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得加班腌起来了。”李建斌笑容满面，看着鱼车道。九方也笑道：“今儿实在抱歉，我们当家的直到今天中午才把大伙都劝好，让大伙安下心来。下午就赶着打了两车鱼送来。明儿我们早些送来。”

“怎么这时候送来？”程子介赶紧答应着站起身来，和李建斌一起出了门。

钟美馨转头看了看门口，然后打了程子介的手一巴掌：“把手拿开！——其实，她哥……怎么说呢，这事可能只有我知道……当时是我给他做的截肢手术，那时他一只脚坏疽了，下半身的神经系统都受了伤害。加上手术的影响，使得他……嗯，夫妻生活方面可能有问题。”

于是九方只得笑道：“既然这样，我回去和我们当家的说。谢谢两位老大了。”

这次出使的还是九方，和程子介李建斌客套了几句，李建斌很快就安排了人下山搬鱼。九方则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我表哥呢？”

“嗯。”程子介笑着搂住钟美馨：“妈，上午小静给她哥挑媳妇的时候，你有话没说完的，怎么回事。”

“啊？”程子介不由得呆住了。钟美馨赶紧道：“我也只是担心，说不定没事的。这种事很难判断。再加上他现在还远远没有恢复，至少近期内是过不了夫妻生活的……看他以后的恢复情况吧。”

“哈哈，现在大家都是朋友，不必那么客套了。”于是众人一起开心地大笑起来。

九方满面笑容：“那怎么好意思……程老大慷慨，鱼没拿到就把枪还给我们。既然说好了拿鱼换枪的，我们自然不能再拖。”

李建斌也笑道：“是啊，到时候还得去找盐。”

等数千斤鱼全数搬回山上，天色已经黑了。有鱼有肉的丰盛晚餐结束后，陪了两杯啤酒的程子介带着醉意将九方和朱老五派来运鱼的几个部下送到山路边，拍着九方的肩膀笑道：“明儿我派人去你们那下帖子，请你们当家的十天后来喝喜酒……这些日子你跑来跑去的辛苦了，到时候也来喝一杯。”。

九方喝的满脸红光，笑得合不拢嘴：“一定、一定，程老大的喜事，怎么能不来凑个热闹。程老大，几位当家的，别送了，我们回去了。”

送走九方，小广场上很快围满了部下。结束了一天的辛苦，大家都希望能好好地休息一下。除了几个人跑到原来那房子的放映厅里面打牌下棋，另一些急色的家伙吃完饭就拉着新老婆回了房，其他人都在一起欣赏着投影电视。女人们叽叽喳喳地笑成一团，边看电视边杀鱼腌鱼。广场四角点起了几堆篝火，焚烧着艾草用来驱蚊。艾草的清香混合着浓浓的鱼腥味四处飘散，颇有些令人迷醉的感觉。

程子介凑在一边看了一会，很快注意到自己在场时部下们都有些拘束。自己因为刚吃了饭，只想站着，结果广场上大家全站着，没人敢坐下。

程子介不由得心中感叹，虽然自己并不在乎这些，更希望大家都随意一点，平等一点，可是自己却不知不觉间形成了威严。这些部下们的服从和敬畏是发自内心的，程子介也无法遏制，知道自己离开大伙才能真正轻松下来，于是笑着让大家自便，自己回了防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