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郁曾东,那摇晃这身躯,带领着几个身体结实的人,从山坡下面爬了上来,穿过了已经被烟雾淹没了的树林,然后消失在我看不到的树荫中。
但他不是青蛙,更像是一条壁虎!这条巨大的壁虎,双手死死地拽着从崖壁上面垂下来的绳索,不断地向前交替着,在双脚的配合下,不断地向崖壁的更高处攀登去。
由于我从悬崖峭壁上,居高而下地向下面张望,所以我看到的他们不是那么清晰,因为他们的身躯在这个时候变得很小了,就像是平时在地面上跑动的蚂蚁一般——
我的意识慢慢地清醒了过来,我在半山腰里看到了山底下出现了许多的身影,这些身影在烟雾中穿梭着,不停地乱喊乱叫着,但总会不失时机地仰望着脑袋,向我这边惊愕地张望着,那烟雾一次又一次席卷了他们,浓浓烈火也一次一次向他们席卷而去……
没有等多长时间,刚才消失在树荫中的郁曾东出现了,他要把自己的身体贴在了这个****的崖壁上。
等到我感觉不到什么移动时,我睁开了眼睛,同时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滴在我的脸颊上。
同时,我看到在这片看不到的树荫伸出,正有一个人走出开,他把结实的身板紧紧地靠着这个****的崖壁上,像是死了一般静静地靠在那儿。
郝军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他驮着我在这个悬崖上努力地向前攀爬着、攀爬着,最后我都不敢睁开眼睛看了,我整个人像是死来了一般,就静静地伏在他的脊梁上。
这个年轻人趴在悬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跟随他的脊背在上下起伏着。但我还是睁大着眼睛重新审视着自己的处境。这么一看,我倒吸了一阵凉气,原来我们已经在这个****山脉的顶端了。
郝军把我从他的脊背上放下来,双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肩膀,面目狰狞地看着我,然后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而我则恐惧地哭泣起来。
这个疯狂的人站起开,在山峰上摇晃着他的身躯,向前面一步一步地走着,笑的肆无忌惮。他忽然张开双臂,对着远处的崇山峻岭咆哮着:“啊——啊——”
我惊恐地捂着自己的耳朵,仿佛这个声音立马就能穿破我的耳膜似的。同时,我开始打量着这个山峰,想找到什么道路能离开这儿。
只见这个高耸在群山峻岭之上的山脉挺拔而又险峻,四处除了陡峭的崖壁之外,就是崖壁上那在烈风中扭动着身躯的小树,这小树像是苍老的老人一样,
它们佝偻着身躯,皮肤粗糙,树枝仿佛都是干枯的,更没有什么树叶了,相比山峰下面那些茂密挺拔的树木而言,这些在崖壁之间的小树,只是快要奄奄一息了的杂草。
我再次把目光注视到悬崖峭壁之下,整个心脏都在扑通扑通地直跳,而我整个人儿,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从这山巅掉落下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