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中年妇女,掀着门帘走了进来,她当时身上穿着一个格子的袄,虽然只有四十多岁,但体态丰盈的就像是一个大闺女一般。
我生活在这个孤单的世界中,他无时无刻地在渴望着朋友、亲人以及生活中那些美好的事情的到来,我憎恶这个地方,似乎一刻也不能呆在这个地方,可是命运却偏偏让他
之后,我就模模糊糊地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等一切梦都结束了的时候,我精神抖擞地醒来,发现自己坐在了一个坚硬的热炕上,热炕边上坐满了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面孔——在那之后很久,我来到了马角山。
而在我的小小世界中,是没有这个男人的空间的,我几乎是在仇恨这个男人,无时无刻的对其保持着警惕的心理。任其怎么对我表示怎样的好心,任其怎样的费尽心机,他还是不能钻进这个小人的内心世界。
这是一个绝情的几乎铁石心肠的人,他把一个孩子从安逸的几乎绝美的环境中带进了这个黑暗绝望的小屋子,无视小生命的成长心理,让其生活在这种没有生命活力的地方,不仅把自身的自由埋葬,而且还要葬送这个孩子的前途,在那好听的言语下竟埋葬着一种怎样复杂的心理呢?
(但我是怎么回到马角山的呢?怎么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死了?怎么回事?你们也许会这样问……)
那天晚上,我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几乎奄奄一息地看着这位“可怕”的人。丁雨泽望着黑暗中的我,他双腿哆嗦着,呜咽着蹲在地上,“我的郁媛媛,我对不起你呀……”丁雨泽说着就把我拥在怀里,他脸色苍白,全身都在颤抖,泪珠不断地滑落在床单上。
紧接着,又窜进来了一大堆的人,他们睁着大大小小的眼睛,看着我这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其中一个大声喊着:
久久地生活在这个潮湿、黑暗、充满恐怖的房间里。我哭泣、绝望、苦苦地哀求,对于一位柔弱的小孩来说,我能有多大的能耐呀,希望与光明永远都是遥遥不可及,生活永远都是丑恶难堪。
这个人粗声粗气地喊着,他嘴巴上的胡须不断地抖动着,唾沫星子也四处乱溅着,几个妇女也在一旁热烈讨论开了:
“城市里的娃都吃什么了?怎么细皮嫩肉的,好像是个女孩子似的,他该不会真是个女娃吧。”
“是啊,郁曾东,你可要弄清楚了,咱要这个孩子,他会吃掉你很多粮食的。”
那个满脸胡渣的中年男子,他并不为其他的声音所干扰,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的面孔,像是在观看一个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我的眼睛不住地转动着,看着这群稀奇古怪的人,不断地向墙根缩着,把身上的被子一个劲地往自己身上拢,等身板结结实实地挨着冰冷的墙壁时,一股透彻身子的冷冻钻进了我的躯体,我像是被逼上绝路的人儿一样,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一下子就稀里哗啦地哭了起来,这样的声音很快就在冬日里的这个村庄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