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云曾弄巧,飞星亦传梦,千里清光月如新。
冬雪骤歇,春风初临。
这一阵雪,一阵风,一阵梦。
入夜庭院静,冷冷复清清,梦醒时卷帘屋空。
明月铺床,酾酒临窗。
兰灯满市,一弯月,彼岸魂。
一首《彼岸魂》,一段玄幻江湖情,我们的故事从冷水寒失踪,吕薄冰接到书信开始。
书信在手里,血红的大手印按在书信上。
字迹,洒脱有力,力透纸背。大手印,血红血红,触目惊心。要命的书信,可怕的血手印。血手印,断人魂,金戈铁马斩头颅。
事出突然,所有人都惊呆了。
吕薄冰惊骇不已,惊觉眼前似乎全是血腥,全是残肢断体,全是那个杀人的身影。那个可怕的影子,挥舞着血红的手掌,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太可怕了!他只觉得呼吸都困难了,浑身冒汗,急忙拼命的压抑心神,好让自己安静下来。
不久,他终于吁了一口,但汗珠却已经滴落。随后,他喊来士兵,问清楚闳云山的具体方位,便让人备马,准备出门。
血手印,是一个人的绰号,这是一个蟒蛇附体的狂人,因为这个绰号太有名,以至于很多人不知道他本来的名字。
这个称为死神的男人,他又出现了吗?吕薄冰心想。他一想,便觉得很压抑,那只手,血红血红的,如影随形,似乎随时都要拍过来,随时都会拍碎他的脑袋。
他慌了,不敢再想,匆匆出门。
闳云山在平城西北方向,离这里有百里之遥。他出门后,打马向西北狂奔。
百里路不算远,狂奔了一二个时辰后,他远远地看见了一座迷蒙的巨峰,冲天突起,周围有许多稍矮一点的山峰,如众星捧月般把它环绕,它的周围,云雾缭绕。
仔细一看,蔚蓝的天空下,群山苍黑似铁,庄严,肃穆;过了一阵儿,一阵风吹过,云雾似乎淡了些,那隐隐约约裸露的岩壁、峭石,被阳光照得分外耀眼。
这巍峨的高山,这雄浑的气势,只让人觉得很渺小。
吕薄冰心念一动,疑问接踵而来,他心想,闳国的由来莫非与这闳云山有关?为什么会有人送来绑架冷水寒的书信呢?写信的人到底是谁?莽莽闳云山,方圆百里,到哪里才能找到他?
吕薄冰想不明白,这些问题一个接一个,都让人很头疼。然而,他想了很多,却不敢再想血手印,那个可怕的影子,那只可怕的手,让他很心慌。
这些天来,伴随着昏迷的冷水寒,他一直很头疼。如今,冷水寒失踪了,他更头疼。
马儿在飞驰。
吕薄冰坐在马上,心事重重,很快,他来到山脚下,却见山林郁郁葱葱,似乎终年难见人迹,根本不知道从哪儿上山。
他稍稍看了一下,便绕着山脚找,找了很远,也没找到上山的路。他很着急,可是急也没办法,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还好,这种状况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有人来了。正当他心浮气躁,着急上火的时候,他发现远处有一条人影正快速地奔过来。
人影越来越近,他看清了,那身装扮,似乎是个山间猎户。
吕薄冰的眼神就是好,没办法,他是吕薄冰,之所以是吕薄冰,因为他就是吕薄冰。
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吕薄冰!
有人会说这是讲废话,实则不是,这么强调,是因为……
以后会知道的。
有猎户,太好了!猎户们时常上山打猎,一定知道从哪里上山,也一定知道山里的情况。
吕薄冰大喜,忙打马迎上去。
来人是个绝美的冷艳女子,见一人一骑过来,一点也不惊讶,反而面露喜色,步子迈的更欢了,不一会就来到吕薄冰面前。
吕薄冰没有看错,来人确实是个猎户,而且是个女猎户,美丽的女猎户。
一身劲装,身姿曼妙,姿态撩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第一眼看去的瞬间,便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吸引。
吕薄冰暗暗称奇,心说,在如此的深山,竟然有如此绝美,动人心魄的女猎户,实在是有趣极了。
确实有趣。
因为,她的身姿,她的绝美,她的蛊惑都是表面的;因为,她是个要命的猎户!
她一见吕薄冰,二话不说,纵身一跃,弯刀出鞘。刀光闪过,划出一道美丽的弧。
这刀光,快速,耀眼,让人目不暇接。
吕薄冰有些吃惊。
他人在马上,猝不及防,仓促之间,双掌横推,使出一招“风流”。
一股强大的气流,蜂拥而出。这气流,不偏不倚,刚刚好,挡住了刀光。
刀光劈在气流上,发出一阵爆裂的声响。
吕薄冰的耳膜很难受,似乎要被震破了。
还好,虽然如此,刀光却被阻住了,再也劈不下去。
猎户冷笑一声,显得冷艳无比,她匆忙变招,使出一招“狩猎”,弯刀如新月,划破天际,入眼望去,全是刀光。
刀光笼罩着人和马。这次不仅劈向人,也劈向马,快而急。
空气似乎凝结了。
吕薄冰的呼吸有些急促,只觉得眼里全是刀光,耳边全是刀声,鼻子里呼吸的全是杀气,这杀气蔓延,都钻到嘴里去了,满满的全是冰凉,让人全身都是寒意。
这个一上来就动手的美人,凶狠,冷酷,绝不留情。
情急之下,吕薄冰手腕一翻,使出一招“千古风流”,千道气流蹦出,汇聚成一道幕墙。
刀光劈在墙上,沉闷,猛烈,却还是劈不进去。
虽然如此,吕薄冰却不敢大意,不停的催动气流,他只觉得稍一松懈,整个人就会窒息。
猎户见刀光劈不进去,急了,暴退,弃刀,变身。速度快得人眼,在一瞬间,她变成了一张巨弓,一张超越了所有人想象的雕巨弓!
有二层楼那么高!
弓弦响,光芒闪,一道光芒,猛烈,耀眼,如箭,如虹,带着尖利的风声。
吕薄冰看得真切,呼吸越发的急促起来,紧张,急迫。
他匆忙应对,双掌微微一侧,气流更加猛烈,幕墙变厚了。
箭光射入幕墙,如同水珠滴落,掀起微微的波澜。
波澜不惊。
箭光接二连三的射出,一次比一次猛烈。
吕薄冰不敢松懈,双掌微微抖动,幕墙在加厚。他一松懈,箭光绝对会射穿他,让他透心凉。
天气并不热,他也不热,可不想这样。
箭光撞击着幕墙,如石子滴落,掀起一片涟漪。
涟漪微动,吕薄冰的心也在微动。
巨弓急了,张大了弦,箭光射得更加猛烈了。
无数的光,无数的箭,汹涌射出。
吕薄冰的心一沉,丝毫不敢大意,双掌催动,气流不断的涌出,幕墙不断的加厚。
箭光如风雨一般刮向幕墙,猛烈,狂野;然而幕墙如海,深邃,坚韧,无论怎样的狂风暴雨,也无法动摇它分毫。
箭光如入海,惊起巨大的涟漪,吕薄冰的心开始躁动。
箭光不停,涟漪不断。
吕薄冰的心波澜迭起。
这样的情景,持续了好一会。吕薄冰只觉得这样下去,整个人都会窒息。还好,这个情景没有持续多久,要不然,他一定会窒息。
终于,巨弓气馁了,不再发出箭光。
很快,它恢复了人形。
吕薄冰终于松了一口气,双手抱拳,微微一笑道:“姑娘好快的刀法,在下的反应要是慢点,今日恐怕就得葬身在此了。”
美丽的女猎户捡起弯刀,似有不悦,冷哼了一声,道:“好说,吕先生的武功,出神入化,佩服佩服!我要走了,就此告辞,你不会不让我走吧?”
吕薄冰笑道:“哪能啊,姑娘如此的冷艳动人,在下虽是有心挽留,只怕留人容易,留心难。”
女猎户道:“吕先生倒是识趣,那好,为了让你不至于太想我,我给你一个拥抱。”
吕薄冰笑如春风的道:“好极了。”他作势张开了怀抱,但并没有下马。
女猎户坏坏的笑道:“臭男人,想得美!我要走了,你接着往前走,不远处有人正在找你。”
吕薄冰收起了怀抱,笑道:“走着瞧,山不转水转。谢了,弓灵者,后会有期。”他的意思是,总有一天,我会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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