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凰台正殿当中,挂着蜀锦流苏帐,四角设金凤头,衔着五色的流苏,帐中安放了一张金钮屈戍屏风锦榻,却给人的感觉是并不豪奢,而是一种庄重的气氛,在这锦榻上面,盘坐着一个一名五柳长须,面若满月的道人,这道人双目似闭非闭,他身披鹤氅,手挽金丝拂尘,有飘飘出尘的感觉。
只是这名道人虽然盘腿而坐,双腿却是根本就没有沾到锦榻,大概至少距离有一寸远,这竟是在随时随刻都在显示凌虚而渡的神通,表示自己都已经不沾染红尘了,这样的修为,比起王阳明陆九渊来说,也是只高不低啊!
在西京城的正北方,有一处五德观,乃是五德书院在城中的香火处,信众不绝。
东山羊听了阴无极的话,只觉得胸口被狠狠压上了一块大石头,他想要努力反驳,他想要声嘶力竭的抗争,但理智却是在提醒着他,阴无极说的话,只怕有**成都是真的!在这一瞬间,东山羊似乎都觉得自己真的是几乎衰老了不止十岁!
“不是太子做的。”
郭璞还未说话,东山羊旁边的一名跪伏的道人已经是昂然道:
听到了这道人开口,东山羊立即站了出来,先闭上了眼睛平静了一下,淡淡的道:
东山羊怒道:
“可是,眼见得太子他已经有些失宠.......这件事他得利最大啊!”
在这正殿之下,至少跪伏着十余个人,却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这十余人多数都是道人打扮,但是也有一两人是俗家模样,俗家打扮的人当中,便赫然有东山羊,看他的脸色和神情,也是庄重肃穆得很,仿佛对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神像!
郭璞责备的看了东山羊一眼,淡淡的道:
“可是,连太子都办不到的事情,还有谁可以做到?”
“先君有子嗣七人,择其生前最疼爱的儿子拥立便是,若真是太子做的,这种狼心狗肺,禽兽不如的人,又怎么配登上大位?”
“你若不能保持平常心,那么永远也就只能触摸大道的边缘,无法寸进!如今的中唐貌似强盛,其实却是四战之地,我们五德书院此时已经大部分都依附在了中唐上,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且问你,便是太子做的,你要怎样?”
“而中唐这四战之地,周围的虎狼诸国都是虎视眈眈,随时想要咬一大块肉下来,一旦开战,不是我危言耸听,只怕亡国就在顷刻,倘若事情真的发展到了这样恶劣的地步!!姑且不说本门在中唐内惨淡经营三十年的艰辛才做到了现在的规模,一朝付诸流水应该是何等痛心,单讲曰后你在九泉之下见到了李坚,有脸去见他吗?有脸告诉他大唐在你手上被折腾得亡国了吗?”
郭璞摇头道:
“那么请山长示下,这件事是不是太子做的?”
东山羊震惊道:
***
这高高在上的道人,便是五德书院的山长郭璞。东山羊的话声十分平静,可是双眼里面的忿然激烈,却是怎么都掩盖不掉的,李坚对东山羊有知遇之恩,毫无疑问,一旦坐实了这件事,东山羊势必不肯善罢甘休,而依他此时在中唐国当中的声势地位,若是一心要与太子为难的话,那么中唐局势必然大乱!
郭璞缓缓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我动用了先天八卦神数起卦,最后得到了卦爻却是一个字!绝!”
东山羊倒吸了一口凉气道:
“竟然是绝字卦?”
在阴阳学派里面,有不少的忌讳之事,比如堪舆风水之前喝酒吃肉瓢记之类的都可以,但是,切忌不可以剃头!又比如说给神像开光之前的那天晚上,一定要用红布包着枕头睡觉,这些都是分门别派,各有各的说法,但是,唯一有共同点的是,一旦起卦起到了“绝”字卦,那就是老祖宗显灵,无论是遇到了什么事情都务必要收手了,否则的话,轻的都是惨遭横死,重的甚至要祸及门派家人!(未完待续。)