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楚擎想起来眼前的人是谁,原来是这么年轻的女性,埋葬了轰然倒闭的花氏企业,令突然失去工作的几十号员工得到了应有的补偿。
“像你这样的经历,去正规的公司应该有更好的发展。”
花佐伊微微一笑:“我需要工作,需要医疗补贴,但更需要自己的时间。”
一开始楚勤只觉得找到了好客户,直到后来才慢慢理解她的包袱,她的善良,她所有的过去。
世界上伟大的人很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也不少,但像她这种以瘦小的身躯,举起整个海洋来回报的真的不多。就在这种默默地关注中,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视线已经很难从她身上离开。
原本想要实施的计划,现在早已不知道丢在哪个犄角旮旯。他最不能失去的,是他的信任。就这样也挺好。
转过一个拐角,花佐伊居住的小区就在眼前,一排陈旧的骑楼沿着山坡朝上建立。住在这里的人通常都没什么钱,也自然不会考虑车子该怎么开到门口。suv在山坡下停下。
“客人,到了。”楚擎学计程车司机敲了敲车玻璃。
花佐伊泛着睡意,努力地开眼睛,推开车门,迷迷糊糊险些从高大的suv里一头栽下去。
“小心。”楚擎及时稳住她的胳膊。
花佐伊也没看他,小声嘀咕着车子怎么这么高之类的话,站稳之后就低头翻包包找交通卡。
“喂,zoe。”楚擎超想笑,真把他当计程车司机,她都醉成什么样了。
听到这沉稳的嗓音,花佐伊总算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出了他的轮廓。
这个男人很难与别人混淆,像一坐山那样稳重可靠,哪怕是在人群中,在黑暗中亦如此鲜明夺目。
“矮油,哪有这么高大的计程车司机,你应该去开巴士。”她收回皮夹。
“要不要我送你上去?”楚擎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女人,终是出手将她扶稳。
“不用了,谢谢。”
花佐伊继续摇摇晃晃,朝cq告别,慢慢拾阶而上。大抵住的都是些穷人,物业费便宜,连路灯损坏了都没人修。一阵冷风吹来,她哆嗦了下,半醉半醒之中,幽暗的骑楼安静的伏着,像是要一条要随时把人吞入肚中的大黑蛇。
每天都走这条路回家,今天格外的冷清和灰暗,或许是因为方才在pub里high过了头,她险些忘了自己的路,原本是这个样子。
花佐伊抱了抱自己的双臂,不仅暗自叹息:“好黑。”
“啪嗒”一束强光从背后照来,像一条闪着金色光泽的地毯,迅速在她脚下铺开,从下而上一直通往台阶与夜空连接的尽头。
楚擎不知在什么时候,已把车头掉了过来,打开了车前大灯照亮了她回家的方向。
花佐伊眯着眼,回头张望,看不清坐在车里的男人现在是怎么样的表情。直到她走进楼道,才听到汽车发动引擎离开的声音。
他总是在身后守护着她,从来没有叫人失望。有的时候花佐伊会觉得cq是住在神灯里的精灵,只要敲一敲,便会跑出来实现她的所有愿望。
“原来你的夜生活很忙碌,怪不得想不起我们的约会。”
熟悉的声音里在黑暗中响起,花佐伊惊呼差点从楼梯上跌下去。
潘凯臣准确无误地抓住她的手,让她回过身来,他只是上前一步,她便后退至墙边。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按住墙,以用俯视的角度,将她围困住。
“我说过了,今晚我们谈谈。” 潘凯臣瞅了眼楼梯窗外渐渐远去的车灯,在她的发间闻到了酒气,不由皱起眉头,“你和谁出去了?”
男人呼吸吐纳在花佐伊的脸庞,有些迷糊的花佐伊总觉得是什么好闻的味道,嗅着一路靠近。怎么办,她好困,他身上竟有一股她家被子里睡觉的香味。
“朋友啊,和朋友吃饭。”
花佐伊的头晕晕,傻兮兮地笑起来,摇摇晃晃地推开他转过身去开门。昏暗的灯光下,她揣着钥匙,摸索了好久都没找到钥匙孔。直到潘凯臣握住了她微微发颤的手,帮她打开了眼前的门。
“谢谢你。”她拖着懒洋洋的嗓音,抬头看他,眼中满盈细碎荧光施施然冲他嫣然一笑,“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潘凯臣眼色更深,搂着她的腰的手臂收紧,低下头,像是要吻她了,随即又一脸嫌弃地推开。
“什么味……”
原汁原味的呕吐味,花佐伊吐了吐舌头,心中默默觉得扳回一城。
花佐伊的单人间很小,一转身就容易碰落物件。很难想象曾经那么骄傲又闪光的花家大小姐竟然长年蜗居在这么小的陋室中。
酒劲还没过去,她依然是摇摇晃晃的快乐样子,甚至还哼着小调在乱到看不到桌面的料理台上给客人泡热可可。
待她转过身来才发现,那正挺拔地站在书架前穿着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的男人,与她杂乱狭小的房间有多格格不入。仿佛是一只高冷美丽的天鹅,落在鸡毛成堆的鸡圈里。
笑容退去,望着他的目光也谨慎起来。
“学长,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潘凯臣一本本将凌乱的书册按照类别摆放整齐,拿出手绢擦了擦沾上了灰尘的手指,他长腿一跨,越过地上堆积成小山的杂物来到她的身边,微微皱起的眉头似乎不满意眼前混乱的一切。
“你想说什么?”
“学长,做我的男朋友好么?不用真的,假装就行。”
“假装?”
他诧异地瞪向花佐伊。后者缩了缩脖子,但很快迎着他抬起脸来,像是鼓起了毕生最大的勇气。
“是的,假装就行,我妈身体刚有起色,学长能不能配合我假装我的男友,哄哄她。只要隔几天出现一下就行。”
潘凯臣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收紧下巴,眸色深沉,整张俊脸变得严肃无比。花佐伊瞬也不瞬盯着他的表情,屏息凝视等待着。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亮了亮。
是cq的短信:睡了?肚子饿就起来吃点东西,你好臭。
花佐伊傻了几秒,忽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像触电那样跳了起来。
“啊!怎么会这样?!”花佐伊满脸通红地抱着头,烦躁地走来走去。这家伙也喝醉了吗,到底在想什么啊,叫她以后怎么面对他呀?!
潘凯臣阴沉着脸,看着前一秒还在求他假扮男友的女人突然跳脱,全部的注意力都被短信上的男人吸走。
就在花佐伊来回踱步,几乎要把地板踏穿的时候,后颈如针刺的熟悉战栗感令她猛回头。糟糕,酒精作祟,她一紧张就完全忘记他的存在,这是想死呢,还是想死呢,还是想死呢。
内心慌乱无章,她僵硬地杵在沙发前,被潘凯臣审视的目光从头看到脚。
“花佐伊,你这么在乎楚擎怎么不去叫他‘假扮’你的男友?!”
“诶,对哦!不过妈会不会觉得我水性杨花,一天一个?”
她竟然还真的的去想。潘凯臣第一次差点把自己气死。
“你的脑子究竟塞了什么?为何脸红成这样。”
“因为他刚才在车上偷亲了我啊!”这话一出口,瞬间花佐伊就后悔了,果然是喝多了。
潘凯臣的脸色愈加阴暗,咬牙切齿地说道:“只是介意他偷亲你?”
“欸,那个……其实只是碰到点。”为什么她有种被抓奸现行的窘迫感。
花佐伊唯唯诺诺的样子叫他心烦意乱,潘凯臣霍的将花佐伊拉坐在他的腿上,不顾她的挣扎,以蛮横的姿态将她禁锢在怀中。他整个人都滚烫像团火,是因为愤怒还是其他。
很快地,他的怒气撬开了花佐伊的贝齿,四唇相触一发不可收拾,他的吻霸道而深入几乎是抵着灵魂的最深处,像汹涌的海潮直接将她淹没,不是窒息而是充满,她觉得空虚了多年的躯壳被注入了一道复苏的力量。
他们之间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关系呢?脑子里一团浆糊无法思考,只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好好闻,他的嘴唇好好吃。羞涩又笨拙的回吻几乎咬到了他的舌头,潘凯臣的气息被她打乱,黑眸中深沉的大海波涛汹涌,他撩起了裙摆大手沿着诱人腰线摸上抚,花佐伊战栗着感受着每一寸肌肤在他有力而粗糙的手掌抚摸下,变得敏感而通红。
天,花佐伊模糊的想着,到底是谁说这个燃烧起来像火一样炙热的人,禁欲又冷漠?
等她缓过神来,潘凯臣正用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剧烈起伏的刚毅胸膛紧贴着她,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花佐伊有些懵了。
“明白了?这才叫吻,别把那种不小心碰到脸皮的恶作剧叫做亲吻”潘凯臣的声音仍带着性感的沙哑,但表情已经恢复了镇定,那理所当然的神色像是对她慌乱的嘲讽。
他顿了顿,说道:“我答应你了。”
“什么?”
几秒钟后,花佐伊终于想起自己被楚擎的短信打断前在求他什么,她“啊”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在这种境地下潘凯臣还接受了,随即用怀疑的目光盯着潘凯臣的脸。
“学长你为什么会答应,你可以不答应但不能骗我。”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宣布。
“我没有骗你,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男朋友,不要再给我听到其他人的名字。”
哪有接受告白的表情有这么可怕的!就算是假的也不用那么咬牙切齿啊!
“给我倒茶。你的嘴里好臭。”
花佐伊小心翼翼地供上茶来,克制不住地瞄他。
潘凯臣本来就是很好看的人,因为常扳着一张俊脸,才令人不敢靠近。几个月前,她完全不会想到,今天竟然可以和他靠得这么近,花佐伊的心飞速地扑腾起来,心跳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有冲击力……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真的超大声,超穿透,不但潘凯臣疑惑地抬头,连茶几上的杯子都一跳一跳,再“咚”下去,保不准这老式木制结构的矮楼都要跳给她看。
“死小孩,大半夜回来不会轻一点啊!”终于,楼上大婶一声吼,终结了楼梯上的恐怖“咚咚”脚步声。
“死老太婆,要你管啦!”脚踏马靴的古惑仔立刻吼回去,接着“咚咚咚咚”一路小跑上楼,天花板灰尘纷纷掉落。振聋发聩的声音把隔壁年轻夫妇的小婴儿吵醒了,哇哇大哭起来。
便宜的房子就这样,不但地方小,地段差,房龄老,隔音效果还不佳。花佐伊都不敢看潘凯臣了,她觉得让这么个社会精英屈身坐在她简陋的房间里,的确是一种侮辱。
“花家就算破产,应该还有些积蓄,你为何不用。”
“我打算全给妹妹。”
见他露出不赞同的神色,花佐伊赶紧补充道:“这里其实很好啊,古惑仔很有正义感,除了喜欢穿钉鞋,没有不良嗜好,房型很好,你看日本都是木质结构就算地震也压不死人,最重要的,房东太太是好人。”房租买十送二还送超市优惠券,简直是她的大恩人。
“干!死x,再不付房钱,老娘有钥匙半夜冲进来把你这兔崽子从四楼扔下去!”
外面又传来粗口,听内容,那位威胁要把人丢出去的包租婆正是花佐伊口中的“好人”。
“你应该找个像样房子。”
“欸,不要,我住惯了。”关键是价格便宜,市中心价格低谷。
“你是非要呆在这种鬼地方?”
花佐伊立刻有一种大难临头的不祥之感,果然潘凯臣微微提着嘴角,露出了令她又爱又怕的魔王笑容。
只见他帅气地双手插在西装裤里,面对那扇本来看起来就不怎么牢固的门,冷静而凶猛地一脚飞踢过去。
大半夜的,花佐伊那小小的连转个圈都会打落东西的房间,突然涌进一股冷风。“砰”的一声,破烂不堪的门板应声倒地。
她听到潘凯臣淡淡地说:“想继续住?‘没门’。”
好冷……
当晚,在潘凯臣热切的注视下,花佐伊收拾好行囊,挥泪告别自己住了5年的小天地,对于她这类安分守己又按时缴费的租客,包租婆也依依不舍,临行前千叮咛外嘱咐:
“尼玛!记得回来给老娘修门!”
潘凯臣找房子的神速,只打了一通电话,立刻有房产经纪深更半夜不睡觉,西装笔挺地带他们去看房子。
花佐伊的新住处是一家奢华又低调的酒店式公寓,宽敞明亮许多,邻居都是斯文人,楼下有保安,租金也高了不少。
“那个,我可以另外找房子。cq知道……”
潘凯臣原本还算平和的眸子不悦地眯起来。他没告诉她,除了居住环境太差之外,逼迫她换住处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不想再看到她和那个魁梧地像泰山一样的男人厮混在一起。
这个女人就这么喜欢肌肉男么!
“早点睡吧。”潘凯臣搭在花佐伊新居的门边,衬衫领口微敞,袖口卷起,不见白日一本正经的紧绷,神色稍微疲惫。
花佐伊这才意识到,无论他看上去有多酷多硬,对她有多严肃多专制,始终是一个大病初愈的人,折腾到这么晚怕是回去又要难受了。
“对不起,今天麻烦你了。”
潘凯臣闻言缓缓抬眸看她,直到看到花佐伊头皮发麻才讪讪收回视线。
“这种时候,你应该说谢谢才对。”他很大方地拉开边上单元的门走进去,回头冷冷地说道,“况且也没有很麻烦。”
怪不得房产经纪和他这么熟,这套间根本就在他家隔壁!
“对了。”
边上的房门又被打开,潘凯臣扔给她一个盒子。
是女款的苹果腕表,和戴在他手上的正好凑成一对。见花佐伊露出疑惑地表情,潘凯臣好心替她说明,拆开包装直接将表为她戴上。
“我发现你送我那只很好用,不但可以记录运动量还可以记录作息,情侣间使用用,再适合不过。”他抬腕与她的表比对了一下,说道,“所以你最好天天带着。”
诶?花佐伊瞪大了眼睛。这下不但莫名其妙住进了大魔王的地盘,而且还带上了与魔王同款的手铐!
这下酒完全醒了。
很快,花佐伊就意识到自己送潘凯臣那块运动手表,完完全全就是个错误。
他强行加了她了微信朋友圈,要她每天和他一起锻炼还计算排名。每天早也跑步,晚也跑步,花佐伊体能的确好了很多,如果没有累死,再过不久就能参加个长跑世锦赛什么的。
“学长啊,你大病初愈不适合剧烈运动。”
“慢跑是康复运动。既然都是男女朋友了,不觉得应该更了解多方的爱好吗?”
去年买了个表,不带这样玩的。
公园里常有慢跑的人。有的为强身健体,有的为消食瘦身,也有不少情侣边跑边笑闹,闪瞎单身狗。
但这一款却不多见,男人英俊硬朗一脸肃穆,女人平凡普通一脸虚脱,两人全程无交流,只有同款手表和同款帽兜运动服能说明这两个家伙的确是一对来的。
不太运动的花佐伊喘息不已,渐渐跟不上潘凯臣的脚步。可每当她停下,撑着膝盖就快要吐出来时候,一抬头总能发现潘凯臣就在前面原地跑步,等着她。
看来故意拉开距离找机会偷跑都很难。
“学长,让我休息下,真的好累。”花佐伊抹了把脸,汗水把她的头发都黏在脸上,看上去糟透了。
潘凯臣不以为然。
“当初让我参加长跑社团的人,竟然自己连800米都跑不下来。”
“很多帆船教练自己不会游泳的好吗?”
“看来你精神不错可以继续跑。”
冷冷的眼神戳着她,倒是叫花佐伊凉快不少。算她嘴贱,潘凯臣这种明显的报复贴,自己还主动回帖找虐干嘛!
花佐伊吐了吐舌头,学他把运动服的帽兜戴上,慢慢地又跟着潘凯臣的节奏跑起来。或许是错觉,这次潘凯臣跑得更慢了,就连她这种程度都跟得上。
慢跑时,常能看到潘凯臣用蓝牙耳机接到公事的电话。通常他都只说几句就挂了。一副我很忙别拿小事来打搅我的王者姿态。但今天电话讲的有点长,她能听懂一些带数字的句子,比如,“那家公司也就千万美金市值”,或者“1500人遣散”之类只在商战港剧里出现的台词。
可以随意买下将近1亿美元的公司,还理直气壮把一千多员工打发了,简直就是霸道总裁级别。
潘凯臣切了电话,突然向她看来。花佐伊来不及收回一直投在他身上的目光,惊了一跳,被人发现自己在偷看实在是很窘迫的事。况且自己还对偷看那人超有感觉。
“哔哔。”
潘凯臣被苹果表的声音吸引。两人的表之前匹配过,此刻他的表上正因为花佐伊的心跳过快而报警。他伸手拉住了就要从他身边跑开的女人。
“不舒服?”
花佐伊不知道某人把自己的心动当做了运动过度的预警。她一个踉跄被拉入怀中,鼻腔内立刻涌入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因为运动这股气息比平时更加浓郁,仿佛伴着她的呼吸袭击了她的心脏。
听到潘凯臣腕表上的哔哔声更快,花佐伊心虚地挣扎了下,手掌要死不死贴上他运动衫下结识的小腹。
腹肌清晰可辨,手感既紧绷又有弹性,腰线还没摸全,不过就她摸到的部分肌肉已经够令人遐想。和楚擎欧美人般魁梧的倒三角身材不同,学长是那种不太容易被人看出身材好的类型,他精壮有力的躯体一直掩盖在一本正经的衬衫下,因为表情总是太严肃,所以没人会知道他其实也很性感,特别是低头吻她的时候。如果,如果有机会把衬衫拔掉……
轰的一下,花佐伊瞬间烧红了脸,用力一推,这才挣脱出那个让她想入非非的怀抱。
被花佐伊推开的举动像是当头棒喝,向来高冷的俊脸上竟浮现出紧张和稍纵即逝的局促。最后,他不得不撇过脸去。
“学长?”花佐伊向他伸出的手,被轻易甩开。
走在前面,有些僵硬的男人说:“人都会出汗。”
“啥?”
“如果你觉得不好闻或碰到就讨厌,离我远一点。”
“我讨厌湿哒哒,冷腻腻还臭烘烘的胖子!”花佐伊的确是对胖学长说过那样的话,但没想到潘凯臣耿耿于怀至今。
花佐伊不禁惊奇,当初的自己对胖学长究竟有多大的影响力。
“不是,”花佐伊上前一步,拽住了潘凯臣的袖口,“学长,我不讨厌,你出再多的汗我也不讨厌!我只是……”哎,不能直说,总不能说是自己垂涎他的身体。
潘凯臣缓缓转头凝视她,平日里咄咄逼人的严厉尽退,眸光深沉又柔和。这让花佐伊顿时发现,那些从她身边经过的慢跑者,远处飞驰的车辆,连同树木、街道都淡化成了背景,她的眼中只有一个鲜亮的人物。
“坐一下吧,你心跳太快。”
她听到潘凯臣这样说。对哦,她的心跳得那么快,几乎已经不属于自己。
两人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各自怀着心思没有说话。直到听到背后同样坐着休息的两个女性的交谈。
“你喜欢肌肉男?”
“男人当然强壮一点才感觉可靠。”
“要是我的话,还是喜欢精瘦一点的。感觉太壮的会压死我。”
“哎呦,你在上面不就行了。我还是喜欢强壮的,最好手臂比我大腿粗,胸肌比我胸部大,就像速度激情里的范迪塞尔演的托鲁托。”
花佐伊突然轻笑出声。cq那家伙完全符合。
“不是所有人都能练成那种体格,要看骨架是否适合。而且并非肌肉男在那方面的造诣更高。”身边的男人突然出声道。
花佐伊好半天才理解潘凯臣在讲什么。
“你还喜欢肌肉男?”
什么叫“还”喜欢……花佐伊想起自己学生时代的确挺好这一口,身边的人都知道,也有不少笑话她的,赶紧解释说:
“不,不,身体健康的就行了,也没必要练出一身肌肉。像,像学长这样的就很完美了,简直是运动家精神的典范”
潘凯臣轻轻地叹了句。
“是么。”
帽兜遮住了他大半部分的脸,只有微微勾起的嘴角,花佐伊惊异地发现,他竟然笑了。刚想绕到正面,潘凯臣嚯的站起。
“今天到这里,明天继续。”
花佐伊顿时觉得浑身疲惫,霸道总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霸道总裁爱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