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魔尊君棠恨自己用错了词，辩解道：“楚灵犀和柳芽的肉身已经融为一体，不该分而论之…”

他还礼过后，态度陡然转变，不再端架子，唇边泛起三分颇具亲和力的笑意：“大家都是一家人，云帅何须与我这般客气。”

魔尊君棠仍旧无法相信：“那…那云帅你呢？”

他之所言，绵里藏针，字字句句皆在不遗余力戳破对方的美梦，其心声为——

楚云昊敷衍地回应了他几句有关病况的探问，继续讨论正题，为了妹妹的幸福，病弱的他智慧小宇宙还在不断爆发，一语击中对方言语之中最大的漏洞——

但是，灵犀并不是这段感情中的主角，以她霸道飞扬的性情，绝不会甘愿在别人的故事之中做一辈子替身配角，将来你们之间的矛盾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深，结局一定是悲剧收场，倒不如在此刻心平气和地体面分开，日后再见，至少还可以客客气气地做朋友。”

“你休养痴心妄想，别以为老子的妹妹稀罕你，在灵犀眼中，你至多只是兄弟罢了，即便有过亲密时刻，也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梦，认真你就输了！”

楚云昊听到“一家人”这三个字，便知其还不愿放手，惨白的脸色沉了沉，心中暗骂：“谁tm和你是一家人，莫说你是魔界至尊，即便你为四界至尊，也休想让老子的妹妹做替身受委屈！”

楚云昊重新坐回垫着厚厚丝垫的太师椅，道：“在下手中共有两千桃阴僵尸，将一半赠予魔界，偿还魔尊对舍妹的恩情。”

侯在门外的茅石甚为紧张，听到响动之后，不经召唤便推门而入，关切问道：“云帅，需要请大夫来吗？”

楚云昊郑重告知：“舍妹将成为妖界首位女帝，五州国主均以臣服！”

魔尊君棠明白了其意图，是想用此份大礼换楚灵犀与魔界一刀两断，这着实在他的意料之外，眼下的情形似是鱼与熊掌之难，需在二中择选其一，不过性情霸道的他偏要争取两者兼得。

楚云昊没有想到他们的关系已发展到了如此地步，妹妹完全没有提起此事，他一时震惊，剧烈咳嗽了起来，久久难止。

楚云昊甩出重磅炸弹：“舍妹即将登基为妖帝，大典之前不便与魔尊单独相见。”

楚云昊道出实情：“我会以魂躯献祭聚灵谷神与河神，明天是妖界重归统一与平静之日，也是在下的葬礼之日。”

将唾手可得的权位让与妹妹，自己坦然赴死，魔尊君棠不相信世间有伟大无私至此的哥哥，他猜测道：“云帅，你的病情是不是…是不是无法好转了？”

“想要活下去，总是有办法的，只是…”楚云昊的笑容之中有七分豁达、三分苦涩：“有时候死亡比生存更有意义。”

“你的选择…”魔尊君棠紧蹙眉头，思忖再三，始终琢磨不透楚氏兄妹的谋算：“我无法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