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封谨不动声色紧赶了几步,便一脚又踹在了旁边阁楼的板壁上面,露出了一个半人高的洞,做出了似乎继续往隔壁逃窜的假象。.他自己却是带着东山羊蹬蹬蹬的下楼,迎面就是一股子醋香薰得人直吸溜鼻子,楼底下大堂里面的食客塞得满满当当的,都仿佛是一群受惊的鹅在仰着头惊异不定的往上看。
林封谨不动声色,一眼就瞅着了那墙角旁边的桌子上还有两个位置,一面走一面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衫遮盖在了东山羊身上,然后便让他背对着门坐下,两人都趴在了桌子上面装醉。
两人刚刚坐下,就听到楼上有一个破锣也似乎的焦急声音传了过来:
“在这里!!”
然后就是稀里哗啦的拆墙声,肯定是被林封谨砸出来的那个通往隔壁阁楼的洞给误导了,听声音都可以想象得出来那堵墙在瞬间遭受到了何等的蹂躏,然后就是一大堆彪形大汉“咚咚咚”从上面碾压过去的声音,林封谨此时趴在桌子上,对着东山羊低声道:
“大人,等他们回过神来被耍了以后,肯定会回过头来一一盘查,这样一来的话你说的救援时间就差不多肯定能争取够的,倘若他们盘查到这里来,那么我就率先披了您的长衫冲出去,还能再多拖三十个呼吸,那时候我的一个仆人也应该来了,只是他似乎是修的鬼道,属于邪门外道之流”
东山羊笑了笑道:
“我才四十三岁,还不至于糊涂,旁门用在正道上面,那就是正法!正法用在邪道方面,那反而是左道。哎,这么一耽搁,圣上一定会见召,今夜的易经是读不成了。”
林封谨听了也是苦笑,这位东山羊先生也真是淡定,现在居然就想到晚上读不成易经的事儿了,你老人家知道吗,要有出什么差错的话,搞不好今夜咱们两人奈何桥上都走了一半了!
此时那些追杀的追兵还没撵下来,可是远处却是一迭连惊呼“走水”的声音,这里的地势本来就要高出来许多,从林封谨这个角度看过去,居然这附近的街舍当中,五六个火头一齐混合着浓烟翻腾了起来,炽烈汹涌,虽然是白天,那橘红色的火头吞吐的模样也是令人心焦!百姓哭天喊地声更是响彻天地一般!
他心中顿时一凉,却是没料到东山羊胸口光芒猛的一闪,将这一刀挡了开去,但他腰间佩着的一面小小的铜镜则是一下子满布裂纹,然后炸碎了开来。
林封谨和东山羊两人趴伏在桌子上的时候,早就用酱油和醋将脸抹得漆黑,而仓促之间,这些血卫士要想和林封谨斗心机,比机变,却是不要差得太远。所以一个个都仿佛是狗见了骨头似的,疯狂对准林封谨追袭了过去。
林封谨抓住了这个机会,身形一闪再闪,施展出来了狩人之术的追击技,此时却是用来逃命,他循着有水汽的地方而去,很快的就跑到了龙首渠旁边,追杀他的那十几名血卫士眼见得成功就近在咫尺,却冷不防前面追击着的“东山羊”一个鱼跃就跳进了浑浊湍急的渠水里面,一条白影载浮载沉的就往下流去了,只能大呼小叫的跟随着撵了下去。
“大人,这一场动乱似乎规模奇大啊,咱们的援兵恐怕要在半路上磨磨刀了。”
“不对!!这么大的手笔,必然都不是什么私人的行为了,甚至可以说是一国之力也没有办法做到这一步!那只能是联合好几国力量的激烈反击。是了,在关外的时候国师王猛和大牧首元昊两人几乎要当成祭品被血祭,此时的报复还真的有些像是王猛的行事风格!先埋伏杀官,再在普通民众当中点火制造混乱作为撤退掩护!”
不过等到那群人离开了数百米之后,林封谨却是从上游二三十丈外浮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林封谨的心中电闪过这些念头,而这个时候,三五个彪形大汉已经从楼上大踏步的冲了上下,浑身上下的血脉运行到了极处,甚至从毛孔里面似乎都在朝外头喷着一股一股的旺盛血气,真的是煞气腾腾!
这异兆分明就是西戎戍卫王室的血卫士的招牌,他们修炼的是血魔神通,只要杀了敌人见了血,甚至是自己见了血,战力都是激增三成!更可怕的是,这些人还能饮血疗伤,哪怕是重伤垂死,只要有足够的热血,那就是灵丹妙药,甚至可以快速回复!
那几个血卫士立即发出了低低的咆哮声,同时吹响了激烈无比的哨子,似猛兽猎食一般的追赶了出去,凡是挡在他们面前的,统统都是一刀两断,鲜血狂喷!
林封谨见状立即喜道:
两支利箭失手之后,一支钉在了旁边的一株几百年的银杏树上,另外一支钉在了杂货铺的门脸子上,然后红光闪耀,顿时就发生了极其迅烈的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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