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寒示意笑三姐先上,笑三姐心里发慌,根本就不敢上,犹犹豫豫地道:“这城墙太高,好吓人,我从来没有爬过,要是一不小心摔下来,那可怎么办?”
她不敢上去,却有人敢上,话音未落,一条人影已经来到近前,二话不说,“嗖嗖”顺着绳索就上去了。
整个过程快得人眼缭乱。
笑三姐目瞪口呆,像是被吓傻了,冷水寒与小刀却若无其事,催促她快点。
她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等等,真的不对劲,她的小脑袋开始乱想了。
她心想,这里有四个人,吹吹已经上去了,刚刚上去的人,既不是冷水寒,也不是小刀,那么会是谁呢?
到底会是谁呢?
她开始发挥想象,这让她毛骨悚然。
她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东西:鬼!
一想到鬼,她吓坏了,说话的声音都变了:“鬼,鬼…”
还好,这次她学乖了,虽然怕得要命,但还是有所克制,没有凄厉惨叫,也没有大声嚷嚷,只是小声地嘟囔。要不然,三更半夜的,她再来那么一声惨叫,那些正在熟睡的人们,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惊醒。
小刀见她这样,故意吓唬她:“是鬼,是鬼,我也看见了。”
听说真的是鬼,笑三姐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往冷水寒身上扑。
她紧紧的抱住冷水寒,嘤嘤啼哭起来。
冷水寒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瘦削的肩膀,柔声道:“别怕,是吕薄冰,小刀,你别吓他。”
笑三姐怔住了。
她似乎有些不相信,哭泣道:“水寒姐姐,你别骗我,真的是吕薄冰吗?”
冷水寒道:“是。”
来人正是吕薄冰!
他出了赌圣坊,一路追赶冷水寒和笑三姐,刚刚赶到西门。
他见笑三姐不敢上去,便纵身一跃,沿着绳索上了城墙。
他不是故意要吓她,却没想到,她的小神经很过敏,竟然把他想成了鬼,吓得够呛。
本来,吕薄冰是可以把她带上去的,但为了锻炼她的胆量,他没有这么做。
每个人的性格都有弱点,譬如胆小、懦弱、紧张、自闭、狂妄……数不胜数,大多数的人,对于自己的弱点,虽有认识,却是无法克服,也是无法弥补;少部分的人,却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来弥补和克服。
东行之路,不知多艰辛,每个伙伴,都要有照顾自己的能力,多一些成长,就少一分危险,吕薄冰心想。
冷水寒的话,让笑三姐吃了定心丸。
她不禁有些嗔怪小刀,埋怨道:“臭小刀,坏小刀,你干吗吓唬我。”
小刀毫不在意,耻笑她道:“胆小鬼,是你自己说“鬼,鬼”的,怎么反倒怨起我来了?”
冷水寒见他们没完没了,有些不耐烦。
她哼了一声,纵身一跃,“嗖嗖……”上去了。
她一上去,下面就只剩下两个人了,小刀打趣道:“冷水寒也上去了,嘿嘿,既然你不敢上去,那我上去了。四大金刚应该很快就会来,他们若是见到你,一定很热情,一定会邀请你再次去赌圣坊做客,你就在下面慢慢等吧,我们来日再见。”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听到四大金刚,笑三姐的小心肝立刻就受不了。现在,就算打死她,她都不愿意再去赌圣坊。
撞墙都不怕,还怕从城墙上摔下来吗?
她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大不了是个死,总比去赌圣坊的好,她心想。
她真的是被逼急了,再也顾不得害怕,便学着吹吹的样子,纵身一跃。
在踏上墙面的瞬间,她的双手紧紧的抓住绳索,跟着脚蹬墙面,再往上跳跃,如此反复,倒也很稳当。
眼看再一个纵身,就能上去了,笑三姐大喜,急忙使出吃奶的力气,双脚猛蹬墙面。
她太过于激动,这一下,用力过猛,身形顿时暴起。
她这一使力,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人要遭殃了。
吹吹站在城墙上,正弯腰往下看,原打算扶她一把。
他没想到,笑三姐太过使力,向上冲得太急,竟然收势不住,把他给撞了。
可怜吹吹猝不及防,被她猛地一撞,立刻站立不稳,一个倒栽葱,就摔了个四仰八叉。
笑三姐也没讨到好处,被这么一撞,脚底下踏空,眼看就要跌下城墙。
冷水寒眼明手快,电光火石间,一把抓住笑三姐,把她拉上城墙。
这一下真是险,要是她再慢一点,笑三姐就变成空中倒飞人了。
空中倒飞人和空中飞人的区别不是很大,只不过,一个是脸蛋着地,一个是后脑勺着地,都是血,脑浆四溅的,都挺好看。
吹吹痛得泪眼汪汪,爬不起来,吕薄冰赶紧把他拉起来,低声问道:“要不要紧?”
吹吹揉着痛处,狠狠地瞪着笑三姐,幸亏黑暗中看不太清楚,要不然,他会用眼神杀死她。
笑三姐惊魂未定。
她知道自己闯了祸,忙怯生生地说对不起。
吹吹真想骂娘,可是又不好大声说话,只得小声道:“你啊,你就是个扫帚星,哎哟,痛死吹哥我了,哎哟,哎哟……”
笑三姐哪里还敢出声,只好陪着笑脸。
吕薄冰笑道:“好了,好了,吹吹,笑三姐也够勇敢的了,你就别责怪她了,她又不是故意的。”
正说着,小刀上来了。
吹吹忍着骂人的冲动,不再搭理笑三姐。
城楼上有精兵值守,要是惊动他们,免不了又是一番折腾。
他虽然恼火,却不想惹麻烦。
于是,众人都不再说话。
他们默默地下了城墙,然后出西门,往回走。
出城了,终于出城了。
在金尧换和撒哈拉的期待中,一鸣帮众人终于出城了。
他们二人挖了好大的一个坑,只等着想死的人往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