声嚷道,“加油啦,学长,加油!”
总被人欺负的肉脚学长,总笼罩在低气压里的胖哥,总头戴乌云的衰男,终于毫不领情地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看上去真可怜。
哎,就这么爱哭才不像个男生嘛。小花学妹厌恶地皱了皱鼻子。
“我现在要去社团活动,放学来找你,如果到时你还在上面的话。”
本来的确应该这样,但是后来……后来,好像和朋友们一玩起来她就完全忘记了,把那胖子整个晚上都丢在上面,就是在这种狂风大作的大冬天!
花佐伊一个寒颤从回忆里清醒过来,冷风吹得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她再看了一眼潘凯臣。他正背向她,双手随意地插着裤袋,米色的西装被风扯得呼呼作响,高傲地头颅扬着,藐视天地般不可一世,挺拔的身型宛若帝王凌驾万物之上。
花佐伊揉了下眼睛,原本清明的世界逐渐模糊,竟和方才的记忆混淆了起来,在昏暗的光线中一切都看不真切。
突然,她的胸口猛地一抽,有了一种窒息的感觉,伸出的期待救援的手,倏地握拳收回。
仿佛感应到她的注视,本来要走的人忽然又璇了回来,微昂起下巴,仰头凝视她。
即将日落的黑暗前夕,他背后的光影像是巨大的黑色羽翼,随风舒展,漆黑的羽毛铺天盖地而来。他似笑非笑地嘲讽着她的诧异,开口说话了,那声音就像是恶魔的咒语。
他说:“小花学妹,你以为人都是不变的吗?”
花佐伊明白,她的现世报来了。
花花绿绿的电影排片表前,那么多登对的男男女女搂搂抱抱,幸福得好像全世界都充满爱。再看身边正阴险地瞅着自己的的男人,花佐伊情绪超低落,不由吸了吸鼻子。刚在楼顶被冷风吹到发抖,现在缓过来还是觉得冷。
花佐伊原以为潘凯臣会把她一人丢在水塔,不管死活,毕竟学生时代,她曾经就是这样对他的。没想到这人竟然主动伸手将搀她下来,只是冷到结冰的表情时刻在提醒她,他并不想也并不用这么。
“潘先生,对不……”
“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
他打断她的话,直直地看着她,严厉的目光让花佐伊不得不低下头,仿佛那视线有千斤重。
“不过,你若是有空,就陪我逛逛。”
“啥?”
花佐伊自觉理亏,早有就了下跪求饶的觉悟,只要不叫她切腹自尽,潘凯臣提出什么要求,都统统答应。可看电影这种事,不是应该与朋友一起做的么?哪有和仇家一起去的, 这急转直下的剧情,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拿错剧本!
潘凯臣的目光从排片表上挪开,扫向身边浑身僵硬的女人。
“花专员好像不太愿意和我相处。有空陪人去相亲,没空和我看电影,嗯?”
花佐伊觉得有些恐怖,只得硬着头皮扬笑: “哪里哪里,能和您看电影是我的荣幸。呵呵……”
她笑得又假又冷,就算是路人甲经过都会忍不住摸摸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这货是来看电影的吗?是来演电影的吧!
如果说一开始潘凯臣看她的眼神还只是西伯利亚冷空气,那现在他那冰珠子都能崩出来的视线中就只剩下足以冻死大象的北极恶寒。花佐伊不由地拉紧了领口,听到他在问:
“你想看哪部?”
“卡通片!”
不是因为她有爱心,更不是因为装纯洁,挑卡通片纯粹是因为片长绝对不超过90分钟。感觉和他待时间太长自己肯定会被冻死。
排片表上只有一部动画片:《冰河世纪》
“太好了,这部片子我想看很久了!”才怪,大冬天看冰河世纪,不如直接去外面站好,天寒地冻,马上就能看到“冰和死鸡”。
潘凯臣走向票务,眼角瞟到某人因松了一口气而吐出的白色水汽。
“请给我2张成人票。”他回头一望,不知为何,总是抿着的薄唇突然有了些许弧度,就连看上去经常让花佐伊不寒而栗的眼眸都染上了一丝不明的笑意,整个人褪去了方才的冷酷,隐隐透出本色的俊魅。
花佐伊的心猛烈地搏动,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想受蛊惑,随后一种大难临头的不祥预感悄然而至。
潘凯臣顿了顿,继续对票务说: “2张票,《冰河世纪》123集,完整版。”
三集连播!!
妈咪呀,花佐伊捧着爆米花的手猛烈地颤抖了,整整5个小时!还好没有选她一直想看的速度与激情,7连播超长豪华版,真的会看死人。
花佐伊欲哭无泪,又吸了吸鼻子,感觉人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长的黑暗。 坐在冰山身边,还要看冰山电影,回家一定重感冒。
黑暗中,有人晚进来由工作人员领着,最终走到了他们两个面前。
郭先生盯着眼前两个看上去不怎么和睦的男女,其实也就只能看出个轮廓,但他很快断定他们是狗男女。
“不好意思,你们坐错位置了。我是11号。”
花佐伊拿出票根,上面是10号和12号,为何售票处会犯这种错误。
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郭先生骄傲地挺了挺胸膛。
“今天是‘情侣去死去死团’活动专场,我们买断了电影院所有的单号座位。”
“我们不是情侣。”她立刻辩解。
充满怨气的郭先生才不要理她,挤开花佐伊,一屁股坐下来,大声地嚼着爆米花,心中充满悲愤不再理人。
花佐伊越过郭先生看向潘凯臣,他丝毫未动,英俊的侧脸板着,完全看不出在想什么。
“现在乘你心意了?”他缓缓地转过来,好像没有特别生气。
仅仅隔开一个位子算什么逞心如意,至少要和他隔开两条马路,横跨两个街区。花佐伊把注意力扯回大荧幕中,装作认真欣赏,。
电影院里空调很暖,英文对白听不懂,令人紧张的家伙并不坐在身边,一切有利条件让花佐伊不禁放松了身体,不一会儿便在黑暗的空间里睡着了。
一幅幅褪色的画卷缓缓舒展,电影中悠扬的乐曲飘荡在她的梦境中,让过去那些不怎么鲜明的记忆有了新的色彩。
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英知校园笼罩在一种奇特的光晕中,四周红瓦绿荫一派英伦风貌。
她跳下高高的围墙向吵到她午休的那群人走去。
不显眼的墙角处,一群穿着英知校服的高大男生围着个胖子。
“有钱就要给保护费哦。”
眼看拳头就要呼啸着对着胖脸招呼上来了,胖学长蜷成一团,死死捧着钱包不放手。
“学长,你怎么还在这里?”
小花学妹的突然出现令在场的抢劫者和被抢劫者都吃了一惊。
“小菇凉,我警告你,别想……”
完全不理会手臂上刺身一跳跳痞子学长,花佐伊镇定地转过头,向墙角另一边高声说道“老师,快来,我找到潘学长了!”
痞子学长紧张地四处张望,隐约看见墙角处晃动的阴影,愤恨地跺脚。
“算,算你走运。”说完,捡起钱就跑。
莎莎的风拂过,阴影随风动了动,落下几片树叶。根本没有老师,她只是在虚张声势。花佐伊在惊魂未定的潘凯臣身边蹲下来,不太赞同地瞟了他一眼。
“学长,你很宝贝这个皮夹?”
潘凯臣傻笑,将皮夹护在胸前。
花佐伊不由打量被潘凯臣像宝贝那样捧着的皮夹。皮质不错,是名牌但是对于潘凯臣那种阶级来说,这样的皮夹要几个就有几个,她甚至见过来他用lv的皮包当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